他小小声地说:“爸,我……我可能绑不了。要不,要不先算了。”
“算个屁!”陈爸爸气得就拍了一下他的脑袋瓜,“你个窝囊废,这么窝囊,怪不得外头都笑我们家要让一个女人骑在头上了。道西——”
他转头把陈道西也给叫上了,“你也跟着上。一个人不行,那就两个人。我就不信,今天全家一起上,还收拾不了一个她。”
陈道西觉得自己冤枉死了。
听到外头的那些闲话,他也生气,他也窝火,可是,他真的不想再被蒲苇给踹一脚啊。
真的,他这肚皮现在都还疼着呢。
陈爸爸见大儿子和二儿子都有些不敢动手的样子,这位只听说小儿媳挺厉害,一脚就把泥地给跺开的老头,到底没亲眼所见,自忖自己一脚下去,也能将地面给跺开,怕什么怕。
“我们一起上!”他干脆打头阵,顺带鼓舞,“今后我们能不能立起来,就看今天能不能收拾了她。你们也不想一直看着她爬在我们头上作威作福吧?”
蒲苇心中一动,有了主意,大声嘲笑,“你们三想拿下我,还差点火候。除非,你们全家都上,才有可能!我看你们三别自取其辱,消停地闭嘴,我就当刚才的事情没发生过!”
这种有恃无恐的话一出,陈道东兄弟倆就先萎了,冲蒲苇走去的脚步,就停住了。
一看就知道又是被吓住了。
陈爸爸气得够呛。
这丫头这么张狂,今天要是真的没把她给收服,那以后,这个家不就真的成了她的天下了?!
“孩子他妈!”稳妥起见,陈爸爸扭身看向了陈妈妈,“今天这威,必须得给立起来。从来就没有儿媳妇爬到公婆头上,作威作福的道理。你也上!”
随后,又瞪着道东家的和道西家的,让她俩也跟着上。
道西家的咽了咽口水,心里纠结得要死,急中生智下,只得表示自己这大着肚子呢,就不冲在前头了,就帮着拿个棍子支援一下好了。
道东家的听了,也跟着表示自己也要拿棍子。
陈红竹听着,怕不小心也会被点将,背着自家老爹,悄无声息地踮着脚跟,就赶紧躲到了一个不容易被人给注意到的角落。
如此,在陈爸爸的鼓动、威胁之下,这一家的大人,齐齐朝蒲苇围了过去。
蒲苇将两个大碗一放,主动迎了上去。
三个男人打头阵,一根绳子被拽在了六只手上面,围成了一个半圆,就像是圈羊似的。陈道东和陈道西心里打突,可想着蒲苇再能耐,他们三个男人一起上,没道理收拾不了。若是今天能收服了她,明天走出去,他们再往外那么一说,自然就面上有光了,看哪个还敢再出言嘲笑。
这么一想,他们有劲了一些,咬牙靠近的身躯,也紧紧绷了起来,一副马上就要爆发的样子。
蒲苇不再动了,紧紧盯住了这三人。
陈爸爸看她那小样儿,心里有些得意。看吧,这下知道怕了吧。
可没想到,他还没冲蒲苇扑过去呢,对方身子一转,就先冲他扑了过来。他抓的是绳子的最左端,蒲苇抓住了他,才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且,就属他是一号刺头,最冥顽不灵,蒲苇不先收拾他,那该收拾谁。
陈爸爸只看到一道身影像是迅雷一样地朝他扑了过来,他没来得及动呢,脖子一痛,眼睛就黑了。然后身子一软,直接倒了下去。
“孩子他爸!”
陈妈妈尖叫,赶紧要跑去过查看,但没跑几步,就看到自家两个儿子,齐齐被人给踹飞了!
踹!飞!了!
飞!了!
了!
陈妈妈立在了那里,惊讶得眼珠子都要跳出来了。
这下,她才明白了,道西家的说的自家男人被蒲苇给一脚踹飞出去,到底是怎样的情景。
简直让人看着肝胆俱颤、惨不忍睹啊!
道东家的和道西家的全都开始尖叫了。
然后陈妈妈还没反应过来呢,就被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将绳子给拿在手里的蒲苇给绑了。
陈妈妈感觉到,她抱着自己,将自己的两手那么使劲一抓,再往后一推、一扣,自己就觉得那手、那身子,就都不是自己的了。感觉都没来得及到挣扎一下,那手就被从身后给绑住了。
这人,好大的力气!
陈妈妈震撼!
自己被她这么抱着,简直就像是被铜墙铁壁给围住了一样。
最关键的是,她被绑了!
她怎么被绑了?
“蒲苇!”她尖叫,又慌又乱又羞又恼又生气。
“嘘。”蒲苇松开了她,笑眯眯的,“不怕再被人嘲笑,你尽管喊,把整个村的人都给招过来,让他们再好好看看你们这一家的真正笑话!”
陈妈妈别掐住了七寸,顿时面色铁青,喊不出话来了。
蒲苇就转身去收拾下一个。没过多久,陈道东和陈道西在凄惨地又被她给揍了几下之后,干脆就老实了,像是被猫给抓到的老鼠似的,一脸死样地乖乖让蒲苇给绑了起来。
蒲苇偏头,凶狠的目光,一下扫向了道东家的和道西家的。
幽暗中,那两只眼黑漆漆的,泛着逼仄的冷光,简直像是会吃人!
“哐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