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1 / 2)

第七感 周德东 1766 字 1个月前

碎花小鳄想了想,终于说:“嗯,那你去吧。”

明亮去了另一个世界,现在,汉哥的生活空空荡荡,他只剩下一件事——寻找那条横行的人鱼。

他已经打算好了,替明亮报仇之后,他就放弃乘州的事业,一个人去浪迹天涯。他又将变成一个风流哥儿,去拈惹天下的花草。

明亮没了,他一下就失去了支柱。

为了找到衡彬,首先,汉哥去了省城。

衡彬出狱之后,并没有在省城出现过。汉哥分别询问了那些老同学,一个在证券所工作的女同学告诉他,衡彬就在乘州,他租了一套房子,天天宅在家里炒股,一直赔,靠老爸老妈的救济过日子。汉哥问具体住址,那个女同学并不知道。

接下来,汉哥回到乘州,天天驾车在大街小巷转悠,希望撞见衡彬。他不可能永远不出门,这个垃圾至少要出来倒垃圾。

衡彬就像在人间蒸发了,汉哥一直没见到他的踪影。

这其间,很多女孩纷纷联系汉哥了。她们对汉哥的情况了如指掌,见缝插针,希望得到机会。

汉哥没心思。

他花重金雇了几个人,满城打探衡彬的消息。可是,非常奇怪,一直杳无音讯。

汉哥的眼睛越来越红了。

两个月之后,汉哥接到了证券所那个女同学的电话,她带来了一个令汉哥震惊的消息:衡彬进了精神病院。

衡彬刚刚入狱,老婆就跟他离婚了,不久,她带着儿子嫁给了一个卖建材的男人,那个人丧偶。

新组成的家庭竟然十分和睦。衡彬的儿子顺利成长。

衡彬出狱之后,多次纠缠前妻,他的前妻东躲西藏,苦不堪言。

衡彬狗急跳墙,他威胁他前妻:“我现在一无所有了,如果你再不带着儿子回到我身边,我就杀了你。”

把明亮害疯之后,他真的要动手了。

一天,衡彬的前妻很晚才下班,她走进楼门,跺了跺脚,发现灯没亮。她忽然闻到了一股酒气,猛地回过头,看见一个男人用丝袜蒙着面,正举起锤子朝她脑袋砸下来,她尖叫一声,撒腿就跑,锤子砸在了她的后背上。她冲上二楼,大声呼救,那个人已经追上来,再次举起锤子,她本能地抱住了脑袋,锤子砸在了她的手背上。一户邻居听见楼道里出事了,却没敢出来,只是在里面使劲儿踹门,大声喊道:“哎哎!干什么呢?我们报警了!”

这个男人终于放弃了行凶,快速逃走了。

衡彬的前妻被送进了医院。她后背上的伤并不严重,只是手骨被砸断了。

她报了警,她肯定这个男人就是衡彬。

警察找衡彬调查情况,根本寻不到人。如果是一个正常人,就算他狡兔三窟,警察总能找到他。衡彬不一样,他可能住在某个单位的楼顶,他可能住在郊外的桥梁下,他可能住在市中心的下水道。

衡彬一直跟儿子偷偷联系着,询问前妻家的情况。这一天,儿子打来了电话,告诉他,那个卖建材的男人去外地进货了。衡彬觉得机会来了!晚上,他喝了很多酒,口袋里装着一把尖刀,醉醺醺地去了前妻家。

前妻不在,只有儿子在。

衡彬问:“你妈呢?”

儿子说:“她去看电影了。”

衡彬说:“什么时候回来?”

儿子说:“快了吧。”

接着,儿子去给他倒了一杯水:“爸,你喝点水。”

衡彬接过水杯,“咕咚咕咚”喝下去,然后在沙发上躺下来,说:“儿子,你睡觉吧,我等她回来跟她谈点事儿。”

儿子说:“嗯。”

儿子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衡彬盯着墙上的钟,眼睛越来越迷蒙,终于睡着了。

衡彬的前妻并没有去看电影,她去蛋糕店取蛋糕了。今天是儿子的生日。

等父亲睡着之后,儿子轻轻走出来,在父亲旁边坐下了。他含着眼泪看了父亲一眼,盘腿打坐,闭上了双眼……

他的口袋里装着一沓纸,那上面的剧情比弗林医院恐怖一百倍。

尾声

汉哥在乘州精神病院见到了衡彬。

太阳很好,衡彬坐在花坛上望天,纹丝不动,如果不是他嘴里喷出白色的哈气,几乎看不出那是个活人。花草干枯,上面斑驳有积雪。一只脏兮兮的灰老鼠出现了,它试探着从草丛中探出脑袋,看到衡彬没反应,胆子大了些,慢慢走出来,衡彬还是没反应,老鼠彻底放松,溜到他身旁,开始吃他的衣角,衡彬还是没反应……

汉哥慢慢走过来。

老鼠一下钻进草丛,不见了。

汉哥走近衡彬,叫了声:“衡彬。”

衡彬看了看他,没搭理,继续望天。

汉哥说:“我是你的老同学,汉哥。”

衡彬还在望天。

汉哥说:“我们搞过一次老同学聚会,热闹极了。”

衡彬还在望天。

汉哥说:“就缺你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