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的打字速度比说话的速度还要快！杜克施开始觉得这人确实有点不一样。而且柯哲涵能第一时间知道杜克施完成了考验，意味着柯哲涵一定正在盯着杜克施。

所以，这会的杜克施拿着手机，还环绕四周看了看，他确定柯哲涵这会就在附近。但是显然那个家伙很谨慎，并不会轻易被杜克施发现。且即使发现，在杜克施没有解答出问题之前，柯哲涵依旧不会说出真相。

第二道题目也已经发送到了杜克施的手机上。看完题目后，杜克施根本没时间理会朴学然和王朝晖的争执，他立刻朝着第一次见到柯哲涵的那个巷子奔去。虞雅婕紧随其后。等他们两人赶到时，发现之前柯哲涵的字画摊上摆放着一张画

杜克施立刻将那幅画摊开，竟然就是第一次见到他时，柯哲涵做出且最终要价两万美金的那幅画。

虞雅婕这会才问道：“题目是什么？”

杜克施将手机递给虞雅婕，则他自己继续端详这幅画。这幅画到底有什么秘密？为何柯哲涵当初要价两万。

“你我见面时做的那幅画，我要价两万，却之前只伸出一根手指，你能猜出其中的含义，以及这幅画的精华所在吗？”

虞雅婕一拍脑门，这才想起当初柯哲涵冲着罗伟德竖起了一根手指。在罗伟德数次追问，且柯哲涵和安泽互查发生冲突后，柯哲涵才喊出两万美金的高价。他们当初都忽略了柯哲涵竖起一根手指，却说了两万美金，这数字上的差别。

“到底什么意思？”虞雅婕也彻底糊涂了，“这幅画做的确实不错，可也确实值不了两万美金。柯哲涵并非知名画家，他的画也没有名气加成。”

这副山川风水图首先做的很美，其次很有自己的风格。但是柯哲涵硬要让人从中找出价值所在，有点强人所难了。

“所以关键不在于这幅画的艺术价值。”

杜克施忽然吐出几个字。

“一幅画不在于艺术价值？”虞雅婕也把头凑了过来，“如果一幅画不在于艺术价值，那在于什么？它又凭什么卖那么高的价格？”

“画像！”

这两个字让虞雅婕双眼放光，整个人都高度紧张起来。一时间，她大脑像窜过一团电流，一阵冷激后，马上有毛孔舒展，像是进入了另外一层境界。

柯哲涵并未知名画家，他的画根本没有名气加成。且他这幅画虽然画的不错，也绝对不可能值得了那么多钱。所以柯哲涵卖的不是画，而是他自己！

从之前的交流和所获取的信息来看，柯哲涵不善于与人沟通。他父亲急需用钱，柯哲涵应该没有其他的赚钱渠道，又因为没有什么朋友，也无法借到钱财。所以，他将字画卖得高价是他筹措钱财的手段之一。除此之外，他这幅字画应该在表达他内心的想法。他不仅仅是在卖字画，也是在卖自己的设定！

杜克施道：“柯哲涵其实没打算将这幅画卖给罗伟德，因为罗伟德没有读出这幅画真正的内涵。所以，柯哲涵没打算把自己卖给罗伟德。”

虞雅婕也已经思路清晰：“你的意思是说，柯哲涵表面上是在卖画，实际上是在卖自己！他在寻找一个雇主，一个懂他的雇主！正因为他没打算把画卖给罗伟德，所以才不停的加价。罗伟德说一百他不满意，说一千他也不满意。直至到了一万，他还是不满意。最终在纠缠之下，柯哲涵草草说出一句两万，实则也仅仅是打消罗伟德念头。可如果打消别人的念头，他也完全可以狮子大张口，说出更高的加码，比如一百万。这样罗伟德更加不会买！”

“因为他看准了罗伟德已经不会买了！当喊价到了一千后，罗伟德已经显出不可思议和放弃的姿态。直至到了一万，罗伟德已经彻底放弃买画的意图，因为他认定这幅画不值，所以，罗伟德根本没读懂这幅画，他不可能买。于是乎，柯哲涵无需狮子大张口，他只要随便说出一个更高的数字，便可以彻底让罗伟德绝望。”

虞雅婕啊的一声，点头道：“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心理存在阈限，当超出这个阈限值时，人就会崩溃。而超出这个阈限值零点一和超出一万，其实效果都是一样的，其结果都是心理奔溃。用在这上面便是，柯哲涵只要说出超过罗伟德心理承受价格的一个数字，便确定罗伟德不会来纠缠自己继续买画。柯哲涵竖起一根手指头，并不是代表一百，一千，又或者一万。他是在寻找一个读懂他的老板。而回答两万，只是要击溃罗伟德的心理防线，让这个不合适的买家后撤。所以，竖起一根手指头和回答两万，根本不是同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