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甲将军已经拿回了银枪,枪杆上已经被砍出了残缺,他站在黑马之前,不及马高,他丢了战马,已经相当于输了一半!
城墙之上的金甲男子见此,神色紧张,低声念道:“这可如何是好?不如让慕将军回来吧!”
“不行!”身边的银甲男子立马否定道。“你当战场是什么地方?你读书的私塾?还是你家里蹴鞠场!?既然应了战,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岂有怯战的道理,第一场就怯战,那还不如投降。”
金甲男子无话可说,看着场下,神色异常紧张严肃。场上的这位将军可是他爹老友,他粱家左膀右臂,若真少了慕将军,他粱家就又少了一大支柱。
场上,黑马汉子驾着马围着那玄甲将军奔跑了起来,没有动刀的意思,但却是满满的讥讽与嘲笑。
玄甲将军自然无法容忍敌军如此挑衅,他提枪而上,枪头直向黑马上的汉子。
黑马之上的人丝毫不惧,等着那枪来临,只举刀挡来,然后刀身转动,侧挥一刀,整个长.枪自中间断开!他紧接着挥刀划过玄甲老将身前。玄甲老将往后一个闪躲,倒了地上。
这回黑马之上的人没有丝毫犹豫,马踏前一步,手中的长刀接着挥起,只听的一声重物砍入肉块的声音,然后就是一颗骨碌碌的圆头滚动的声音。
“慕将军!”城墙之上的金甲男子低声叫道,眼里有悲痛,但转而继为满眼惧色。
此时黑马汉子举刀向天,任那刀锋上鲜血滴滴落下。
在黑马汉子举刀同时,其身后远处传来一片震耳欲聋的叫声。
“逮!逮!逮!”
那数万士兵的一齐叫喊,带着汹涌澎湃的气势,直欲撕破苍穹。
然后闻的远处传来三声擂鼓,鼓声过后,一声大喝,数万士兵齐齐举起手中的兵器。从城墙之上看,只见远边一片黑云压来,带着震动大地的脚步声,扬起漫天尘土。
金甲男子扶在城墙上的双手紧握成拳,目中畏惧。
银甲男子看着远处压来的敌兵,神色严肃,在旁道:“请元帅下令开战!”
金甲男子却犹豫着。
这一战他没自信!这一战若是输了,便输了江州,输了江州,便输了陛下的信任,也输了二皇子的信任!这一战对他粱家的影响可不止一座城池!他怕死,怕输,怕父亲失望!
“请元帅下令开战!”
银甲男子看着城外步步逼近的大军,再次提醒着。
可金甲男子却还在犹豫,没有把握的战,他竟无法提气开口应战!
“请元帅下令开战!”
银甲男子在旁第三次提醒道。
金甲男子还在犹豫,敌军却步步逼近。
“战!”
正这时,一个中气十足,沉稳有力的“战”字自城墙一边传来。众人闻声望去,只见一青衫男子踏上城楼,缓步走来,他脚步沉稳,一步一步宛如踏在众人心上。
在他身后还跟着一腰环玉带的黑衣男子,二人的出现立马让整个城楼气氛高涨起来。
银甲将领,和两位玄甲将领看到了青衫男子后,均面露喜色,奋起一脸干劲儿。
而金甲男子看见青衫男子后,却是脸色突变,从刚才的满脸惧怕立马转为满脸愤怒与妒忌,那愤怒的妒忌爬满整个胸膛,以至于一瞬间让他整个脸庞都因此变得扭曲起来。
青衫男子却对此恍若无睹,他直径走到城墙中央,站在众将领士兵之中,看着远处奔来敌军,沉稳而又极具穿透力的声音在城墙上响起:“火鹰兵听命。”
“是!”城墙之上,城墙之下,城门之后,那整齐并列的数万士兵齐声应道,声音气势汹涌,丝毫不输敌方气势。
“整装,迎战!”
这一刻无数钢铁齐竖声响起,瑶城大门缓缓打开,整齐而庄严的玥国火鹰兵踏着坚定的步伐出战!
城下。
黑马汉子望着城墙之上突然出现的青衫男子,目中寒光凛冽。
逆流而上
瑶城上空渐渐铺满一层厚厚的铅云,日头已看不见一点踪迹,阴霾之下的瑶城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只是这平静之下的代价,便是城墙之下那一片满目的尸体。残碎的肢体掺杂着浓浓地血水一动不动的散落在荒地各处,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强烈腥气。
此时瑶城城门大开,一小队身穿布甲的士兵自城内奔赴已经结束的战场。他们在尸海中寻找己方战友,只要发现一个还有一丝气息,便都要竭力救治。
这时天空阴沉的可怕,厚厚的铅云就漂浮在城墙之上,仿佛已经要压向城墙。大风刮起,丝丝细雨自云层中洒落大地,整个大地一片苍凉朦胧。
城墙之上立有一青衫男子,他默然的立在那儿,看着城墙之下的遍地尸骸目色沉重亦有悲痛。
城墙之下,一布甲士兵正在此时抬头望向城墙之上,布甲士兵看见那个站在细雨朦胧之中的青衫男子,目中闪过疑色。
布甲士兵只觉得城墙之上那道身影很是熟悉,好似相识。但天色太沉,距离太远,又加之阴雨朦胧,使他无法看清长相。
天空中飘着的细雨转瞬之间便如银河倒泻,瓢泼而下。
“抓紧点!”
大雨中有人大声叫道,布甲士兵被大声拉回了神来,连忙转身跟着在尸海中寻找着存活的战友。
城墙之上,一把紫色的油伞撑上了青衫男子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