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映白道:“说的这叫什么话!转过来,让我看看。”
洛映白的性格外柔内刚,夏羡宁从小到大跟他相处了二十余年,一次也没见洛映白哭过,但今天却被他逼出了眼泪,此时说话的时候嗓音还有点沙哑。
那声音就像是一层薄薄的砂纸,磨蹭着夏羡宁的心脏,洛映白的每句话,都让他的心口有种饱涨的满足感。
这个时候,就算是他说让夏羡宁去死,夏羡宁怀疑自己都不会想到要拒绝。
他先是从床头拿了杯水给洛映白喂了几口,然后听话地转过身让他看伤。
洛映白撑起身凑过去,想看的清楚一点,这个动作让他额角的青筋都跳了跳,等看清楚了夏羡宁背后的伤口确实没什么大碍,他立刻又高位截瘫一样倒回了床上。
他还是第一次这么疯狂,夏羡宁又精力旺盛,洛映白被他折腾了好长时间,不光是腰和某个不可言说的位置,他全身上下的肌肉就没有一处不酸痛的,原来洛钊总是骂他不刻苦,懒,直到现在洛映白才觉得自己实在是自食恶果。
他半蜷在床上,把自己陷进柔软的枕头里,一动也不想动,洛映白的头发有点长了,几缕碎发挡在脸侧,他都懒得去管。
夏羡宁带着微笑,双手撑在洛映白身体的两侧凝视他,轻轻把他脸上的头发撩开,低头亲了亲他。
他低声道:“对不起,把你累坏了吧。”
洛映白沉默了一会,闭着眼睛说:“我觉得我以前可能都认识了一个假的你。你怎么那么多……新奇的想法,你不是管我管的挺严的吗?那些花样都是从哪里看来的!”
夏羡宁轻轻给他揉着腰,笑而不语。
洛映白嘀嘀咕咕地道:“心里觉得好奇怪,我从来没想过和你还可以这样……”
夏羡宁温柔地问道:“那你想和谁?你说,你说了我出去就把他给杀了。”
洛映白:“……以后我恨谁了我再告诉你吧。”
两人说着说着,他就睡着了。
夏羡宁依旧看着他,舍不得闭上眼睛,洛映白的脸上有些疲惫之色,因而睡得很沉,但他的嘴唇和眼角都有点肿,又显出一种从未有过的,别样的娇艳。
他很轻很慢地凑过去,蹭了蹭洛映白的脸,然后才重新把人搂进怀里睡了。
洛映白一贯爱睡懒觉,这一次又累惨了,当第二天早上电话铃声响起的时候,他差点没当场疯掉,迷迷糊糊地推了旁边一把,嘟囔道:“羡宁,挂电话。”
结果这一推却推了个空,洛映白睁开一只眼睛看看,发现自己的身边已经没有人了,夏羡宁连被子都叠的整整齐齐,好像方块一样,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手机还在裤兜里,裤子被胡乱扔在地板上,要接电话还得先去捡,洛映白本来想不管,可是那铃声不依不饶响个没完,他即使用被子把头蒙住都睡不着。
洛映白掀开被子气道:“羡宁到底跑哪去了?睡完了就把我一个人撇下还是人么!过来!”
他冲着裤子勾了勾手指,那条裤子竟然从地板上站了起来,像是被一个隐形人穿着那样,一步步走到了洛映白的面前,洛映白从兜里掏出手机,才反应过来这是夏羡宁的裤子和电话。
他拿着手机重新躺下,看见屏幕上苟松泽的名字不停跃动,于是接通电话,没好气地说:“你干什么?”
苟松泽的一声“夏处”噎在喉咙里,失望道:“怎么是你啊?我们头呢?找他有事。”
洛映白打了个哈欠,道:“不知道,不见了。”
他俩有事没事厮混在一起,苟松泽倒也没多想,只道:“他要是没带手机就走了,估计会很快回来吧,那正好咱们先聊会天,等夏处回来了把电话给他。”
洛映白道:“不聊,我要睡觉。”
苟松泽道:“上午九点了,你还不起床?!”
“啊……”洛映白的眼睛又快要闭上了,“没有衣服穿,起不来。”
苟松泽大概是真闲的,道:“胡扯,你衣柜里那么多衣服,摆设吗?”
洛映白:“那都不是我想要的啊啊啊~~~我用完全不喜欢的衣服把自己伪装成你爱的模样,可在你面前只能把心意深藏。”
苟松泽:“……”
他没再废话,把手机挂了。
洛映白成功把人恶心到了,觉得很得意,自己笑了半天,闭上眼睛也睡不着了,干脆摆弄夏羡宁的手机玩,结果玩了一会,他不小心划开了夏羡宁的历史浏览记录,一个淡粉色的页面蹦了出来,这好像是个什么论坛,一溜的文章目录。
洛映白本来不感兴趣,结果上面最新发布的一篇文章标题大写加粗,写的是“师兄,你为什么这么浪”。
洛映白:“???”
“师兄”两个字让他有点敏感,更何况这可是夏羡宁的浏览历史里面找出来的,洛映白心生好奇,点了进去。
【……床上,男孩纤细柔弱的身影在用金丝织成的被子里若隐若现,那被子里的身躯显然是一丝不挂的,嫩白如雪的肌肤上,还隐约可以看见被粗鲁对待过后,留下的青紫印记。】
洛映白:“……”
他突然有点瘆得慌,裹紧了自己淡蓝色的小棉被,继续往下看。
【他撑着身体想要从床上坐起来,然而刚刚勉强抬起上身的时候,就被一条属于男人的臂膀拦腰搂住,狠狠地按在了床上。
昨晚留下的伤口处传来撕裂一样的疼痛,洛映白花瓣一般粉嫩的唇颤抖起来,抽泣着说:“我已经和青楼的残花败柳没有什么两样了,你还想怎么样?”】
洛映白:“噗——”
残、残、残、残花败柳?还还还花瓣一样粉嫩的……嘴唇?
洛映白把自己的名字看了三遍,确定没有写错,他怀着可能是重名的自我安慰,再向下看去,夏羡宁的名字带着极其强烈的视觉冲击效果,跟着映入了他的眼帘。
【夏羡宁目光阴狠,笑容邪魅,他压在洛映白的身上,大手掐住那如同天鹅般修长的脖颈,冷漠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只要想想有那么多男人曾经碰过你,我就恨不得杀了他们!可你现在还不是回到了我身边?师兄,看来这几年在外面你也学到了不少的本事,不让我见识见识吗?”】
【洛映白一边痛苦泪流,一边颤声哀求:“求你……”
“现在你所有家人的性命都在我手上,只有取悦我才可能留下他们的贱命!”夏羡宁捏住佳人尖俏的下颏,冷酷命令道,“坐上来,自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