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过不早说。”我蠕动一下喉结瞪了田鸡一眼。
“谁见过,我当兵那会在云南的老山猫耳洞见过一只,可……可就这么大。”田鸡竖起一根指头满脸惶恐。“贼你妈,这里的咋就这么大,都要成精了。”
叶知秋从我身后探出头怯生生的告诉我们,魔花螳螂被称为螳螂之王,外形艳丽可模仿花朵,体型独特数量稀少,本来是极其珍贵的昆虫,但绝对没有两米多高的魔花螳螂。
“都说了物极必妖,难怪老子看着浑身不自在,还他妈愣着干什么,跑啊。”将军双手把枪握起大声说。
我们一动那些巨型魔花螳螂立刻蜂拥而至,刀疤的人乱成一团,刀疤取起手里的汤姆森冲锋枪朝天打了一梭子:“慌什么,再大也是一群螳螂,你们手里的枪是当柴烧的!”
那些人这才反应过来,举起枪惊慌失措的向冲过来的魔花螳螂扫射,毕竟是血肉之躯,这么强的火力下即便真是妖孽也招架不住,我以为他们能压制住那些让人毛骨悚然的螳螂。
当当当……
金属的撞击声此起彼伏,魔花螳螂非但没有被击倒,好像刀枪不入般势如破竹冲到人群之中,竖起的前臂宛如两把刀斧,劈砍下来瞬间下面的人一分而二,片刻间我们前面血流成河哀鸿四起,五六个人当场毙命而且死状恐怖。
这些魔花螳螂竟然不怕子弹,田鸡举起枪半天没扣动扳机,随着他嘴慢慢长大,枪口放了下来,声音颤抖:“盔……盔甲?!”
不光是田鸡,我们每一个人都震惊无比,这些巨大的魔花螳螂身上竟然覆盖着青铜铠甲,身体薄弱的地方都被遮挡的严严实实,头部居然还带着三角头盔,除了两只透着杀戮的眼瞳,其他都被保护在头盔之中。
“贼你妈,真是成精了,这么大的魔花螳螂,居然还穿着盔甲。”田鸡上阵杀敌枪林弹雨都没怵过,估计是被眼前这些螳螂惊呆了。
子弹射击在魔花螳螂的身上,根本无法穿透,顶多也只能让魔花螳螂后退几步,但只要被逼近刀疤的人根本没有招架之力,片刻功夫廖凯已经损失了十多个人。
魔花螳螂遭遇攻击,被彻底激怒,注意力全都集中到刀疤和手下的人身上,之前被阻挡的石板路如今畅通无阻,将军让我们赶紧沿着路跑过去,叶知秋一直搀扶着温儒,没办法我只能跟在她身边。
刀疤和他的人边打边退,掩护廖凯跟着我们逃命,穿过茂密的树林,石板路消失在悬崖边上,下面是万丈深渊,一座用粗大树藤捆绑的木桥连通到对面的山崖。
我小心翼翼通过木桥,刀疤和他的人所剩无几,可那些刀枪不入的魔花螳螂如影随形,已经出现在桥的对面。
“要是让魔花螳螂过了这座桥,我们退无可退必死无疑。”我拔出刀招呼田鸡和宫爵。“在它们过来之前把桥砍断。”
我们走上桥,砍了几刀发现这些树藤特别坚硬,应该是在桐油里浸泡过,虽然可以砍断,但从桥上过来的魔花螳螂距离我们越来越近,刀疤的人根本惊魂未定,只敢缩在桥后开枪阻止,可根本无济于事,螳螂身上的铠甲火光四溅伤不了丝毫。
树藤才砍断一半,冲在最前面的魔花螳螂距离我已经近在咫尺,我抬头能清楚的看见镶嵌锋利青铜刀刃的前臂,势大力沉的向我头顶砍下。
砰!
