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初试探着问道:“你生气我拉住你吗?”
“你是为了我,我明白。”曹昂轻轻阖眼。
“大兄。”曹初使出了整整十年都没使过的撒娇手段,小心翼翼地摇了摇他的袖子,“你就依我这一回罢。”
曹昂抬眸,映入眼帘的是曹初甜甜的笑容。
曹初的声音本就好听,再加上她这回刻意放软语气,总能令人下意识以为她是个小姑娘。
尽管她的动作稍显生疏以及僵硬,但曹初的笑容很好地弥补了这一点。
而她的这个举动,对曹昂的影响果然很大。
撒娇!
是真的撒娇!
而且是对他!
曹昂唇角不自觉扬起,毫不掩饰自己心中的高兴,俊脸低下,抬手轻轻一刮她的鼻尖,叹道:“你啊。”
这算是默认了。
曹初面色不变,转移话题道:“大兄,我前些日子得了本兵书,看不太懂,若是大兄得空,不如帮小妹看看?”
曹昂笑道:“走吧。”
……
刘表最近变得很焦虑,这一点,他身边的蒯越和蔡瑁都很明显地感受到了。
因为刘表意识到,他犯了一个最要命的错误——废长立幼。
刘表把长子刘琦当成弃子送到许都,这在很大程度上触动了一部分老学究敏感的神经,以至引起许多士人的不满。
刘表向来自傲于荆州人心的归附,荆州士人的不满对他来说无疑是个沉重的打击。
他很清楚曹操很快就要采取行动,比这更残忍的是,刘表潜意识里就默认自己打不过曹操。
他的水军的确优于曹操,可曹军南下荆州不一定要走水路啊!
在这个年代,荆州又被称为楚地,除了水军,曹操在其他方面的条件远胜于刘表。
从刘表和士燮干架就能看出荆州军队的战斗力了。刘表花了整整四年都没有拿下一个交州。
而当年实力尚微、被袁绍压着一头的曹操,此时已经统一了北方,甚至马踏塞北,慑服辽东,准备南下。
曹操这里,不论是文官还是武将,阵容都堪称豪华。
毕竟就连刘备都在许都当官呢,尽管他并不是很乐意。
可以说,曹操现在完全不怕打仗,怕打仗的应该是刘表才对。
果然,随着曹操从柳城回军,很快,各地诸侯就有了反应。
一直在益州窝着吃瓜的刘璋派人来曹营啦!
刘璋跟刘表不一样,刘表好歹还想拼一把,刘璋则是直接认怂了。
他派来的益州使者叫张松,曹初总觉得这个名字很耳熟。
旁人派使者都尽量挑好看的,但刘璋却派了个奇丑无比的张松过来,也不知是什么考量。
在这个看脸的年代,张松能做到益州别驾着实不容易,而这也证明了他的才华。
但刘璋还是不喜欢张松,谁都不会喜欢一个总是跟自己唱反调的人,更何况张松跟赏心悦目这个词压根沾不上边。
曹初听闻这个消息,眨眼:“不出奉孝所料。”
张松的做法非常耐人寻味——他没有去邺城,而是去了许都。
人人都知道曹操处理公务在邺城,可张松却跟不认识路似地撞去了许都。
曹初可不信他不认路,就算不认路,随从里头总有人能提醒的吧?难道刘璋派来的人全都是路痴不成?
“父亲,让我去许都吧。”
曹操担心:“你的身子可撑得住?”
他从来没有下属怀过孕啊!
曹初一脸轻松:“多谢父亲关怀,不妨事。”
许都。
曹初小心翼翼地护着隆起的小腹坐下。
徐庶叹了口气:“没看见你时倒还好,见了你却后悔没让你好好待在邺城了。”
曹初抿了口茶,笑道:“呆在邺城也是一个样,没事做,整个人惫懒下来,反倒困不好。”
在曹操实施禁酒令的这段时间里,散茶反倒流行了起来。
毕竟酒没了得有个代替物,总不能用白水吧。
这时,有人进来通报,说是张别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