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2 / 2)

白恺年道:“我是空间异能者,郑和歌需要我的能力为他制造些东西。””左宁本来只是好奇这个少年要搬出什么理由说服他,现在确是真的感兴趣了:“什么东西?”

白恺年道:“制造出可以存放物品的四维空间,一个时间静止的、可以无限扩大的四维空间。”

左宁微微皱起眉头,楚惜知道那枚空间戒指原本是郑和歌找到的,郑和歌从前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令他带不走那戒指,只得放在那个不起眼的果园里,楚惜不得而知。

但他记得上辈子跟着郑和歌折回去取那戒指的时候,鳞木田的规模并没有那么大,致幻的作用也没那么强,大概这也是郑和歌这个时间段不敢去取回戒指的原因之一。

他虽然五感强大,生性狡猾,但论“单兵作战能力”,远非左宁的对手,的确是先留下记号,再等待合适的时机再取回,才是对他来说最好的选择。

依着郑和歌那比狗还灵的鼻子,怎么会不知道左宁已经拿走了他的心肝宝贝?想必“引尸粉”并非只是逞一时意气之争,更重要的是为了夺回戒指。

左宁重复道:“时间静止、空间无限扩大?”楚惜知道他在想什么,如果“时间静止”,那么食物岂不是都会自动保鲜?在食物匮乏的末世,有这么一件东西,无异于为保命增添了重量级砝码。

左宁目前在空间存放的还都是小镇里取的食物,那些真空包装的食品里本来就放了大量的防腐剂,所以很难看出有没有“保鲜”功效,但至少“无限空间”是没有的,那五百平米的大小,连楚惜都看到过。

白恺年道:“没错,郑和歌对这件事十分笃定,我现在的异能能够做到短时间内折叠一小片空间,而且我感受得到,体内异能在渐渐增长,我对‘空间’的掌控能力也在逐渐提升。”

他顿了顿,道:“郑和歌提出的设想,或许可以实现。”

左宁看着白恺年:“所以你也想跟我‘合作’?”

白恺年坦诚道:“你很强,而且跟郑和歌不一样。”

左宁对白恺年的夸奖不置可否,那短发女人此时已经将烧到昏迷的男人放倒,头部枕着女人的外套,她站起来对左宁自我介绍:“你好,我叫秦凝,是个精神力异能者。”

秦凝指了指地上躺着的男人:“这是我丈夫单驰,他在发烧,我的异能觉醒时,也是类似的反应,无端地发烧、昏迷。所以他很有可能也是异能者。”

“单驰”这个名字很耳熟,楚惜却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这女人三十岁出头,身材消瘦,算不上漂亮,却十分干练干净,说话也条理清晰,不卑不亢,让人不得不在这人仰马翻的末世中对她高看一眼。

这话翻译过来就是:他们三个人,个个身负异能,并非只会拖后腿的拖油瓶。

左宁没有直接答应,却也没有拒绝。楚惜知道依着他一贯的行事风格,恐怕并不想与人组队,但却对白恺年的“空间系异能”有些兴趣,左宁从衣兜里掏出别克的钥匙,扔给白恺年:“剩下的汽油足够开到‘净土城’了。”

秦凝很有礼貌地说了句“谢谢”,左宁只是留给他们一个背影,摆了摆手,带着楚惜钻进空间更大的jeep之内。

左宁小心翼翼地将楚惜放到后座,想了想又觉得不妥,捧着易碎的玻璃器皿一样,将自家毛团又捧回了副驾驶。

楚惜有些哭笑不得,可开始装着重伤,现在就不得不继续演下去,否则万一左宁一气之下把他一只小奶猫扔掉,岂不是前功尽弃?

后边秦凝和白恺年合力将单驰抬进了别克车内,现在气温虽然转暖,但一个发着高烧的人显然不适合长时间躺在地上。

楚惜伤在后腿,他之前脑袋上被子弹的火药烧掉过一小块毛,现在头上的绒毛重新长了出来,又轮到后腿受伤,重生一次虽然生活质量有所提升,但跟着‘无根阎罗’,果然经历的危险变多。

楚惜觉得后腿伤处黏糊糊的有些难受,便将头伸过去打算舔舔伤口,却被左宁一指头将圆脑袋戳了回去:“别乱动。”

楚惜想:你不知道动物的唾液有天然的治愈功效吗?