随着身后一声枪响,我面前的魔花螳螂身体一歪,从吊桥上摔落下去,从螳螂身上溅落的血洒落在我面前,我们惊诧的回头望去,将军举着他那把春田步枪,一个人站在桥头,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将军拿着枪像是换了一个人,瞄准开枪拉枪栓动作熟练一气呵成,而且枪法精准的让我大吃一惊,魔皇螳螂身体唯一露在外面的只有头上两只眼睛,可将军竟然百步穿杨,枪枪都能从移动中的头盔缝隙中击中螳螂的眼睛。
冲上来的螳螂根本无法靠近我们,没有盔甲的保护血肉之躯又岂能抵挡子弹的杀伤力,上来一只就被将军干掉一只,我们看的目瞪口呆。
“一群王八羔子,他妈愣着干嘛,赶紧砍啊!”将军一边骂一边开枪,依旧弹无虚发百步穿杨。
我们这才回过神用力猛砍,桥快断的时候我让宫爵和田鸡先退回去,我来补最后一刀,节骨眼上将军刚好没子弹,他的枪一停,桥上的螳螂立刻逼近,我深吸一口气重重一刀砍断吊桥,桥上的螳螂纷纷跌落深渊之中,可离我最近的魔花螳螂却高高跃起,我跌跌撞撞摔倒在地上,螳螂已经跳过断桥居高临下向我砍来。
千钧一发之际,将军压弹上膛单手举枪,一脸从容镇定扣动扳机,锋利的刀刃离我只要几寸,只听见砰的一声,螳螂身体一歪倒在了我旁边。
我惊魂未定气喘吁吁的大口喘息,回过神偏头看了将军一眼,突然发现他原来这么高大,我在嘴角挤出一丝苦笑。
“老东西,不知道你居然会使枪啊。”
“都说了,还是这家伙事好使。”将军重新上好子弹,依旧是那那副借了他谷子还他糠的表情。“老子当绺子杀日本子的时候,还没你小王八蛋呢。”
第84章 禁地神庙
宫爵把我从地上拉起来,田鸡蹲在倒地的魔花螳螂身边,用脚踹了几下,将军的枪法真是出神入化,竟然在稍纵即逝的瞬间准确无误的击中螳螂的眼睛,从三角形的头盔中流淌出混杂黑汁的脓血。
“您打过仗?”宫爵心悦诚服的笑着问。
“废话,当年杀日本子,可还没这么好使的家伙事,能用上老毛子的莫辛纳干步枪已经是造化,日本子贼的很可战术素养是真不差,猫在地上就露一个钢盔,不过正中有一个五角星,那个时候子弹金贵,我就专打那地方,一枪撂倒一个。”将军吐了点唾沫在手上擦拭准心。
“没想到前辈还是英雄。”田鸡满脸崇敬站起身一个标志的军礼。“敬礼。”
“拉倒吧,老子没那么高尚,日本子挡着财路,不弄死他们我喝西北风啊。”将军白了田鸡一眼,指着手里的春田枪。“亏你还是当过兵的,选什么冲锋枪,火力小不说精度也不准,适合近战,要是咱爷俩在战场上,你还没到跟前已经被我放到了。”
“魏叔,怎么没听您提及过这些事啊。”估计也只有叶知秋还记得将军叫魏虎,她一直都是这样叫将军。“您干嘛一直往枪上抹口水啊?”
“小丫头片子,你几个时候在家呆过,连你爹的事都没搞明白,还能知道我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将军摇摇头朝叶知秋笑笑,也就在叶知秋面前还能看见将军笑了。“我那个时候在东北刨墓,天寒地冻枪的准心容易结冰,开枪前得先把冰给掰了,就那会养成的习惯。”
田鸡很尴尬的保持着军礼的动作,我在旁边哭笑不得,把他的手拉下来:“他就是一个发死人财的草莽,你非得把他想成精忠报国的英雄,你这不是自己找抽嘛。”
将军也不理会我,蹲在被他打死的魔花螳螂身旁检查了半天,掏出烟丝一边卷烟一边说:“这东西邪乎的很,个头大我就认了,身上还有青铜盔甲和头盔,就他妈是成精的妖孽也不至于这么大能耐。”
螳螂身上严丝合缝的穿戴着青铜甲,而且大小刚好,上面布满了弹孔却无法穿透,正面的身体被铠甲完全覆盖,几乎无懈可击,就连巨大的前臂上也戴着两把布满锯齿锋利的青铜刀。
“这些螳螂身上的护甲和武器都是人为安装上去的。”我翻动了几下螳螂的尸体迟疑的说。“就是说,这些魔花螳螂是被人有意安放在这个地方。”
“这些青铜器的造型和工艺历史很久远,和廖先生得到的青铜面具应该是一个时期。”温儒在检查完青铜盔甲后表情肯定。“这些魔花螳螂守护在这里少说也有上千年。”
我在心里暗暗深吸一口气,到底什么样的人才能饲养出这些诡异凶残的螳螂,能在螳螂身上穿戴盔甲安装武器,并且这么长时间,这群魔花螳螂都没有离开过这片原始森林的深处,可见它们是被驯养过的,和留守在森林外面的九黎族后裔一样,它们是在守护着神秘的神之禁地。
“这东西怎么说也是一群昆虫,怎么会被驯服?”叶知秋大为疑惑。
我和宫爵还有田鸡都没有说话,到如今我们已经见过比这更离奇诡异的怪物,似乎但凡和月宫九龙舫有关的东西,就没有正常的。
“按照当时的工艺,冶炼出来的青铜不足以能抵御现在的子弹火力,可这些青铜的锻造技艺明显超过了当时的水平。”温儒眉头紧蹙疑惑的说。“比起这些魔花螳螂,我更好奇是谁驯养并且制造出这些青铜器,如果我们对年代推断是正确的话,那这些青铜器的出现足可以颠覆很多考古史。”
“我想的没那么复杂。”将军点燃卷好的烟,回头看了一眼被我们砍断的吊桥。“我只寻思咱们怎么回去。”
“车到山前必有路,既然回不了头只得往前走。”比起什么螳螂或者青铜器年代,廖凯更关心的是属于他的宝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