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2 / 2)

时黎冷笑,“茂盛是陈必达的企业吧?陆商和他合作了?”

刚才那个“陈叔叔”就是陈必达,这两个时黎讨厌的人赶巧凑在一条新闻里,也算孽缘。

“那换个电台?”

时黎任由她动作,连换四五个台,各个逃不开“陆氏集团”、“陆商”,看来这些年陆商过得春风得意,她听得烦,揉着太阳穴靠在椅背上,“算,关了吧。”

苏晴晴安静开车,时黎好一会儿才闷闷问,“陆氏现在做的很好?”

她在美留学近四年,整日与语言文学纠缠在一起,根本没心思分给国内企业,国内留学生也很少将哪个哪个企业挂在嘴上,顶多约了周末驱车去看太平洋。

苏晴晴打开了话匣子,洋洋洒洒说了一大通,时黎大致了解到陆氏现状。

陆商上台后大刀阔斧改革,改变以往陆氏集团以房地产为重要支柱的发展模式,大力发展b2b,现在已经确立国内电商霸主地位,听说这近些日子在对接扶贫,媒体没少歌功颂德,这才有了各大电台一水的《陆氏集团是个有良心的爱国企业》或者《九亿少女的梦中情人陆商》。

苏晴晴语气羡慕,“听说陆商还打算开辟企业自营物流线,动了物流大头的利益,他们这些快递公司想利用反垄断法参陆商一军,却被他轻描淡写化解了。”

时黎:“……是吗?”

记忆中阴沉沉的男人,居然做到这地步?

苏晴晴“嗨”了声,自顾自从包里抽出烟,一想到时黎坐在旁边,又把香烟塞了回去,“世事难料哟——”

时黎苦笑下,确实世事难料。

苏家破产,时家落魄,偏偏陆商占据的陆氏集团红红火火。

她自嘲勾起嘴角,“鹤川的仇,我怕是报不了。”

陆鹤川葬礼那天,雨下得很大,时黎从陆商身边擦过,压抑着愤怒,低声宣战,“我会为鹤川报仇的,早晚有一天我会找出证据,将你绳之以法。”

现在,报仇似乎是不可能的事。

苏晴晴嗤笑,“也不见得,说不定哪天就让你抓住陆商的把柄了?你可别想不开,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活得久一些,总能等到机会。”

时黎当然要活着,她不仅要活着,还要活得很好,她不能让陆商看扁了。

距离机场候机楼还有五百米的样子,车靠边停下,苏晴晴帮时黎解安全带,“就送你到这里,还有一段路自己走,我怕被人看到。”

时黎向她告别,目送着银白色的丰田车离开。她慢慢走在去往机场的路上,脑子里想过很多东西,一会儿还有场硬仗要打,她摊开手掌又攥住,试图给予自己力量。

一辆黑色宾利从身边擦过,她垂着头,没有看到车内那张熟悉的脸。

陆商穿得极正式,手工裁剪的灰西装恰到好处包裹修长的身躯,他戴着lotos白水牛角金框眼镜,薄唇抿成一条线,俊美无俦的面孔平淡无波,唯有眼梢眉角透露出一种良好教养的温文尔雅。

他看到了时黎,捏着文件的手,微微用力。

第2章 嫂子

到达机场大厅,时黎并没有立即动作,而是找了间餐厅,点了咖啡才慢条斯理打电话催促时琴,“你们在哪里?我等了好久。”

电话那头时琴语速很慢,每个字眼咬在一起,说不出的温婉。时黎以前最喜欢这种腔调,觉得很有亲和力,现在听,却觉得格外刺耳,“黎黎,等等哦,姑妈这里堵车了。爷爷现在情况还好,我陪了他几天,现在也能吃些小米粥……”

她絮絮叨叨说了一堆,无外乎这些天她怎么辛苦,事情被她处理得如何有条理,如果没听到她与表姐的密谋,时黎说不定还会上当,对她感激涕零,现在,时黎只想呵呵。

还不能发作,时黎清了清嗓子,忍住一肚子怒火,轻飘飘道,“那你慢点吧,注意安全,我在岸山咖啡等你。”

时琴已经习惯她的冷淡,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她刚想再嘱咐几句,时黎那又有动静了。

时黎侧过脸,故意将手机拉远,指甲在桌子上有节奏地敲,假装靠近的脚步声,就在时琴继续说话时,时黎突然扬起声调惊呼,“是你啊,陆先生……怎么了,嗯,才回国……啊?不用,我姑妈来接我呢,你先回吧……没关系的,呵呵,你真是太客气了。”

细细碎碎的回答声,时琴听不到对面那男人说什么,但总归能想象到男人殷勤讨好的姿态。

真是下贱的狐狸精,走到哪里都不忘勾搭男人。

时琴嘴角不屑,声音却依旧温柔,“黎黎,我先挂了。”

时黎似乎还在和男人说话,匆匆忙忙“嗯”了声,娇笑着,“呀,你真是太客气,我记住了。明公馆是吗?我一定准时赴约。”

明公馆?

那不是卖给陆商了吗?现在也不开放服务,邀请时黎的“陆先生”难不成是陆商?

时琴想到什么,面色难看几分,挂了电话依旧心神不宁。

这个狐狸精居然勾搭上陆商?计划要缓缓,陈必达那边一定不敢和陆商抢女人。难不成真的让她嫁入豪门?不,不可能。这鬼丫头精得很,等她熟悉公司规章、财报察觉到不对劲,一定会想办法收拾自己,决不能让她攀上高枝!

想象到时黎攀住陆商的胳膊耀武扬威的样子,时琴脚下狠狠一踩!

这该死的丧门星!当初怎么没弄死她?

嘭。

红色的奔驰直接顶上前面的皮卡,不等时琴回过神,皮卡上就跳下两个壮汉,老头背心、黑拖鞋,一见开车的是个有钱女人两眼放光。

“下车。你追尾全责,老子这可是新车,你说怎么赔?”

时琴哪敢下车,两个看上去像个二百五,可别被他们打了。想来想去,她忍痛从皮夹抽出一千现钞,车窗开了条缝丢出去,“行了吧?”

那两人对视一眼,年长些的直接开骂,“臭*子,你什么态度?打发叫花子吗?就这一千还不够老子喷漆,你瞧瞧车屁股都凹下去了,没个五六千你去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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