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啦,当师兄的也不算害他,小时候多吃果果,长大了力气大。
好事嘛。
洛钊已经入世,主业并不需要为了长流派传承衣钵,这帮孩子仅仅在洛家停留了几个月,接受了洛家一脉的家教导之后,就重新回到长流派塞桓山上去了。
只有洛映白和夏羡宁,仍旧维持着上课练功念经,下课打闹吃果的模式——他们只在寒暑假的时候才会回到本门派。
这样过了两年多,夏羡宁的性格比以前稍微活泼了一些,个头也比在家时长了不少,夏老爷子觉得挺高兴,即使洛钊有事不在家,都愿意把夏羡宁往这边送。
结果有一天,夏家的大人都出去了,夏羡宁到了夏家之后,是阿姨开的门,问问她小少爷哪去了,阿姨说洛映白自己在楼上玩,笑呵呵地招呼夏羡宁进去。
这里是洛家,安全问题完全不需要担心,将夏羡宁送过来的司机和保安就如同往常每次一样将他放下,先回去了。
夏羡宁自己熟门熟路地上楼,敲敲洛映白卧室的门,门自己开了,映入眼帘的之后房间里小床上的一团乱被子。
夏羡宁拎起被子抖了抖,里面并没有滚出一个大笑着的小破孩来,他便顺手把被子叠了,又去看床底下,窗帘后面——洛映白就是这么无聊,这些地方他原来也都藏过,可惜这回没人。
夏羡宁自己都不愿意承认,他的心里已经有些着急了,于是从洛映白的卧室出来,站在走廊上道:“师兄?”
“师兄?”
“洛映白??”
叫了半天,总算听见一个“惨烈异常”的声音隐约传来:“……羡宁啊,救命啊!!!”
夏羡宁:“……”
他循着声音一直往前走,走到走廊的尽头,已经没有了房间,夏羡宁年纪虽小,基础的法术却已经学的很扎实,轻描淡写地一挥手,面前的走廊又多出来一截,他走过去,角落处的一个方形洞口里面果然传出来了师兄的呐喊。
夏羡宁往洞口前一坐,眉眼间带着几分几乎看不出来的幸灾乐祸,声音倒是平平:“你怎么掉进去了?”
从这里下去,再打开一道结界,可以直接通到地府,幸亏另一道结界被洛钊死死封着,一般人打不开,否则洛映白可能就要顺便再投一遍胎了。
洛映白的声音从底下传来:“都赖你!谁让你今天来的这么晚,没有人和我玩我才会在家里探险才会发现这个洞,才会掉进来!”
夏羡宁挑眉道:“都赖我?”
他直接从地上站起来,作势踏出几步,让脚步声传进洛映白的地洞里:“既然这样,那我走了,免得招师兄生气。”
“哎哎哎,不不不!”
洛映白见风使舵的毫无压力,连忙叫住他:“不赖你不赖你!我是说……因为我太想你了嘛,想你想的在家里待不下去了,跳进这个洞里冷静冷静。你千万别走啊,陪我说说话,好无聊好无聊!”
夏羡宁眉眼间泄出浅浅的笑意,重新坐了下来。
洛映白掉下去的地方算是家里的机密,不能让帮佣阿姨知道——即使知道了她也无能为力。夏羡宁试着联系洛钊,那边大约忙着,没有回音,两个小孩只好干等。
洛映白连撒娇带赔笑,总算把师弟留了下来,可惜他是个闷葫芦,即使就在旁边也一声不吭的,弄的洛映白非常没有安全感。
“羡宁,羡宁,夏羡宁——”
夏羡宁黑线:“你干什么!”
洛映白在底下仰头道:“好无聊啊,你唱个歌,讲个笑话!”
夏羡宁:“不会。”
洛映白料想的到他的答案,叹了口气。
夏羡宁等着他反驳,结果对方不说话了,反倒教他有点不踏实,问道:“你还在吗?”
洛映白闷闷道:“当然了,要不然能去哪?”
夏羡宁想着他那副沮丧的小模样,心情忽然莫名好了,语气也软了下来:“省点劲吧,老师不会太晚回来的。”
洛映白惨兮兮地说:“可是这里面很冷啊,怎么办。我已经冻死一半了,叫一叫,让你知道我还活着。”
“……”
“再说了,不让我说话,你也不说话,那傻坐着有什么意思?”
“……”
“羡宁,羡宁,羡宁啊——”
这一回话音未落,洛映白身边一声轻响,忽然间多了一个人,他有些惊愕地扭头,黑暗中隐约能看清楚夏羡宁的轮廓。
洛映白这才反应过来:“诶,你居然跳下来了?”
一条松松软软的棉被被裹在了他的身上。
洛映白刚才那句“冷”可真不是瞎说的,这里邻近黄泉,阴气透骨,他穿的不多,简直都要打哆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