楚惜嘴上抗议道:“喵。”

左宁从空间取出一小瓶酒精棉,药品在末世是比食物还要重要的存在,也多亏那小镇里丧尸横行,才几乎保住了所有的食物、药物,此时都成了这一人一猫的补给。

左宁将酒精棉按在楚惜的后腿上,一边说:“有点疼,忍着点。”楚惜只觉得腿根处一阵又凉又麻的刺痛,下意识就想往前蹿,可白肚皮被左宁按住,便只好用另一条完好的后腿,一下下地扒左宁的手,爪爪上锋利的指甲小心收起,扒在人手上的触感便是毛绒绒的肉垫一次次划过,有点痒痒,也有些舒服。

楚惜爪爪乱动,身体乱扭,左宁只觉得手中一只肉呼呼的毛团钻来钻去,怎么也抓不住,他不敢过于用力地桎梏住楚惜,生怕牵动了伤口,最终楚毛团一拧身子,成功从左宁的手掌中逃脱了。

左宁将楚惜拎回来几次,酒精棉都换了三四个,也没成功给伤口消毒,末世资源如此紧缺,能为一只小奶猫这样浪费的,恐怕左宁敢认第二,便没人敢认第一了。

楚惜每次被抓回来,都是可怜巴巴地“咪呜”一声——从他装着伤得动不了时,便没再好好地“喵喵”叫过了。

楚惜不是不想配合,实在觉得他一只猫,舔舔伤口也就好了,多余被酒精棉折腾——那酒精棉擦在伤口上真的很疼。

左宁终于耗尽了耐心,不再小心翼翼地抱着,有些粗暴地拎起楚惜的后颈,放下时却依旧仔细,而楚惜察言观色,不敢再“恃宠而骄”,不由得也老实了些。

左宁这次干脆祭出了“无根草”,将楚惜牢牢捆住,真是“杀鸡用了屠龙刀”,但效果也的确显著,这只不省心的猫见到那可怕的吸血藤时,终于彻底安分了。

左宁将楚惜捆绑成四只爪爪舒展开的姿势,楚惜被迫翻着白肚皮,身体大大大开,觉得这个姿势有些不妥,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于是紧张地叫了一声,可惜楚惜现在是个毛团,无论什么情绪都自带软萌光环,紧张的叫声听起来也跟撒娇无异。

左宁此时已经摸清了自家小猫“给点阳光就灿烂”的性格,对他的撒娇置之不理,伤处在后腿根部,由后方关节处一直延伸至内侧靠近肚皮的地方。

其实伤口不算长,但楚惜身子太小,就显得有些狰狞,左宁小心拨开楚惜伤腿上的毛毛,先用清水避开伤口小心清洗周边沾了血和泥土的部分,而后再用酒精棉球彻底擦拭,楚惜扭着身子躲避,可惜都徒劳无功。

小棉球又换了几个,才算将伤口彻底消毒,左宁似乎觉得小猫之前折腾太多,打算趁机一次把血污擦拭干净,不放过任何角落,楚惜尽量想象自己是只死猫,任由那冰凉湿滑的酒精棉在自己身上游走,直到擦到猫蛋蛋时,终于忍不住奋力挣扎起来。

第24章

楚惜只觉得一阵酥麻从自己身下过电似的蔓延向全身,左宁皱了皱眉:“别动,丸子!最近不能洗澡了,先给你擦掉脏东西消毒。”楚惜“喵”了一声,四肢无法动弹,被迫举过头顶的爪爪徒劳地一下下张合表示抗议。

但这抗议太过无力,左宁又换了一个酒精棉球,楚惜的体温很高,那棉球触感微凉,碰在腹部柔软的绒毛上时,楚惜却只觉得滚烫,左宁的大手近在咫尺,看起来干燥温暖。

这双可以轻易剥夺人命的大手,指甲饱满圆润,掌心有一层薄薄的茧,蹭上去无比舒爽,此刻正灵活地在楚惜身体上游走,用带着酒香的棉球一下下地擦拭下腹部沾染的血污。

楚惜琥珀色的大眼睛目光迷离,微微眯成了狭长形状,滟潋波光只露出一隅,竟有点人类情态,有那么一点……勾魂摄魄。

左宁辛苦消了一遍毒,收了夹子和棉球,正要给楚惜解除束缚,突然看到自家猫咪的目光,一瞬间有些怔愣,楚惜却是突然反应过来,他刚刚是怎么了?怎会满脑子都……

来不及回忆,只拿因情绪失控而水雾氤氲的大眼睛小心翼翼地瞄着左宁,希望他不要看出什么端倪来。

左宁也是一瞬不瞬地盯着楚惜,手中还拿着沾染了暗红色血迹的棉花球,整个人木雕泥塑般半晌没动,看不出任何情绪,楚惜紧张到了极点,只觉胸腔中心脏狂跳,可血液却似乎凝固了,左宁才喃喃道:“有这么疼么?都哭了。”

楚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