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的深沉，头脑有点痛。他抬手，用力捏了捏眉心。

“帝岩，我请你喝水啊……”娇俏甜美的少女声音自侧方传来，二丫双手捧着一杯温热茶水，笑容满面，态度真诚。

帝岩不喜和不熟悉之人打交道，想要拒绝，可开口的却是：“你怎么没有跟着乔小池她们一起回去？”

“我有话要说！”少女信誓旦旦，面色悲壮，似是下一刻就要赶赴刑场一般，让人见之，不仅正襟危坐，耐心听少女后面的话。

“说吧。”男人接过杯盏，轻抿一口茶水，丝毫不将少女接下来的话放在眼中。

向他虚心求教的人实在太多，不用多想，也不用怀疑，他便也知晓二丫定是其中一名崇拜者。

对于一般的崇拜者，他自是严肃以待，借此表示出身为第一异子的威严。

可若是乔小池在乎的人，那么他倒是可以温和一点。

“我喜欢你！”二丫双眼大睁，一眨不眨，生怕错过男人的神色。

听闻此言，帝岩低头喝水的动作猛然一顿，却是一瞬，继而若无其事地和谁，就好似不曾听到少女最真挚的表白一般。

“我说的是真的。”二丫不放弃，信誓旦旦，“我是真的喜欢你，你呢？”

其他人见此情况不妙，赶紧退离开来。诺大的空间，诡秘的安静。

忽而，杯盖盖上茶盏，发出清脆的瓷器相碰声。

“你多大了？”

“十五，不，已经十六岁了。”

“我多大了？”

“二十几？”二丫不确定地询问。

“二十八！”男人轻笑，“单看年纪，你觉的我们适合在一起？”

二丫不愿承人，摇头，“可是小池姐姐曾经说过年纪是不分年龄的。”

“楚南！”帝岩第一次叫她，连名带姓，“你情窦初开，我不会将你的无心之言放在心上。现在的你不懂什么叫做爱情，根本就分不清楚喜欢和崇拜的区别。”

一如秦怜，对他更多的时崇拜，而非所谓的感情。

“那——”被男人的严肃神情惊吓，二丫不服气，忍着眼泪不落，逼问：“那你呢？你懂什么叫做爱情？”

帝岩哑口。

过去的日子，只有繁忙的异子生活，只有无休止无止境的练武记忆，他不曾将多余的感情放在除工作之外的任何一事上。

他没有谈过恋爱，好像也不懂——

他想：这辈子，他都不会懂，也不愿意懂。

“你今天的话，我当作没听到。看在你是第九异子乔小池在乎的人份上，我原谅你的过失，现在给我回到你该待的地方去！”

二丫被气哭，跑了。

诺大的空间，只剩帝岩一人。

头更痛，心更累，他右手再次紧紧捏着眉心。

感情这个东西，真是麻烦。哪怕只是被表白，也是一件困扰人心的事情。

一心沉浸在悲伤痛苦情绪中的二丫，闷头向前冲。

一时不察，撞上一人，她也不抬头，低头连忙道歉，欲直接绕过这人，离开，却是被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