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裂缝填满的邪云已经被炼化,日光落了下来,炼魂鼎犹在。
鼎中是无数少女,她们看起来都没了心神,紧紧地挨在一起。
夜临霜冲到了鼎边,低头一看,鼎中既无血水,也无备受煎熬的魂灵,一切都是幻觉。
他骤然明白了什么,咬牙切齿道:“竟然是涟月剑?”
涟月,就是水中之月的意思。
若有若无,似真亦假。
此时,夜临霜的耳边吹过一丝温润气息,调侃带着邪肆的声音响起。
“对啊,是我。”
夜临霜正要转头,有人从后面将他一把抱住,一手向下扣住他内府丹元的位置,另一只手将临霜剑摁入了鞘中。
夜临霜一惊,正要催动丹海,身后的人却忽然咬住了他的耳朵,夜临霜手肘向后狠狠撞在了对方的胸膛之上。
他回过头来,严阵以待。
眼前的,是一个一袭纯白色长衫,与方才的女子一模一样的男子。
他姿容俊毓,眼角下有一颗小痣,让这双狭长含情的双眼显得多情风流。
“临霜啊,临霜,你真是好偏心。”
他根本就没有将夜临霜的剑放在眼中一般,顾自靠近,直到他的胸膛抵在了夜临霜的剑尖上。
“你看看你,我不过是借了一下你师父的样子,你就凝化出北溟的上古灵兽来要我的性命了!”
“涟月师叔,临霜修为不及您,区区的冽您根本就不曾放在眼里。”
“可是我不但把你放在眼里,还放在心上啊。”
涟月元君浅笑着继续向前,剑尖已经刺入了他的胸膛,但是夜临霜的神色却没有丝毫动摇,手中的剑也稳若泰山。
“师叔,你随我回南离境天吧。”
涟月元君笑出声来:“小傻瓜,我若是回去了,你的师父必然会将我镇入万熔炉火之中。”
“那也是为了去除师叔心中的魔性。”
“可我的心,给了你啊。”
涟月元君还是笑,又是上前一步,剑身刺入了他的体内,剑尖从他的后背穿了出来,血液一滴一滴掉落下来。
“师叔!请自重!”
下一刻,涟月元君便侧过身,一把抱住了夜临霜,吻了上去。
夜临霜连倒吸一口气的机会都没有,涟月元君及其霸道地含吻了上来,将他一把推入了炼魂鼎!
而剑也完全穿透了涟月元君的身体!
夜临霜好不容易侧过了脸,得了一口气:“师叔……”
涟月元君压低了声音,咬牙切齿道:“你把我的胸口剖开看看,里面有没有心!”
他的手腕一抬,鼎中的少女们全部都被掀了出去!
“师叔你要做什么!”
“你说呢?师叔教你!”
涟月元君的笑容带着一丝魅惑,邪气四溢。
夜临霜正欲以周身灵气将他推起来,谁知道涟月元君却说:“你推我一下,你的剑就在我胸膛里狠狠刺一下……你果真恨我恨得要命呀!”
夜临霜愣住的那一瞬,腰间的缎带就被拽开了!
瞬间,他的眼睛什么都看不见了,自知是中了对方的障眼法!
而此时后山别院之中,孟远道体内的邪灵已经被驱散炼化,但他整个人完全虚脱,衰落在榻边,狼狈如烂泥。
榻上的康氏双手扣着被褥,发出撕心裂肺的声音。
“天啊……她……她难道是要产子了……”
路小蝉在她的腹中看到了生灵,那是真的人的胎儿,有鼻子有眼睛!
舒无隙周身灵气飞敛,以指代剑,正刺向那胎儿!
忽然一柄灵剑冲了进来,挡在了康氏的面前,竟然将舒无隙的灵气给弹开了。
路小蝉差一点被弹回的灵气击中,幸好舒无隙一把将路小蝉揽入了怀里。
无数灵火如同流星一般,被舒无隙的真气隔开,消散开来。
康氏痛苦难当,用力捶打自己肚腹。
舒无隙正与那柄灵剑对峙,路小蝉能看见这柄剑的灵气深厚,非寻常剑,竟然挡下了舒无隙连发的三个剑阵。
路小蝉自从认识舒无隙之后,舒无隙一旦出手,从无失手。
这还是第一次,有谁接下了舒无隙三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