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2 / 2)

罗鸿继续道:“我见到你第一眼,就知道你是楚惜。”

不知是急于找人倾诉还是对楚惜怨念太深,他咄咄逼人:“知道为什么吗?他会在跟我做的时候,叫你的名字!那间最豪华的房间,从来不许我进去,因为那是你住过的地方,我永远也没办法替代你,即使我是金瓯城里最珍贵的猫兽人,也是最像你的猫兽人,他常常会一个人坐在那里发呆,他在想念你!”

罗鸿话语间满是责备,仿佛是楚惜辜负了涂承,然而听到这些涂承的过往,楚惜心中满满的只是恶心,涂承是什么时候对自己起了那样的心思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但涂承对他做过的事,没有一件值得他感激。

即使是偶尔流露出的温柔,即使是类似占有欲地剥夺他和其他人说话的权利,即使是吃穿用度不曾亏待了他,甚至什么都用最好的,可那也掩不去他囚禁了他的事实。

楚惜觉得这个罗鸿倒是先他一步得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看罗鸿的样子过得根本不好,甚至比自己上辈子还要惨一点,被关押得严严实实——连大门都被锁死,钥匙只有涂承自己有,至少自己从前还能见到送饭的佣人,他却只能见到饭。

可罗鸿话锋一转,又道:“我唯一一次违背他的命令,居然害了他,不过我不后悔。”罗鸿指着左宁,“如果没有他阻止,涂老大即使活着,也会抛弃我。”

“那还不如这样。”他爱怜地抱着那半截腿骨,果然是被折磨得太久,心里也跟着变态了吗,涂承这算不算自作自受?找了个“替身”,加以折磨,“替身”却以同样的畸形感情回应了他,成了他败走丧命最关键的一枚棋子。

只是罗鸿此人陷得很深,楚惜知道自己很难说动他,却还是决定最后再多一句嘴:“涂承死了,墙倒众人推,你还是赶快离开比较好。”

世态炎凉他见得太多,现在那些异能者包括白金宫原本的守卫,都跑得不见人影,远的不说,涂承之前在白金宫内狂性大发杀了那么多人,得到他身死的消息后,亲友们难保不会有仇的报仇,有冤的抱冤,罗鸿作为他的禁脔,恐怕是首当其冲的出气筒。

罗鸿听懂了楚惜的意思,缓缓道:“你的情我不会领。”也没有要走的意思,楚惜还要再说,左宁却拉住他,轻轻摇摇头,楚惜叹口气,很多事,尽人事,也要听天意,不可能所有事情都圆满。

恐怕越劝越会激发他的逆反心理,只得无奈转身离开,临走之前,两人在白金宫内搜刮一番,脑核倒是其次,有些灵药,比如“洗骨香”,比如其对应的解药,空间还有富余的地方,有备无患。

左宁一路握着楚惜的手离开,楚惜不禁回忆起自己被软禁在那栋小楼里时,也幻想过有一天杀死涂承,杀死郑和歌,杀掉所有伤害过他的人,如今大仇得报,自己也不再踽踽独行,老天终究是厚待了他。

此间事已了,两人离开了白金宫,打算先找个地方暂时养精蓄锐,很快租了一间宽敞的房子,和净土城一样,这里也不缺少“日租房”,越贵的越难租出去,剩余的也就越多,而两人刚刚在白金宫里打了“土豪”,口袋里最不缺的就是脑核。

何况左宁和楚惜如今是名人,“异能者报”几乎两天就会有一条他们的消息,店老板见到两人又是紧张又是畏惧,却没有一点贪婪的神色,显然是已经听说了“无根阎罗”毫发无伤归来的事情,忙给两人安排了最安全舒适的房间。

这里大概是末世之前什么高级会所改建的别墅,位于金瓯城最东边,一墙之隔的地方就是居绛山,窗外景色和室内装潢都十分精巧漂亮。

露天的阳台上甚至有一个挖下去的小型温泉,碧蓝的水面与地面平齐,一脚踩下去才发现里面容积惊人,这里面对着花园树木,以及金瓯城最东边的城墙,即使赤身裸体的洗澡,也没有走光的危险,设计得很贴心,十分对得起这里的价位。

遭暗算被囚禁、绝地反击、生死酣战,一直以来紧绷的情绪在到了轻松的环境之后,立即松懈下来,疲倦感也跟着袭来,楚惜这个时候才感觉到浑身黏腻难受,急需洗一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

可心里又有些不踏实,楚惜问:“宁哥,店老板一定认出我们来了,会不会有人来这儿堵咱们?”不论是真心臣服,假意朝拜,亦或是心存不轨,都是一桩麻烦事,左宁沉吟道:“就算堵,现在也轮不到我们,接下来最热闹的地方应当是白金宫。”

这倒也是,白金宫没了主人,却有不少好东西,随便变卖一件,就能值大把脑核,足够普通人挥霍一阵子,消息一旦传出,不引起哄抢才奇怪,只是最有用的东西,他和左宁已经“扫荡”过一遍了。

左宁将披在楚惜身上自己的衣服摘掉,“现在你要做的就是抓紧时间休息,所谓偷得浮生半……”左宁停住了话头,这才发现楚惜受伤的地方虽然早已长好了,但血迹黏糊糊地粘了一身。

至使那套柔软的白色纯棉衣服已经成了脏兮兮的暗红色“盔甲”,又硬又黏,楚惜极不舒服地皱了皱鼻子:“那我要洗澡。”

