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悦尔才下公车,就接到了舅舅的电话,在电话那头一直催问着要她向顾忘川借钱的事,不听她的解释,直截了当的就告诉她,今天已经去把订金交了,反正一周内就得交齐房款,否则订金泡汤!毫无疑问,这个错肯定也是要算到她头上的。
林悦尔无奈扶额,边走边说,“舅舅,二百万,不是笔小数目,那么短的时间,要我去哪筹啊?”
对面免不了又是一通数落和责骂,林悦尔握着手机,眉头越蹙越紧,“舅舅,我不是这个意思……”
踏进顾家大门,林悦尔没有直接走进去,而是顺着小路走进了花园里,坐在椅上,听着电话。
足足被舅舅骂了十几分钟后,林悦尔叹息着,“我知道,我会想办法的。”
不然,又能怎样?舅舅连订金都已经交了,摆明了是在逼她。
挂上电话,她直接倒在椅子上,手臂遮住眼睛,就想这么自欺的躲进阴暗角落,连丝月光都不愿被照进。只因,这是她一个人的悲伤。
顾忘川给了张二百万的支票,刚好够付表弟的房款,可是,一旦用了,她欠顾家的钱就更多了,就算她在gl工作一辈子都未必能还得清。而她在顾忘川面前,也永远都别想再抬起头来。
咬着唇,她纠结得抓了抓头发,直把一头柔顺的发揉乱掉。
到底该怎么办?
她倏地起身,甩甩头,呼出胸口的浊气,拍拍脸颊,站起来,给自己打气。
林悦尔,什么坎没走过?这次,也一样没问题的!
为了增强自己的信心一样,她大声喊了出来,“林悦尔,你没问题的!什么混蛋顾忘川,让他滚出你的视线吧!”
喊完了,心情舒爽许多,重新拾回微笑,她转身要走,却猛然间怔住了脚步,不可置信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瞪大。
就在距离她不远处的椅子上,竟然坐着一名男子,一身深蓝家居服,一手搭在倚背上,另一手端着杯子,杯里的蓝色液体,在月光下,折射出好看的浅色光晕。他双腿交叠,头上戴着耳机,微阖着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