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午的装修。
大门、所有窗户都被江柔改造成坚固防弹材料,齐叔很贴心,连卫生都帮时黎打扫,垃圾也带走了。
看着换了模样的时宅,时黎用力地拥抱江柔。
现在她的家终于没有外人进出,她也不需要忍受杨莉指桑骂槐的羞辱,时黎性子温和,就算有些娇纵,也很少与别人脸红脖子粗,她依仗的时怀瑜去世后,她就像失去保护的稚草,软绵地伏下身躯,不再任性。
江柔很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开玩笑地催促,“快去做饭,我快饿死了。”
看着忙前忙后的时黎,江柔倚在沙发上给苏晴晴打电话,“快点,带上你的工具,怎么那么慢?”
时怀瑜辛劳一辈子,狡兔三窟般藏了一堆宝贝,只是病来得急,临终前又被时琴盯着,老头也是傲气,宁愿将宝贝留在地下也不想让时琴知道,江柔是个聪明人,时黎无意之间提到爷爷临死前一直瞪着眼睛看向天花板,她误会爷爷是在挣扎求生,是在怨恨自己的女儿时琴,可江柔不这么想。
时怀瑜已是灯油耗尽,微弱的求生欲也仅仅是为了等到时黎回来,临死还有什么放不下偏偏又不敢说的?
这一次江柔不仅是为了帮时黎换锁,还是为了找一找东西,不管房子卖不卖,她都要帮时黎把每寸土扒几遍,还没谁能从她手里拿走一丝东西。
齐叔这方面是好手,江柔看着手机上的信息,轻笑着删除,有些东西,还真是命里就有的。
【齐叔:大小姐,地下室右偏房有活动板砖,应该有货。】
第11章 润根之泉
苏晴晴挎着大包小包赶到时宅,江柔正坐在栏杆上抽烟。
“如果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我暗杀你!”
苏家没破产前就是搞高奢品代理的,但很少有人知道,苏家老太爷就是鼎鼎有名的鉴宝师“狐三爷”,早些年在东北大湾沟因风头太盛,活生生被人剁了四根指头,从此隐姓埋名,不再出山看货。
苏父没能继承苏老太爷的技艺,苏老太爷没什么“传男不传女”的陋习,干脆教给苏晴晴,让她平日里鼓捣自己的首饰玩,苏晴晴极有天赋,老太爷死前就出了师,平时自称“但凡翡翠,没她看走眼的”。
今天听到江柔让她把自己的鉴宝工具都带上,苏晴晴是十分不乐意。苏家破产后,她也没心思玩这些东西,交往都是普通人,谁能拿个元朝花瓶、清朝字画让她看名堂,上一次让她兴冲冲去“看货”,特么是个现代伪造的恭桶,差点没把她恶心死。
“自己进去。”
苏晴晴刚迈腿跨进内门,唰唰唰,四周铁栅栏就猛地合上,看着顶尖偶尔闪动的白芒,江柔居然把电网给连上了?!
那么夸张?这是要偷圆明园啊?
还没来得及回过神,一个巴掌就砸在苏晴晴的后脑上,“先吃饭。”
客厅,时黎系着小熊围裙戴着隔热手套,正端着炖好的鸡汤走出来,她肤色极白,黑发略微卷曲搭在肩头,显得颈项如玉,腰肢不堪一握。
空气中弥漫着诱人的香味,引得苏晴晴不停地咽口水,“梨子,你手艺又精进了,炖的小鸡蘑菇?”
时黎斜眼飞她,“金胶鸡汤,高压锅炖了两个小时,又用文火煲一个半小时,火候还有些不够,不过凑合吃吧。”
苏晴晴也不客气,等菜上齐就甩开膀子吃,江柔就这么笑眯眯看着她,等她吃完靠在椅背上打嗝,这才袅袅起身,从角落拖出三把铁锹,对着时黎、苏晴晴道:“吃饱该运动了。”
“吓!你不会打算去盗。墓吧?我要告诉你多少遍,故宫里没有皇陵,那埋在东北、河北呢!”
回答她是粗暴的一个毛栗子,“啰嗦。”
时黎默默抓了把铁锹,跟在她们后面,鬼鬼祟祟开挖自家地下室,灯影摇晃,时黎觉得自己很傻,但看着已经挖兴奋起来的苏晴晴,也只能咽下嘴里的疑问,继续动作。
没看到东西,江柔也不说要挖什么,挥汗如雨挖了一个小时,才听到铁锹“咯噔”撞上什么东西的声音!
“放着我来!”
术业有专攻,时黎本来想帮忙,但看江柔倚着铁锹撩头发,她也学着样子,默默看着苏晴晴趴在地上狂刨着沙子。
没谁会在地砖下铺盖沙子,明显这里面有东西。
显然,苏晴晴的小心谨慎是有原因的,她的手摸进地砖好一会,才压低嗓音着急吩咐,“把我的那个紫色的箱子拿来!”
箱子是紫檀木的,里面装着苏晴晴最看重的工具,这是苏老太爷留给她的,本以为这辈子都用不上。
“什么东西?”
看苏晴晴摸出一个扳指,江柔也跪了下去,凑过头去看,苏晴晴拿着一个细长手电筒现状的东西照了照,又用舌头舔了下扳指的水头,声音都在颤抖,“高冰蓝水翡翠,不只这一个,还有!”
接下去的过程小心又迅速,苏晴晴将挖出来的东西一个个交给江柔,江柔擦干净后又转递给时黎,大致过了半个小时,一共摆出十八件翡翠,苏晴晴甚至发现了一块极品红春的佛牌!
都说翡翠“十紫九干”,很难有一块像佛牌这样的水色,温润纯净,几乎没有裂纹和杂质,透明度非常高。
她将这块佛牌交给江柔,只说了一句话,“拿好这个六千万。”
保利拍卖了一块同等材质的镯子,一只单拍五千万,这个佛牌雕工如此精细,价格只能上,不可能下。
时黎已经被她们搞蒙,她从来不知道自己房子底下藏着这些东西,她有点怀疑,这是不是房子先前的主人留下的。
苏晴晴压着嗓子嚷,“帮个忙,零散的我已经全部捡出来,现在就把地砖全部撬开,把里面的箱子搬出来……可能有小黄鱼。”
小黄鱼就是金条,鉴宝师们的行话。
苏晴晴的动作很稳,很快一个铜箱子的轮廓就显了出来,她这次没有直接用手,而是用一把羊毛刷慢慢地扫,边扫边开玩笑,“高考完填志愿,我爸用绝食威胁我,我才没报考古系,天知道我有多喜欢从土里挖东西。”
江柔克制内心的波动,拿苏晴晴开玩笑,“扒不了土,你可以扒灰啊——”
时黎没去听两人黄段子,她记忆里隐约有这个箱子的印象,但又不是很连贯,她记得……爷爷似乎给她看过,在一天的午后,时怀瑜将她的手压在箱子上,告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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