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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屋对面的房间内,男人躺在床上一样没有睡着。
他双手枕在脑后,望着屋顶的木板出神。他在想,他是不是太冲动了。有没有吓着她?或是他太粗鲁了,弄疼她了。她会不会生气?会不会不理自己了?毕竟回来的路上,她一路不说话,快步走回了家。
唉!~
男人心中叹了口气,侧了个身,决心以后一定要控制自己,不能再这样唐突了。
但他也从未与女子这般亲近过,这异常独特的感觉,竟让他一直难以忘怀。
这夜,直到柳月昏昏睡去,他都一直还未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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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柳月醒来之后,穿了衣裳,走出房间时,看了眼对面的屋里,门还关着,莫非他还未起?
柳月只当他已经早就起来了,她昨晚睡的晚,今儿也就起的有些晚了。竟没想到他也还没起来。
柳月去了厨房,自己一番洗漱完后,便弄早饭,清粥煮洋芋,再加两个红薯片。柳月在想,等他伤好些了,去想法子弄些荤来给他吃吃。
柳月端了早饭到堂屋的桌子上,然后走到东屋那边,在他房门敲了敲。没一会儿,听见屋内有了脚步声,然后就是门被打开的声音。
感觉到他的气息出现,柳月没有看他,只垂着眸,低声说道:“吃饭了。”然后她先到了桌边。
二人面对而坐,各自吃着手里的东西喝着碗里的粥,没人说话。
一顿饭就这样快要完毕了。临结束前,柳月忍不住偷偷的瞄了他一眼。只见他一脸疲倦,神色不佳。
他没睡好吗?
柳月心中不解。
然后突然想到了什么。
昨晚她一直难以入睡,不知不觉睡着之后也睡的不是很深,不知夜深几时,迷迷糊糊好似听见开门关门的声音,又听见似乎有人说话。
但大半夜的,谁人说话?多半只是梦吧!
那开门声音,倒有可能是他起夜去方便弄的。这梦里,就是这么玄乎,没个落头,摸不清真实虚假。
柳月喝完了最后一口粥,便起身在堂屋一面木板上取下挂在上面的渔网,然后转身出去。
刚走出大门时,他叫住了她。
“你去哪儿?”
这是从昨晚到现在二人之间说了第一句话,当然还是由他先开了口。
柳月回首,见他看着自己,已经从桌边站了起来。
柳月只看了他一眼,便移开了视线,细声回道:“我去撒网,逮几条大鱼好送瞿大夫。”
言罢她转身一溜烟离去。
男人望着柳月越走越远的身影,慢慢地又坐了下来,一脸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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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月慌忙跑到了河边,深呼吸了几口气,这才觉得透过气儿来。
昨晚的事儿后,她真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要说些什么话,尽管她心里是很想和他说话的,但一看见他,一听到他的声音,她就心跳的快了起来,整个人就不自觉地紧张了起来。
这要怎么才能好好说话?
所以她想赶快逃离,到远处静静地放松一下。
等柳月将网洒好回来的时候已经午时过后了。回到家里才知道瞿大夫已经来给世诚换过药了。柳月刚回到家,就又拿了撮箕提了桶子。
“你又要去干什么?”
世诚看着她一番动作,问道。
“刚回来的路上,经过刘二叔家的田,看见他正在那儿忙着抓鱼。”
“这快到收割的时候了,田水就关了,田里水快干了,他以前在田里放了一些泥鳅和鱼苗,都长大了。”
“这会儿缺水了,这些鱼啊,泥鳅啊,就都跳着窜着跑了出来,幸好他家田的下面是一丘泥塘,不然养了这么久的鱼儿和泥鳅就白养了,因为他家田下面就有条小沟,要是直接下到小河,那些鱼儿就都顺着河水游走了。”
“刘二叔说叫我回家拿撮箕来,自己去他田那儿撮。这可比撒网来的快,来的容易,所以我现在就准备要过去了。”
柳月说完,拿着撮箕提着木桶转身就走,一副匆忙的样子。
“那个……”世诚低声一语,柳月却已经几步就到了院子里,并没有听到。
世诚见此,提了口气,大声叫道:“月儿!”
“嗯?”
有人叫她,她自然的就回了头。
但刚一回头,看着他少有的一脸腼腆羞涩,柳月瞬间也羞红了脸。
他刚刚叫她什么来着?
月儿……
昨儿在铁大牛那儿听着他说了一遍这两个字,但今日却是他第一次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