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孟家成了附近的传说,连带他们仨都成了其他人口中的“别人家孩子”。
周芸芸很是为那些跟自家兔崽子相仿年岁的孩子鞠了一把辛酸泪,她本人上辈子就是学渣,相当能体会这种悲伤的感觉。
不过,严格来说,童生试真心不算什么,就算孟家这仨年岁轻轻都考上了秀才,可十来年孟谨元等四人齐齐考上进士的事儿还不曾被忘却,旁的不说,进士胡同之名直到今个儿仍在,相对而言,秀才公还真不叫个事儿。
孟谨元的意思是,横竖已经考上了秀才,那就索性参加来年的乡试,考不考得中都无妨,权当下场试一试。要知道,童生试跟乡试完全不是一码事儿,乡试的考场气氛更浓,除了考学问外,何尝不是一次别样的历练。
对此,周芸芸完全没有意见,由着他们父子折腾去。
而彼时,孟谨元也不再是翰林官了。他在翰林院一共待了十二年,整整四届。从初时的正七品翰林院编修,一直坐到了从五品的翰林院侍讲,直到一纸调令离开了翰林院,调往了御史台。
如今的孟谨元是虽仍是从五品官员,却是御史大人了。
若说翰林院是清茶书籍一整日,那么御史台就是腥风血雨天天有。
两处的画风截然不同,只这般,孟谨元仍是适应得极好。
能不好吗?别看孟谨元素日里一派淡然,他并非性子使然,而是随波逐流。乍然换了地方后,他仍选择去适应环境,而不是让环境适应他,如此一来,他本人的画风直接从先前的谦谦君子转变成搞风搞雨威风八面的御史大人。
整个御史台里,有着愤老、愤中、愤青,所有人都是一个德行,一个画风,皆是无事也能起三分浪的能人。
简而言之,就是——搞事!搞事!!搞事!!!
今个儿弹劾文官,明个儿弹劾武将,哪怕朝臣们都老实了,无妨,咱们还可以直谏!!
搁在旁人身上,或许还怕行为失当引起众怒,可御史台的画风素来都是这般的一言难尽,莫说朝臣了,连圣上都习以为常了,哪天不发难还觉得出大事儿了。
用周芸芸的话来说,一朝堂的人包括圣上在内,都被御史台虐出了斯德哥尔摩症,也是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