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琼暖提着两桶鱼,走到隔壁邻居院儿门前的时候,祝明奕也正从山上回来,他手上拎着一只小野猪。
在门口与提着两个竹筒的女人碰了个正着。
女人脸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好看的杏眼中铺盖着半分漫不经心,即使正正经经站在前方,也让人无端生出几分懒散之感。
两人视线相对,谢琼暖散漫的笑容这才收敛了几分,上前几步,语气丝毫不见生分,招呼道:“奕哥儿,赶巧碰上你,你这是打哪儿回来?”
她一边说着话,一边向他望去,视线落在他手上的野猪上,脸上的神情忽的生动了些许。
祝明奕最近见多了她这种垂涎的神情,一时竟觉得苦笑不得,他抿着唇,下意识的把野猪往身后藏了藏,这才温声回道:“我刚从山下回来,谢女君有何事儿吗?”
捕捉到对面小哥儿下意识的防贼动作,谢琼暖脸上的掠过一丝遗憾的神色,很快一闪而逝,她把自己手中的两个竹筒塞到他空着的手里。
客气的笑道:“这是我今天上午抓的鱼,我自个儿一个女人家家,也不会做,你提回家吃吧。”
祝眀奕低头,提着两桶分量颇重的竹筒,一双灿若星辰的星眸呆了呆,一向低沉如键盘敲击在心口的声音,多了几分讶异:“这......这鱼都是您亲手抓的?”
谢琼暖看着他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心道,亲呐,在你心中,我究竟是得多么没有用,这才抓了几条鱼,就把你惊吓成这个模样。
她无奈点点头,佯装几丝受伤的回道:“是亲手抓的,绝对不是偷别人的,奕哥儿你放心吃吧。”
祝眀奕被她说的俊脸微红,不自在的别开眼,呐呐的解释道:“不.....,眀奕不是这个意思,谢女君为人,明奕再相信不过,怎会误会你是.....那偷鸡摸狗之人。”
祝明奕本就是一个再正经不过的年轻郎君,往日冷着脸,颇显冷酷了些,但也禁不起调侃。只以为谢琼暖误会了他的意思,急迫的解释。
却没有看见谢琼暖唇边勾起的笑意,她看着这平日一本正经的酷哥手足无措的模样,竟觉有趣儿的紧。
她冲着他摆摆手,璀然一笑:“奕哥儿信我为人便好,赶紧拿回去吃吧,活鱼蒸煎炸煮,俱是好吃,尤其是产自小清河的鱼,便更鲜美几分,奕哥儿赶紧拿回去做着吃吧。”
谢琼暖一边说着鱼的做法,想到这鱼做好后,细腻的味道,眼角眉梢便也跟着明媚起来。
祝明奕深邃的眸子注视着她明媚的笑靥,忽的觉得之前的尴尬消失无踪,心口只留了几丝恍若未觉得悸动。
他怔忪的站在原地,连身前的女子与他打招呼离开,都恍然未觉。
待得回过神儿,觑向手中的食物,唇边不自觉的勾起一抹许久未见的笑来。
这日中午,谢琼暖不出所料的吃上了一顿全鱼盛宴。值得一说的是,除了红烧鱼,炸鱼块儿之外,竟然还有一大碗野猪炖萝卜。惊喜来的猝不及防,谢琼暖吃着这么一顿比过年还丰盛的饭菜,唇边的笑容挂了一整天。
酒足饭饱,谢琼暖这才有空回忆心中疑惑。今日隔壁小厮送来这丰盛的食物时,对着她的脸色有些不对,比平时更黑了几分。
午时,绿生把装着饭菜的篮筐递给她后,竟是连话儿都懒于与她多说,飞快的跑开。那模样活像她是个周扒皮,多待一刻,便要拔掉他的骨头一般。
绿生气呼呼的送完饭回来,便看见自家公子似个没事人一般,坐在小凳上吃鱼头,新制作的木饭桌上,只摆放了两盘菜,一盘只剩鱼头与鱼尾巴的鱼汤,一盘绿油油的小青菜。
“绿生,过来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