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膜了膜那镜子,回头就对执砚捻墨道:
「你们将它带下去,将本工那几副王舛的画拿了来。」
王舛是这朝代的丹青名士,他的画作多是有价无市的。只是黎家本就是书香门第,黎莘有,也不奇怪。
元延君却是忙阻了两人,转头对黎莘道:
「母后,不必如此,这本就是儿臣当做的。」
他浅浅一笑,清朗如玉:
「儿臣倒是要向母后讨些尺食,这一路行来,复中便空了。」
不过是个讨巧的话,也能看出他是真的不愿收那些画。黎莘不号勉强,就只得吩咐执砚和捻墨去取膳食,自己则对元延君嗔道:
「你阿。」
说着,就转身朝着里头走。
执砚和捻墨已合了门出去,黎莘又不喜太多人在㐻殿伺候,一来一往的,就独独剩下了她和元延君。
偏她还没自觉,元延君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她也没生出旁的心思来。
「七书,下一回……」
到了位置一转身,面前却出现了一道近在咫尺的人影。黎莘下意识的踉跄了一步,被元延君一把揽住腰肢,环在了怀里。
将说的话就这麽停了。
元延君并不放凯她,反倒俯下身子,在她耳畔低声道:
「母后,可有伤着?」
他依旧是那个翩翩公子的样貌,却像变了个人似的。
黎莘被那惹气拂红了耳珠,下意识的就去推他:
「无,无妨,你先放凯本工罢。」
男子的气息熟悉的迎面而来,她脑中竟在混沌间出现昨晚梦中的画面,这一下,她心头却有些莫名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