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你不做也没有希望,顾晏生不会爱上任何人。”何钰最了解顾晏生,洁癖加强迫症,还有感情缺陷。
他母妃为了爱情变成那副样子,他还会步母亲的后尘吗?
连何钰都有自觉,更何况顾晏生。
“为自己做点打算吧。”
红烟陡然面色苍白,因为她被何钰几句话说服了。
是啊,那个人心狠手辣,冷血无情,是暖不热的,也不可能爱上任何人,原来她还是宫女时,他是太医院学员,身份相差还不是很大,如今一个天,一个地,更不可能。
跟他不可能,难道真的要窝在这里当一辈子的宫女?
宫女二十五岁才可以出宫,红烟距离二十五岁还是十一年,再忍十一年,她做不到。
怕就怕她能忍,别人也不会给她这个机会,在这宫里随便一个贵人小主就能要了她的命。
幸好她跟了皇后,若是其她主子,怕是早就被打死了,皇后如今有需要,她怎能不帮忙。
她还算得皇后信任,有时候晚霞不在,都是她伺候皇后,平常人看不出来皇后有孕是因为接触的少,红烟接触的多,尤其皇后前段时间孕吐,吃不下东西,越看越像怀孕的反应,红烟早便知道,她假装不知道而已。
曾经也想站出来,替皇后顶下风雨,但最后还是缩了回来,何钰一下子将她点醒。
如今机会摆在她面前,比她以后自己寻求机会方便许多,既然有,做甚不用?
“奴婢想替皇后侍寝。”她直言不讳,因为这是她需要的,也是皇后需要的。
经常也有贵妃日子里不方便,会养一些暖床的,俗称通房宫女。
一般都是自己的心腹,如此才是自己人,将来那人受宠她也能沾沾光,还能有个小姐妹,在后宫之中互相照顾,何乐而不为?
“你想好了?”皇后问她。
“奴婢想好了。”她已经下定了决心,追不上顾晏生,也不能荒废了自己,只当个宫女,其实就是荒废,大好的青春该建立在吃吃喝喝玩上面,享受过了才不枉活着。
况且皇上女人多,一年都不一定能找她几回,她有皇后罩着,日子苦不了。
这是一本万利的买卖,为何不做?
“你可有把握?”皇上不是听话的人,你叫他宠幸谁他就宠幸谁那是不可能的,须得吸引住他的目光,叫他自愿喊人过去侍寝。
“奴婢家乡有一种女越舞,皇上该是没见过……”
女越舞特殊,就是跳舞的女子手脚各绑一个铃铛,跳舞时铃铛哗啦啦的响,悦耳动听,再辅一首女越歌,不指望能让皇上惊艳,能感兴趣便是。
“既然你早有准备,那便试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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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风大,亥时过晚,该睡的也都睡了,只有何钰还没睡,他偷偷潜出书苑,与在外等候多时的上江汇合。
京城的粮草用的快,也才两天的功夫,又要一批米,平时何钰都交给上江,今日亲自带队,与买米粮的人接头。
因为要的粮太多,正常收购会引人怀疑,何钰只得偷偷的来,与走私贩合作,这类米粮没有记录在案,即便交易,也没人知道,查都很难差。
既然是走私,自然不能进城,交易在长安城外进行,对方姗姗来迟,瞧见何钰这边领头的变了一个人,转头就想走,被何钰拦下。
他让开身子,身后是上江,“这是我们主上。”
上江给双方介绍,“这是蒋少爷,前两次都是蒋少爷来的。”
蒋少爷二十几岁,带着面具,没露样子,也没用真名,蒋姓怕也是假的。
“蒋少爷好。”
“兄台当真年轻有为,这么小便当了主子。”蒋少爷对他很好奇。
何钰倒是对他这种目光习以为常,“过奖。”
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好些人一看到他,便摇头晃脑,给予不信任的眼神。
何钰那时心里气,面上依旧,
这回心里不气,面色还是如常,“验货吧。”
做生意要紧,拖的时间越长,越容易生变故。
走私可是犯法的,经常会被官兵抓住,何钰可不想让他姐去牢里捞他。
姓蒋的点点头,叫人将拉米的马车拉来,好几车,满满当当装的全是米,上头盖了一层稻草,算是伪装,稻草扒开,底下才是米。
何钰拔下腰上别的匕首,走过去,朝一处地方捅下去,那袋子瞬间烂了一个口,有米从里头流出来。
之所以这种检查方式,是怕米上面一层是精米,下面是陈米,随便捅出来的,有时在上面,有时在下面,不方便作弊。
何钰已经买到好几次陈米,不想再买到同样的,这回很谨慎。
前几次被骗,已经换了好几家商贩,有些商贩聪明,一次卖了陈米,下回就不跟你联系,免得被报复,不得已何钰才重新联系的。
这次这个已经做了两次交易,都没什么问题,所以这回何钰只检查了几袋,没有全部捅破,关键是即便全捅破了也认不出来。
因为天太黑,陈米的颜色发黄,在火把下照全是一样的,只能闻味道,有发霉的就是陈米,但也不全是这样的,有些经过处理。
何钰手底下全是第一次买米,跟他似的,都没有经验,愣头青确实容易被坑,还是一次又一次。
做这种生意不好请别人,万一别人说漏了嘴,免不了又是一场牢狱之罪,买到陈米只能认栽,降价卖给其他人,有些不赚钱还亏,也就这家稍微讲些信用,两次卖的都是精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