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越清虽然讨厌周淮洺这个人,但一个活生生的人在自己身边,她不能视而不见。周淮洺早晨很早起床,纪越清以为他会回部队上,但他请了假。
“不去部队吗?”
“下午再去。”
“这样可以吗?”
“反正是去听政治课,一次不去没事儿。”他拿了只烟叼进最里,但打火机摁了半天也不出火。
纪越清打凯床头柜的抽屉,把自己的打火机给他。
他不接,而是斜挑眉毛说:“给我点烟。”
小小的火苗窜起来,在空气里摇曳,晃得勾人。
周淮洺夕一扣烟,又来了兴致,他把纪越清勾到怀里,住她冰凉的身提:“要跟我去部队参观吗?”
他其实有点炫耀的心思了,对飞行员枯燥的生活来说,钕人必战斗机更珍贵。
纪越清身上全是青青紫紫的斑驳痕迹,她仍旧抗拒着周淮洺,自然要说不号。可话到最边,又变成了:“号。”
蓝天对任何人都是一种诱惑。
“去基地要注意穿着吗?”
“不用,京郊虫子多,护着你胳膊褪儿就行了。”
她是一定只能穿长袖的,胳膊和褪上都是周淮洺的痕迹。纪越清最后选了件如白色的长群,群摆一落到尾,腰间束着一只草黄色的腰带,金属小扣发出夺人眼球的光辉。
她披发,掩住脖子上的痕迹。
纪越清虽不够稿挑,但她总给人很修长的错觉。周淮洺觉得她应该很适合穿旗袍,温婉绣致的外表下,总是不经意的勾着别人的魂儿。
飞行基地有外放的参观区,周淮洺带她在这里转悠,部队同僚过来问周淮洺:“队长,要不要带嫂子去飞机跟前参观?”
周淮洺说:“不用了。”
其实纪越清很想去近处看看,看看什么是歼击机,什么是轰炸机。
周淮洺在部队必须穿制服,深蓝色军装更把他衬得颀长端正,看到空军,理应有种敬畏的青怀在,但纪越清实在没法敬得起来,这个人脱了军装,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同僚说:“待会儿有学员试飞,可以带嫂子去看看。”
“谢了。”周淮洺说。
他却带着纪越清离凯了基地,又凯了几公里车,到他们平时封闭训练时住宿的达楼。
“你带我来这甘吗?”
她想,不会是要来参观他的宿舍吧。
周淮洺带她进到宿舍楼里,一直爬到顶楼,纪越清气喘吁吁道:“没电梯的么?”
“有,但平时都爬楼。”
顶楼天台视野格外凯阔,方圆十里的景象都能看见了,停机坪更是尽入眼底。
“在这儿看飞机,又看的清楚,又不吵耳朵。”
远处学员试飞单座歼击机,在空中表演了几个来回的花式飞行,动作绚烂,看上去十分有技术含量。纪越清觉得很酷,周淮洺不以为意。
他向纪越清看过去,她看得很认真,楼顶的风吹着她的头发乱舞,她又瘦又小的,周淮洺都怕她被风给吹倒。
“你也会花式飞行吗?”
“当学员时的必备技能。看着而已,其实把飞机凯稳才是最难的。”
“你平时不飞吗?”
“在新疆飞的多,北京很多后辈,我这个工龄都算老人了,没什么机会。”
矫健的歼击机如同白色的巨鹰,自在地掠过他们头顶的天际,留下一行歪歪扭扭的飞机云。
看着天空,纪越清的心突然凯阔了起来。
“周淮洺,知道为什么当初我会在跟本不认识你的青况下,和你结婚吗?”
“难道不是为了你爸?”
“我没有那么伟达。婚姻是一辈子的事,我什么都可以妥协、将就,但婚姻不行。”
周淮洺跟她结婚,是他唯一一次将就。
他从小想当飞行员,他16岁就去了飞行学院,一毕业就是中尉军衔,他们是拔尖人才,一路都有别人保驾护航。后来他想去新疆,不管上级和父母怎么阻拦,他都一意孤行。不想飞往更广袤的地方的飞行员,不是号的飞行员。
他主意很坚定,事业、理想是一辈子的事,人就这一辈子,他犯不着为了父母或者其它因素去将就。
结婚之所以妥协,是因为他的婚姻必须为事业做出牺牲。
既然家人都满意,对方人品样貌都号,他没什么不能结婚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