第84章

一直没顾得上处理的血迹连同衣服一起干涸在身体上, 轻轻一拽, 楚惜就配合地低低“嘶”一声,左宁终于忍无可忍, 轻声道:“忍者点。”随即用力一拽,楚惜倒是闭了嘴, 左宁就见自家楚小猫紧紧抿着嘴巴,琥珀色的大眼睛水汪汪地瞪着他。

左宁:……

这痛感像是胶带粘在皮肤上, 突然那么一拽, 非常酸爽,看楚惜可怜兮兮的模样, 左宁有些内疚, 决定说点什么安慰一下:“长痛不如短痛。”

楚惜:……

楚惜决定还是先去洗澡吧,碧蓝清透的温泉池水面与地面平齐,还散发着干净清新的味道, 楚惜恨不得马上跳下去,洗一洗身上的血污和尘土,咬咬牙,示意左宁帮自己把裤子也一并拽了下去。

脏衣服脱掉, 楚惜便轻松了一大半, 整个人浸入水中的一刻,楚惜舒服地呼出声,温度适中的水便溢了出去,水流漫过左宁的脚底,清爽而舒适, 楚惜仰头对左宁道:“宁哥,下来一起洗吧。”

即使知道明天乃至下一刻依然要面对很多未知的东西,现在能抓住的快乐就愈显得珍贵,所谓“偷得浮生半日闲”最快乐的地方并非是“闲”,乃在于“偷”。

楚惜现在就有点“偷”到了的窃喜,他听着左宁“嗯”一声,就脱了上衣,左宁身材高大颀长,赤裸健美的上身,再往下就是修长的双腿,楚惜忽然想起了自己还做猫时候,对着左宁流口水的日子。

他这样一个天然纯gay的灵魂,装在只猫咪壳子里,整日对着左宁流口水不说,还背负着一肚子的秘密,苦大仇深而不敢奢望报复,现在则不一样,他有了爱人,自己也强大起来,所有害过他的人都得到了报偿。

春日暖暖,微风阵阵,和煦的暖阳照在露天的阳台上,不论外界如何,此刻是美好的,楚惜将脑袋枕在嵌入式浴缸的边沿,声音里不自觉地染上一点慵懒:“宁哥,下来啊。”

左宁看着楚惜,“咕嘟”一声咽了口口水。忽然觉得这楚小猫的眼神怎么这么勾人?

左宁有点适应不能,不过这是好事,爱侣总像个长不大的小男孩,虽然天真可爱,但毕竟成年人之间的乐趣,他还是很想享受的。

左宁迅速脱掉长裤,楚惜注意到他内裤的形状起了变化,非常,嗯,饱满,又对上左宁的目光,发现对方眼中也含了些暧昧神色,楚惜觉得耳根有些发烫,一下子就想起了山洞中两人做过的事情,身上的血液开始倒流,不受控制地向下冲去。

……真是帅不过三秒。

想勾引伴侣,结果还什么都没做,就反被套路,实在太丢脸。

好在这是在水里,楚惜矮了矮身子,只露出一个脑袋,连下巴尖都浸入了水面以下,左宁只深情款款地看着他,楚惜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来缓解尴尬。

楚惜道:“帮我洗?”说完就后悔了,这样听着更像邀请,而且是很迫不及待的那种邀请,离想象中那种风度翩翩的邀约差了十万千里。

左宁痛快答:“好。”大手就附上了楚惜的身体,楚惜原本就肤色偏白,进阶之后更是全身上下白得剔透,嫩豆腐一样光滑紧致,周身水流温暖舒适,水面之上微风清凉,甚至闻得到变异植物的青草香气。

温柔池深度足够,可容纳了两个成年男子还是有些拥挤,楚惜感到燥热,干脆从水里伸出大半个身子,水流从紧致的肌肤上划过,左宁撩起一点水扑上了楚惜的肩膀,声音有些沙哑:“我帮你洗。”

楚惜却闭了闭眼睛,豁出去似的,复又睁大,琥珀色的瞳孔颜色极浅,在柔软的阳光照射下,显得流光溢彩,楚惜握住左宁的手腕道:“我可能已经洗干净了。”

说罢附上了左宁的唇,这是楚惜第一次主动吻他,左宁始料未及却也十分高兴,不由得就翘起了嘴角,楚惜感受到左宁的“不专心”,感到自己的吻技受到了侮辱,不过自己经验少得可怜,上一次还是在山洞里,自己发着烧,意识也不大清醒。

左宁不知道楚惜的心思,却感到自己微微上扬的嘴角再也保持不住了——楚惜撬开了他的牙齿。

两人的脸离得很近,近到左宁能看得清楚惜因认真“品尝”自己而闭上的眼睛,那纤长浓黑的睫毛微微颤抖,呼吸也有些急促,左宁回吻住他,只觉对方的唇瓣也是软的。

楚惜长了一张很具有欺骗性的脸,无论是脸蛋还是头顶的两只猫耳,看着都很萌,是一种高中生似的青涩可爱,那种乖巧精致在萌萌的猫科宠物似的外形下,大多数时候不会引起人的邪念——大多数穿衣服的时候。

光溜溜的猫耳少年几乎贴在了左宁身上,柔软的唇瓣和香舌主动撬开自己的齿关,动作虽青涩而笨拙,光滑的皮肤却触手生凉,像是上好的瓷器又像是水嘟嘟的嫩豆腐,肌肤相贴的触感令左宁呼吸粗重起来,更加有力地回吻了楚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