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2 / 2)

入地眼 君不贱 2809 字 1天前

“看起来这个人对玄学也深有领悟。”我深吸一口气说。

笔记的最后是凌霄阁没有写完的记载,我看着那段简短的文字。

过了明天或许凌家传承千年的秘密就能被揭开……

后面的事我们已经能想到,他们一同去了玉门关,并且找到了那间石室,可是并没如同凌霄阁期盼的那样,凌家的秘密他终究是没揭开,而他的手也离奇的断在里面,石室中到底发生了什么,现在已经无人知晓。

事情到现在越来越扑朔迷离,每一次我们揭开一件事,触及到的并不是真相,反而是更多的谜团,而且相互之间全无关联。

我合上笔记的时候,有东西从里面掉落出来,我从地上拾起来,那是一张被撕成一半的照片,泛黄的照片中有两排人站立在皑皑雪山之下。

这是四十年前,那群去昆仑金阙探险的十二个人,在昆仑入山口的合影,我突然想起在武夷山的时候,凌霄阁的另一半笔记中,也有半张照片,想必是当时他把前半部分笔记撕下来和凌璇的线索一起藏匿,无意中把夹在里面的照片撕成两半。

在那张照片中我们看见四十年前去昆仑金阙的第十三个人。

可惜照片从中间被撕成两半,刚好无法看清这个人的面容,第十三个人正好就是那个神秘的招募者,这张照片的另一部分在旅店的包里。

事情终于算是有了些进展,我们很想知道这个人到底是谁,归心似箭想立刻赶回旅店揭开第十三个人的面目,我把在玉门关石室中发现吉姆父亲和叔叔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他们夫妇。

很遗憾那出石室已毁,确切的地方也不便告诉他们,尸骨是不可能再找回,但也算是入土为安,离开的时候我告诉吉姆夫妇,让他们把拍摄到的第一百二十六号石窟的照片交给保卫处的人,这足以证明现有的壁画是被修复过,根本不算是文物,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被释放。

回到旅店我连忙找出另一半照片,当两部分在桌上慢慢重合在一起,一张完整的照片呈现在我们眼前。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照片中间的那个人身上,然后整个房间陷入漫长的沉寂,那是一种快要令人窒息的惊恐和迷茫,当其他人的目光从照片上移开时,如今他们都噤若寒蝉的望着我。

我是唯一还埋头惶恐而震惊望着照片的人,脑海里始终回想着凌霄阁对这个人的描述。

那是一个有着英挺剑眉的男人,神情坚毅中透着阴郁,锐利的黑眸中是令人无法抗拒的威严。

说实话我曾无数次用这些并不详尽的描述,试图去勾画那个男人的面容,可当这张脸真真切切出现在我面前时,我做梦都没想到会是这样。

到现在我终于明白,那天在病房中,凌霄阁看见撕下人皮面具的我时,为何会那样惊恐和害怕。

四十年前他第一次见到那个人,相隔二十年后,他再一次见到依旧年轻没有丝毫变化的他,再过了二十年,依旧风烛残年病入膏肓的凌霄阁在病床上又看见了他。

岁月仍然没在这个人身上留下半点痕迹,亦如凌霄阁第一次见到他时一样,难怪叶知秋看见凌霄阁和那人在敦煌背影的照片时,会感觉莫名的眼熟,可怎么也想不起来是谁。

这就如同如今悬在窗外的明月,每天都会升起和落下,皎洁的月光和清辉从未有过丁点的改变,可真正去在意的人并不多,谁会去关注一轮天天都能看见的明月。

太过熟悉的东西反而难以记起。

对于他们来说,我亦如窗外的明月,太过熟悉反而不会去关注。

我就是照片中第十三个人!

第170章 我是谁?

房间中的沉寂让掉一颗针都能听的真切,我蠕动喉结用抖动的手拿起那两张拼合在一起的照片,我看着中间的那人,如同是看镜子中的自己。

我已经不是第一次看见和我长得一模一样,却有完全陌生的自己,在陆乔的墓中,那幅画像中还有一个这样的我,只不过两者之间跨越了几百年,那张感觉除了疑惑和茫然之外,更多的就是不寒而栗的恐惧。

就亦如对着一面镜子,我抬起左手,可镜中的人却一动不动……

我转头看见其他人惊愕的目光,微微张开的嘴脸上写满了惶恐,我受不了这样的表情,把照片丢在桌上:“至于嘛,不就是长的像而已。”

“这哪儿是长得像,这明明就是你好不好。”宫爵那样冷静的人如今都难以平静。

“我懂,大家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你放心,你的秘密我们一定不会说出去。”最淡定的居然是田鸡,他拍拍我肩膀一脸诚恳。“你就告诉我,你到底活了多少岁了?”

我心烦意乱一把推开田鸡,指着桌上的照片说:“这真不是我,你们也不好好想想,这个人第一次出现是四十年前,我那个时候还没出生呢?”

“谁能证明?”宫爵突然问。

“这他妈还需要证明?”我无言以对把将军拉过来。“第一次见到我的事还记得不?”

将军点点头,可分明有些不自然,眼睛的余光反复在我和照片中的人打量。

“别看了,真不是我,见到我时,我多大?”我把将军的脸掰过来问。

将军伸手在腰间比划出一个高度:“你那个时候就七岁,好像就这么高吧。”

“听见没,我是爹妈生的,正正常常一点一点长这么大的。”我没好气的对其他人说:“小爷不是从石头蹦出来,嗖一下就变这么大,照片上的人二十年前到过敦煌,那个时候都还没我呢。”

“我懂了……”

“你闭嘴。”我生怕田鸡说出让人无语的话。

“我真懂了,你别急啊。”田鸡一脸肯定的指了指我的头。“还记得咱们一同去祖神之殿,事实上到底有没有去到现在我也不清楚,反正我是记不起来,可你却记得,或许不是你记得……”

“那是什么?”我好奇的问。

“你脑子估计有问题,全都是你幻想出来的,之前的事指不定也是你幻想的。”田鸡又拍拍我肩,依旧很诚恳的表情。“你放心,咱喝过你的血,那就是过命交情,你有病咱也不嫌弃你,你……你到底活了多少岁了?”

我无力的揉了揉头,我居然傻到听他把话说完,仰天长叹一声:“你确定我脑子有问题,小时候的一切都是我幻想的?”

“真有这个可能,有病就得治。”田鸡憨憨的点头。

“按你这个说法,我小时候所有记得的事都不真实才对。”我走到叶知秋旁边,握住她的手盯着田鸡苦笑。“这胳臂上有一条斜着的伤疤,我是九岁那年撺掇她掏鸟窝给摔伤的。”

我说完卷起叶知秋的依稀,手臂上果然是一条清晰可见的伤疤,然后指着叶知秋继续说:“小时她常跟着我下河洗澡,她屁股上有块胎记,模样像只猪,不相信自你问她。”

叶知秋脸一红,甩开我的手白我一眼,我不以为然指着将军说:“老东西教我挖墓,打骂了我十多年,小时候牛牛差点没被他弹坏,这些事我可都记得,怎么到你嘴里,就是我异想天开全变成幻想出来的。”

“这也是,这小子是被我打大的,他脑子有问题,我可没有。”将军掏出烟丝坐到椅子上。“刚见他时就一个傻不拉几的细娃,怎么长着长着,长的跟别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