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子期警惕地看着他:“您挺有经验的嘛,以前也跟他一样玩?”
俞北平哭笑不得:“工作都来不及,大小姐。”
“你的意思是,你有时间就跟他一样玩了?”
俞北平简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甭管多大的女人,疑心病都重得很。
他把她搂到怀里,好是一通安慰。
汤子期哼哼唧唧,还不肯罢休。
他只好又是哄,又是劝,才给劝住了。回到休息区,肖扬在角落里招呼他们过去。
四人坐一桌,正正好。肖扬摘下帽子扣桌上,施施然端了杯茶,慢慢啜。
汤子期心道“装逼”,哪有人打完高尔夫喝茶的?真是够了。怪不得俞北平不客气地侃他,瞧瞧,就这德行。
肖扬像是没看到她眼底的那一丝鄙夷,也不在意,摇了摇杯子说:“别听旁人说什么规矩就是什么,我吃牛排还用筷子呢,管他们说什么。谁要敢掰掰,爷教他做人。”
汤子期震惊。
还真有这种只凭好恶,甭管别人怎么看都无所谓的人啊。
不过他们这个圈子里的,还真有不少怪人。
不过他们有底气,是真不在意别人说什么。就像魏晋南北朝时的名士,名士携妓遨游,那叫风雅,换了一般人,那叫下流、品德败坏。很多时候,只是取决于做那事儿的人。
“真不喝啊?金骏眉,正的。”他起身给他们满上。
茶汤清澄金黄,望之色泽明亮。
光看着卖相,也知道是好茶。
汤子期虽然不懂,也知道品茶色香味,好茶是经得起泡的,三遍以后犹有余香,次一点的过一两遍色泽就不行了。
这茶都过了三四遍水了,颜色都没淡一下,颜色也正,不见一点儿浑浊,可见真是好茶。
俞北平好品茶,抿了两口,点点头,算认可了。
汤子期却没多大兴趣。
肖扬说:“一会儿去赛车,去不?”
俞北平摆手:“不去。”
“为什么啊?”
“公职人员,要注意形象。”他一本正经地说。
“呦,果然是官越大越不一样了,别忘了你以前是什么样的,还跟我摆谱。”
“真不去。”俞北平的语气不像开玩笑。那是年轻时候才干的荒唐事儿,现在可不干了。
肖扬也就是随口一说,见他坚持,也不勉强了,回头和汤子期说:“一会儿还要来些朋友,赢了我不算什么本事,赢了他们才是真本事。敢不敢再来几局?”
汤子期啧啧两声,拿眼角瞥他:“打不赢,还找帮手啊?”
“就问你敢不敢?”
“赢了有什么好处?”
“我把我那辆给你。”
汤子期有点兴趣:?”她上次见他开过。
他点头:“公路上,拉到200码不成问题。”
最高上限当然不止,不过,这玩意儿跟实际开的车速可离得远了。差一点的跑车,拉到一百码以上车身就开始抖了,压根不能看。
汤子期不以为然:“我开那么快干嘛,等着违章被贴单啊?”
“就问你要不要?”
她也利落:“成,打就打呗。”
……
事实证明,汤子期能赢肖扬这件事儿,还真是矮子里面拔高子——不是她太厉害,而是肖扬太菜。
一旦遇见真高手,汤子期这点儿水平,就相形见绌了。
李伦接了水,从对面过来,仰头灌了口,拿眼角瞥她一眼:“哪儿来的菜鸟啊?就这水平还跟我打?肖扬,你消遣我呢?”
汤子期本来还不好意思,他一开口,她脸色就变了,直接道:“打个球而已,嘚瑟个什么劲儿?打好了充其量也就是个球员。”
李伦向来都没什么风度,闻言怒道:“你再说一遍。”
汤子期也是不是个好脾气,声音脆脆的,满场都听得清晰:“我说,打个球而已,打得再好也就是个球员,犯不着嘚瑟。”
李伦手里的球杆挥了一下,白色的球在空中划出道抛物线,直奔汤子期。
周围有人惊呼,都来不及制止。
汤子期都愣了一下,好在这时有人从旁边拉了她一把,躲开了这球。
她镇定了些,回头一看,是俞北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