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小羽啊,我我接个电话——”
陆小羽已经先她一步按下了通话键,出口就道:“她死了。你以后别再打这个电话,我也不想再在锦绣星城看见你,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说完把手机扔回给了陈沫。
陆小羽说:“你别再主动给姓周的打电话,他的电话也不能接——收起你阳奉阴违的花样,你有没有接打他的电话的,我全都一清二楚。”
陈沫握着手机,满脸日了狗的愤怒。
陆!小!羽!什!么!意!思!
☆、第033章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陈沫一个活生生的人物,她铁了心要跟周存见面搭上线,陆小羽也是拿她没有办法的,毕竟他又不能真的将她绑起来,陆小羽也不可能一天到晚都待在竞技城守着她,所以当他第二天回学校参加期中测试去了的时候,陈沫立刻抓紧时间约了周存。
两人约在花岗路一家隐秘的私人咖啡馆,旁边就是顾曼旗下那家被砸得七零八落的俱乐部,两人中先到的是周存,陈沫迟到了十几分钟才急匆匆进来落座,刚坐下便吧嗒吧嗒解释了情况:“陆小羽那小孩你知道的,十分任性,我惹不起,他收了我的手机乱说话,你别往心里去啊。”
活像个操心熊孩子的苦逼家长,却极端偏心,两句话就将陆小羽责任撇得一干净,摆出一副“他年纪小不懂事你要是计较你就是小肚鸡肠”的可恶熊家长形象。
周存见她这幅孩子气的样子蛮搞笑,事实上他也确实笑了,开口之前,他先抽出事先准备好的一份请帖给她,客气道:“下个月初九,方便的话来凑个热闹。”
陈沫拿起请帖,看了眼之后吃了一惊:“你要结婚啦?”
“嗯。”周存苦笑了一下,“家里安排的,说我也老大不小了,不成家没个定性。”
“哦,那恭喜啊。”陈沫规规矩矩地收起请帖,道,“到时候有空的话我一定来喝你喜酒。”
“欢迎。”
两人各自点了一杯咖啡,陈沫还多要了一杯冰柠檬水,小啜了一口之后她开始讲正事:“姓顾的那个女人又开始跟我过不去了,你到底想到对付她的法子没有?我分给你的利益可不是平白施舍的。”
“对付她干什么?”周存斯文地推了推眼镜,笑道,“让她对付你就好了,你只需要在自卫的时候下手狠一点。”
“什么意思?”陈沫喝了口柠檬水,一副愿闻其详的傻样。
“顾曼十分倾慕陆饶。”在说道‘倾慕’两个字的时候,周存不知是嘲讽还是认真地笑了一下,接着道,“你如此跟那个女人你来我往地交战,反而会跟她积怨越来越深,最终逼得她狗急跳墙对你下狠手——与其这样自找罪受,倒不如直接从源头解决问题。”
怎么个源头法。
“你是说……陆饶?”
陈沫若有所思。
“对于一个多年痴情如一日的女人来讲,有什么样的打击,能够媲美她最心爱的男人一个恶心厌恶的眼神呢?”周存指尖摩挲着咖啡杯子光滑的质地,镜片下的眼睛幽暗看不清情绪,“陆饶给的轻轻一刀,比起你的千刀万剐来,更能够让那个女人溃不成军。”
“可是陆饶天高皇帝远。”陈沫抿了抿嘴巴,迟疑道,“而且……”
“你很怕招惹陆饶?”周存笑她。
陈沫瞬间被男人这副轻蔑的神情刺激到了,重重将手中杯子掷到了桌上,吭声道,“我只是在想小羽跟我讲得一些事情,顾曼跟在陆饶身边多年,她之所以跋扈这么久陆饶都不加制止,可能两人的关系真的非同一般,我一个外人……”
“你是外人,可有的人不是。”周存点到为止。
有的人不是,谁不是?
周存继续说:“你顾虑的是对的,如果是顾曼对你造成了人身伤害,陆饶可能连面都不会露,更别提为了你而跟顾曼闹翻了,你还没那个分量——但是有一个人就不一样了。”
陆小羽。
陈沫脸上表情细微地变了一下,皱起了眉头,她一言不发地喝了口冰柠檬水,酸得掉牙。
“你说,顾曼要是对陆小羽起了杀心,陆饶还能容得下她吗?”周存提醒道。
“她跟小羽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
“没仇你不会制造吗?”
周存看弱智地眼神看着她。
陈沫立刻反驳:“不行,这太冒险了,万一小羽真有个三长两短,即使陆饶不找我麻烦,我自己也——”
她紧张地撩了撩发丝,喝水的时候口红都不小心尴尬地沾到了杯沿上,心跳都扑腾得更快了几分。
“呵,女人果然都是母爱泛滥无处发泄。”周存冷笑了一下,见她紧张惊怯的模样,提醒道,“你知不知道陆家是靠干什么生意起家的?你知道陆小羽爸妈是干什么的吗?那小孩从小见识过的场面,比你在电视剧里见到过的总和还要大,犯得着你咸吃萝卜淡操心?我又没说真要弄死他,设计出个顾曼要谋害陆小羽的样子就行了,让她跟陆饶反目成仇你坐收渔利,至于谋害的结果是成功还是未遂——看你心情。”
“当然了,如果你怕这怕那畏首畏尾,那以上的话就当我没说。”周存收拾东西起身要走,被陈沫叫住了,她问道:“我觉得事情还没到那地步,你让我再想想。”
“随你。”周存显得意兴阑珊,但是也没勉强。
好久之后,陈沫说道:“即使你的计策真的可行,可是她也不是瞎的,明知道小羽是陆饶亲外甥,即便是再看小羽不顺眼,她也不会明目张胆下手害他的,除非——”
“除非她害你的时候,陆小羽正好跟你在一起。”周存唇角微扬,“就好像,你上次跟那小孩一起被绑架一样。”
陈沫总觉得这男人不会这么好心,感觉他在将她往歪路上引,而且说实在的,陈沫还真没觉得ko掉顾曼需要废这么大的周折,她心里想:大不了惹毛了我,我就将那女人迷晕,然后空运她去中东挖石油!把她晒成黑泥鳅!
“谢谢你的建议,我自有主张。”想明白之后,陈沫冷静地拎起包起身,准备走人。
周存瞧着她似乎无动于衷的样子,终于有点坐不住了,叫住她:“我真不明白,大好的机会摆在眼前,你在别扭顾虑什么?如果你是担心那小孩有闪失,那我问你,你知道陆小羽身边那个保镖什么来头吗?”
“你说王觉?”
“就是他。”周存说,“陆家多年来都在做风险生意,仇家遍地,陆饶当年在尼泊尔的时候,是靠走私文物起家的,边境那一带,多国警察三不管,在陆饶的手下,各种黑吃黑不出分文直白抢货在高价转卖的事情多不胜数,你那个旧情人常磊刚应该清楚,陆饶的名字,在中尼边境就是实体化的四个字:臭名昭著。”
“在尼泊尔,恨不得吃他肉喝他血的人多不胜数,但他不依然吃好喝好活得好?部分原因就是因为他手下的两个人——王照和王觉,这俩人曾经是国际佣兵,生性警觉却手段狠辣,替陆饶卖命多年,忠心耿耿,从没出过岔子,他们眼都不眨都敢活剥人皮呢,只要陆饶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