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来,转眼间帝光校园那些积压着雪的树枝上便绽放出了一朵朵春樱。
在不舍与对彼此的祝福下,三年间留下了种种回忆的国三生们终于迎来了卒业式。
毕业生代表毫无意外地是赤司征十郎,紧接着就是后辈对毕业生的祝福,瑞枝看了眼边上的黄濑,却见对方的样子看起来比一天打两场比赛还要疲惫。
不过这也不奇怪,同样的情况还发生在历年的情人节。
尤其是今年,大概是因为要毕业的关系,今年黄濑受到的巧克力数量简直是多得惊人,也不知道为了模特工作必须保持身材的他最后是怎么处理的。
“小瑞你听我说啊,我刚才被追了好久,好不容易才在典礼要开始的时候溜进来的。”
察觉到了瑞枝的目光,原本还摊在座位上的黄濑赶紧凑过来低声抱怨,“我们学校的女生实在是太热情了。”
这也难怪,毕竟今天过后大家就要各奔东西了。
黄濑在帝光的粉丝基数不小,无论是毕业生还是学弟学妹无论是想趁最后的机会告白也好,还是从黄濑身上获取一些纪念品也好,今天都是最后的机会了。
比如毕业定番——校服衬衣从上往下第二个扣子什么的。
“我刚才差点以为我会被女生们扒.光衣服。”
黄濑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看瑞枝笑而不语不置可否,仿佛根本就听不懂他的明示,黄濑只得开门见山地挑明话题,“难道小瑞就一点儿都不感兴趣吗?”
他指了指自己身上帝光校服的第二个扣子,刚才被不少人争夺的「宝物」此刻依旧安安静静地沉睡在原位。
“你是说校服的扣子吗?”瑞枝低头看了眼身上白色的帝光校服,“我自己也有啊,而且今天过后就不会再穿这件校服了吧?要备用扣也没什么用。”
——果然不直接和瑞枝把话挑明是没有用的吗?
没想到会得到这么个答案的黄濑开始反思起了自己的表达能力。
——还是说就像小桃还有小绿间说的那样,永远都叫不醒打算装糊涂的瑞枝?
黄濑忽然觉得小黑子的直球攻击在面对瑞枝时可能更有效。
“其实我对小瑞……”
“哦哦哦——!!”
黄濑握着纽扣,似乎是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演讲台上校长已经开始颁发起了毕业证书,原本安静沉闷甚至有些情绪低落的会场瞬间变得嘈杂,轻而易举地便盖过了黄濑的声音。
黄濑不知道瑞枝有没有听到他的话语,在颁发完毕业证书之后,大礼堂的师生们都移步到了中庭进行最后的告别,相熟的毕业生们也簇拥在一起拍照留念。
在离开大礼堂的时候,一不留神便和瑞枝走散的黄濑在人群中找寻着瑞枝的下落,找了好一圈才发现她正在和绿间以及绿间的家人聊天。
黄濑想要过去搭话,甚至就连介入他们之间对话的台词他都已经想好了,只可惜还没有走两步,就又被少女们团团围住。
“黄濑君,能和我拍一张照片吗?”
“黄濑前辈高中会去哪所学校?会留在东京吗?”
“黄濑君,请收下我的纽扣!”
“黄濑……”
虽然过去私底下会因为黄濑争得面红耳赤,但是帝光的女生在围堵落单的黄濑时却养成了特殊的技巧。
谨记着姐姐“要好好对待粉丝”的教导的黄濑在这种情况下,实在不能像在球场那般突破女生的包围网——再说也突围不了——只能好言地拒绝着她们。
最终解救了他的是一通电话。
熟悉的冷清的嗓音从电话里传来,亲切的称呼与命令的语气让黄濑不由地头皮发麻。
“那个,对不起,我有点事要离开一下。”
趁着女生们微楞之际,黄濑找了个空隙拔腿就跑,凭借着自己的腿长优势和运动素养成功地甩开了争相追来的女生们。
黄濑在赶向体育馆的时候特意朝瑞枝刚才所在的地方看了眼,却发现非但没有了瑞枝的下落,就连绿间一家也没有了影踪。
——只能待会儿回来再找了吗?
黄濑如实想着,却忽略了提前一步抵达篮球馆的绿间看向他时欲言又止的表情。
瑞枝原本正在和绿间家道别,见绿间接了一通电话说有人找之后便朝着篮球馆的方向离去,就知道肯定是篮球部那边要说些什么临别话语——比如高中的对战宣言。
赤司征十郎自打变了个人之后就特别喜欢搞这种活动,瑞枝有时候真的怀疑这个人中二病爆发是不是因为看了太多龙傲天轻小说。
瑞枝又朝着黄濑的地方看去,要在人群中寻找黄濑的身影并不难,只要找到女生聚集得最多的地方就是。不过看他的样子似乎还没有接到电话,于是瑞枝便再度向绿间伯母道别。
“我的养父差不多要来了,那么我今天就先告辞了。”
绿间侑早之前就也知道瑞枝的打算,在听见她这么说之后也只能点点头,又忧心忡忡地嘱咐了一句,“你在横滨多保重,有什么事随时可以打电话给我和真太郎,绿间家随时欢迎你回来。”
“我会的,这三年间多谢您的照顾了。”
瑞枝向绿间侑早鞠了一躬,又摸了摸还依依不舍地牵着她的手的绿间真由子的头发,“今天实在是来不及了,过一阵子等横滨那边的事处理完了我还会回东京的,我们到时候再一起出去玩好吗?”
绿间真由子早知道留不住瑞枝,如今其实也只是想要一个瑞枝还会回来的承诺。
听瑞枝这么说,少女最后还是松开了手,“我等你哦,瑞枝姐你可千万不能欺骗我的感情!否则我一定会和哥哥冲去横滨找你的。”
绿间真由子知道自家哥哥知道瑞枝的高中在哪里,所以“霸道”地和瑞枝定下了这个约定。
“好,那我就先走了。”
“路上小心。”
和绿间母女道别时,黄濑似乎刚刚接通了电话,瑞枝站在校门口的地方远远地看了他一眼,最终还是觉得什么都别说、就这么离开可能对两个人都好。
赤司要说的话并不长,在「那件事」发生之后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赤司打那之后,便习惯用简单的、但是却带有不容抗拒的命令性的口吻进行略显中二的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