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1 / 2)

第七感 周德东 1961 字 1个月前

明亮不说话。

汉哥:“你记得吗?我们商量好的,要在11月11号举行婚礼……”

明亮不说话。

汉哥擦了擦渗出的泪水,朝客厅看了看,小声说:“你告诉我,昨天夜里小鳄对你做了什么?”

小鳄这两个字似乎刺中了明亮的某根神经,她抖了一下。

汉哥说:“我保护你,不用怕……”

明亮又不说话了。

汉哥呆呆地想了想,突然站起身,走出去,取出了盒子里的小提琴,来到了明亮面前。

汉哥:“你看,这不是你的琴吗?还认得不?”

明亮看都不看一眼。

汉哥动了动琴弓,发出很难听的声音。

汉哥:“还记得你给我拉过的那支曲子吗?我说特别好听,你告诉我,那是《圣母颂》,舒伯特的作品,你还告诉我,那是舒伯特根据英国的一首叙事长诗写成的……”

明亮不说话。

碎花小鳄吃完了,她一边擦手一边走过来:“别费心了,没用。”

汉哥走出去,把小提琴放在了盒子里,然后关上了明亮卧室的门,在沙发上坐下来,过了半天才说话:“她很严重。”

碎花小鳄也在沙发上坐下来,点着一根细长的烟,大口大口地吸,眼泪一滴滴掉下来:“我可能真不是他们的女儿,你没看出来吗?他们都在躲我!一个死了,一个疯了……我有那么麻烦吗?”

汉哥看了看她,忽然不确定这一切是她干的了。

他递给她一块纸巾,说:“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碎花小鳄很快就擦干了眼泪,不哭了,她说:“我要观察观察她的病情,要是她生活能自理,我就把她留在家里。如果她有暴力倾向,我就把她送进精神病院。我能怎么办!”

汉哥说:“小鳄,我们不能把她送到精神病院去。”

碎花小鳄白了他一眼:“我家的事不用你管。”

汉哥说:“你太小,没法照顾她,今天我把她接到我家去。”

碎花小鳄说:“不可能!就算你是她的男朋友,但是在法律上我是她的女儿,我不会让你带走她的。”

汉哥明显感觉到,碎花小鳄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神无比冷酷。与其说那是一个女儿在保护母亲,不如说是一个情敌在撒泼。

汉哥说:“小鳄,你知道的,我们11月11号就要举行婚礼了。作为她的老公,我有义务照顾她!”

碎花小鳄非常冷静地说:“可是你们并没有领结婚证。”

汉哥说:“有什么区别吗?”

碎花小鳄说:“当然有区别!”

汉哥说:“可是,你不上学怎么办?你没有收入,她也不可能再做家教,你们怎么生活?”

碎花小鳄说:“不用你操心,我会出去找工作的。”

汉哥说:“如果明亮清醒着,知道你不读书了,她会很伤心!求你了,小鳄!”

碎花小鳄的脸上露出一丝难以捉摸的表情:“汉哥,这样吧,你和我一起生活,我们一起照顾她。你看,这样三方的心愿都满足了,怎么样?”

汉哥沉默了半晌才说:“小鳄,我跟你说过了,这是不可能的。我只爱你妈!”

碎花小鳄愣愣地看着他,终于说:“你出去。”

汉哥下了楼,回到了车里,并没有离开。

他的心里牵挂着明亮。此时此刻,他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难道明亮的疯跟碎花小鳄真的没关系?

是不是她的家族有精神病遗传基因,只是一直隐藏得很深呢?

从碎花小鳄身上,隐约能看出一点儿苗头来,她偏执,自私,极度敏感又极度不知羞耻……

车窗开着,一阵风吹进来,后座有纸张飘动的声音。

汉哥慢慢转过头,看到了那沓纸,他把它们拿过来,又看了一遍。明亮家中莫名其妙地出现了这些恐怖的文字,绝对不是偶然。一股阴森的冷气从他的脚底升起来,迅速蔓延了全身。

不管碎花小鳄怎么伪装,他依然觉得,她就是坑害明亮的人。

问题是,她做了什么?

她怎么把明亮带入了一个编排好的幻象世界?汉哥不相信巫术,他只相信没有油汽车就开不走。高科技药物?汉哥同样不相信,精神是看不见的,能够扭曲它的东西绝对不是实物。

最可疑的是昨天午夜12点,从那以后,明亮就彻底神志不清了。

碎花小鳄究竟对她说了什么?

这是最深的谜。

汉哥越想越头疼。

陆续有人经过汉哥的车,大家去上班。汉哥盯住了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他穿着白衣白裤,提着鸟笼子。他不是那个练功的侯先赞吗?

汉哥下了车,跟他打招呼:“遛鸟去啊?”

侯先赞看了看他,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