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段,他是知道的。
“遗体被执梧山庄的人给送了回来,听说连心都没了。”
路小蝉不想听他说孟夫人的事情了,只想他赶紧进入正题。
“这些,与蓬城的冷清,还有路上没有女眷有什么关系啊?”
“孟夫人的大哥乃是尘寰洞的洞主,自己的妹妹没了肯定要来兴师问罪。尘寰洞主认定是孟远道因为府中的妾室而苛待了发妻,孟夫人为了维护自己在孟家的地位才会外出求子……”
“所以尘寰洞主是要拿孟远道的小妾开刀,给自己的妹妹出气?”
哎呀哎呀,看来是要唱大戏了啊!
路小蝉是决计不会管孟家的闲事,但不妨碍他听八卦啊!
“是啊!孟远道为了不得罪尘寰洞主,就绞死了自己的小妾,还大张旗鼓地发了丧!”
“然后呢?”路小蝉心想这个孟远道真是没心肝,对正妻不好,对小妾也是这样。
说到底,孟夫人会心生恨妒,和孟远道这无情无义的心性也有很大关系。
虽然说罪孽都是孟夫人自己造成的,但是女子出嫁之后,一生全仰赖夫君。孟远道朝三暮四,要孟夫人想得开,实在是很难。
“谁知道尘寰洞主半路给截了,非要开棺验尸!这一开棺,就发现里面是空的!”
路小蝉不由得鼓起掌来:“孟远道可以啊!竟然敢骗尘寰洞主!”
“是啊,洞主怎么可能善罢甘休,从孟家的别院里将那个小妾给找到了,亲自动手要取其性命!孟远道自然要维护小妾,与尘寰洞主大打出手,两人争斗之中,尘寰洞主的真气擦过了小妾的脸!留下了一道血痕!而且怎么也好不了!”
路小蝉的兴趣越来越浓厚了,一双大眼睛看着伙计,伙计一看自己有了听众捧场,越说也越来劲。
“孟远道称自己的小妾有了身孕,怎么着也是孟家的血脉,希望尘寰洞主手下留情。尘寰洞主愤而离去,给整个蓬元山除了孟远道之外的都落了‘死印’,就连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也不例外啊!他扬言待到孟远道的小妾生了孩子,就要回来取其性命!”
“哦,我明白了!他给你们也下死印,一来如果孟远道私逃,连累孟家满门外加整个蓬城的老百姓,他走到哪里都无法立足!二来,也是要整个蓬城的人都看着孟远道,一旦他走了,你们也活不成,对还是不对?”
“正是如此啊!”
伙计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微微拉开自己的衣领,他的侧颈上留着一道印记。伙计并非修真之人,灵气浅薄,勾勒不出身上印记的样子,路小蝉正要上手去摸,被舒无隙给扣住了手。
“确实是‘死印’。”舒无隙开口道。
“死印是什么啊?”
“这是一种阴毒的咒法,寻常玄门都不会使用。被下了‘死印’之人,一旦离开方圆百里,就会血脉逆行而亡。”舒无隙回答。
“可有解法?”路小蝉好奇道。
“尘寰洞主的修为高过孟远道,他下的死印,蓬元山满门自然是解不开的。”
路小蝉这么一听,就明白了。以舒无隙的修为,那个尘寰洞主的死印就是班门弄斧。
“可是这和镇子的冷清以及看不到女人,有什么关系吗?”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尘寰洞主的真气在孟家小妾的脸上留了一道血痕?那道血痕如今三个多月过去了都没有消散。”
“这真气可够霸道啊!”路小蝉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孟家找了不少的大夫去看,也都说尘寰洞主的真气霸道,她脸上的那道疤痕永远都愈合不了了!不知道孟家从哪里得来的方子,说是以处子之血为药引,能愈合那小妾脸上的疤痕。”
“所以……孟远道不会就这样把蓬城里所有未成婚的少女都给带上蓬元山了吧?”
“正是如此啊。”
“可是……可是等孩子呱呱落地之后,尘寰洞主就要来索命了,命都要没有了,脸还有什么重要的啊!”路小蝉摊了摊手,完全不明白孟远道为了那个小妾的脸花费这么多的心思是为什么。
“就是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啊!如今城中的少女几乎都被抓走了,可孟家还是不知满足。他门下弟子完成不了任务,就连已为人妇的女子都不放过,统统都抓上了蓬元山!”
路小蝉对他们是深深同情,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估计要么是孟远道,要么是那个妾室被邪灵附体,才会做出这么些荒唐事儿来。
“忍一忍吧,那个什么尘寰洞主过一段时间就要来取孟家小妾的性命了。等他来了,撤了你们的死印,你们就能离开这里了。”
至于那些被捉走的女人,孟远道的小妾死了,也就没事了吧。
“唉,我们也只能等着孟远道的小妾赶紧把孩子给生下来。不过我要提醒公子的就是,没事不要在街上乱晃,如果碰到孟家的弟子,他们每天都挨家挨户地寻找女子,起了冲突就不好了。”
“多谢伙计的提醒。”路小蝉向对方作揖,算是谢谢了对方的提醒。
吃完了晚饭,伙计将盘子撤走,路小蝉漱了漱口,正准备沐浴,就听见客栈下面传来了吵闹的声音。
“城里来了外人你们竟然不通知孟家!好大的胆子!”
看来是孟家的弟子找上门来了。
“哎哟!几位大人,来的是两个男人,没有女眷,要是去通知了,也是让诸位白走一趟不是?”
“放屁!是不是白走,得我们看了才知道!”
说完,就听见一阵嚣张的脚步声。
路小蝉心想,这一晚只怕不得安生了!
不过也好,他白天坐在麓蜀的背上除了睡觉还是睡觉,现在真要他躺在榻上,他也睡不着啊!
“无隙哥哥救命!”路小蝉坏笑着拽了拽舒无隙的袖子。
舒无隙正好将茶杯抬起来到唇边,路小蝉一拽他,茶水差点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