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站在门口的,蹲在墙头的,我说完一句他们就配合的叫声好,不知道还以为我就是来说单口相声的,喊得啥我自己都稀里糊涂,顺嘴就各种瞎秃噜,村民还不让我停,嘴皮子都让我白活薄了!
效果不用说,一块香皂只要四个鸡蛋,远比袜子要好换,套句时髦词儿就是薄利多销,见利就走!
重要的是我自己就一活广告,不,确切的说是金多瑜,有几个女人问我是不是每天都用香皂,我一点头她们就毫不犹疑的回家去取鸡蛋了,还得感谢金多瑜这先天皮肤好啊!
热火朝天的忙活了一个多小时两百个鸡蛋就到位了,不止二百个,仔细一查,是205个,十双袜子换了105个鸡蛋,比预计的多了五个。
香皂换了二十五块,100个鸡蛋,还剩了五块檀香皂,有女人看到了,还拿鸡蛋要换,我没同意,挥手告诉她们等我下次来再换,一次换太多鸡蛋我拿不了。
围观村民走的那叫一个恋恋不舍,我想他们平常也是娱乐项目太少了,没电视,一年到头也就只能等着看两场露天电影,我的到来间接的倒成了他们消遣的一种方式了。
吩咐着红云给我接了一大盆水,然后把换来的鸡蛋在放到水里看看下沉程度,这个是检验鸡蛋是否新鲜的方法,也是我以前在养老院采买常用的招,既然是给孩子吃的,就必须要谨慎,真出事儿了责任我担不起。
检查了一圈见鸡蛋都是沉到水底的也就安心了,这说明都是新鲜的,看来清河村的村民是真淳朴,不忽悠人。
红云找出了两个大号篮子,先在篮子下面铺上厚厚的稻草,然后在细致的把鸡蛋摆上,铺一层稻草,摆一层鸡蛋,205个鸡蛋,正好用了两个大篮子。
“姐,两个篮子你骑车可以吗……”
“行,后座绑一个,车把上挎一个,篮子能保证结实就成。”
我嘴里应着,心里掂量着时间,约好了今天晚上给送到幼儿园的,不能食言。
红云干活很麻利,帮我忙活的鼻头都出了层细细的汗,再加上之前就有的黑灰,脸蹭成了花猫儿还不自知,我看她这样就忍不住的想笑,觉得可爱,“红云,谢谢你了。”
“谢啥。”
红云牵着嘴角用麻绳帮我加固,“丽红姐她们都羡慕我呢,她们谁都没有城里的朋友,不但有自行车还给她们换了鸡蛋……”
我没多说话,等红云干完了就拿过我的旅行袋,掏出两块香皂递给她,“送你的。”
红云怔住了,脚下退了一步,“我不要,我又没……”
“收着!”
我塞到她手里,“都是朋友了还说这个!”
她脸又红了,小心的把香皂放到鼻下闻了闻,“真香……姐,谢谢你……”
“别叫我姐了,叫我肖鑫。”
“肖鑫?你姓肖?”
红云有些懵懂的看着我,“我十八,你应该比我大,得叫姐啊。”
我挠了挠头,“红云,我大名啊,叫金多瑜,这个小名啊,叫肖鑫,三个金的鑫,咱是朋友了么!以后你直接叫我小名肖鑫就行了,我就比你大……一岁,别叫姐了!”
红云嗯了一声,没多纠结,“那姐……肖鑫,你啥时候还来?”
“这个……”
我紧了紧眉,“不一定,我一会儿把电话号给你留下,你有事儿可以给我打电话。”
“我们这就村部就有电话,不能随便用的……”
差点忘了,就连我这低头族都已经适应没的日子了。
“那给你留个地址吧,回头你有急事可以去找我。”
红云笑了,“好,我去拿纸笔记一下!”
我跟在她很后进门,入眼就是黑黢黢的景象,本来我看这房子外表已经做足了心理建设,进去后发现还不敌外面!
有句话叫做‘穷的叮当响,’红云家连个‘响’都够呛能弄出来!
黄泥的土炕,高粱秸秆做的炕席,墙上粘的都是褪色的年画还有旧报纸,左一层右一层糊的就和生疮一样,泥地就算了,还不平整,家具也就是个炕柜还有个破桌子,连把像样能坐的椅子都没有。
这些都可以克服,要命的是这屋里感觉压人,我抬眼看了看,棚顶很低,糊的也是各种废旧报纸,四边低,中间凸,兜满水似得还沾了一层的苍蝇屎,再加上那根儿吊死鬼般悬挂的泛黑灯泡……
要是有我高低发个朋友圈,让大家看看美好生活是多么的来之不易,且行且珍惜啊!
正腹诽着,就听到头顶传出‘嗵嗵嗵’声响,我死盯着纸糊的吊顶不放,怎么忽然就跟大军压境了似得!
“什么声儿啊!”
红云正翻着抽屉找本,转头看我不好意思的笑笑,“是耗子,在棚里折腾,没事儿,白天掉不下来……”
我匪夷,“晚,晚上能掉下来?”
红云嗯了声,沾着黑灰的小脸透着一丝习以为常,“有时候睡睡觉感觉脸痒了扒拉一下耗子就跑了,不咬人的……肖鑫,我家是不是太破了?””
我后脊梁麻了一下,安逸日子过久了,冷不丁看这环境真有种说不清楚的不适感,扯着嘴角笑笑,“住什么样的房子不重要,重要的是和谁在一起,过的幸不幸福,这才是最重要的。”
有情……饮水饱么,擦!
红云笑了笑,拿笔在一个脏兮兮的田字格本上记下我的暂住地址,我扫了眼她写的字,挺娟秀的,只是小,小鑫?!
我还蜡笔呢!
合着她以为……哎,算了,只当她叫我昵称了!
刚要告辞就又听到了‘哐当’一声,我心里冷汗,真得收回穷的没响这句话。
走上前发现是厨房烧炉子导烟用的铁皮筒倒了,此刻正扁扁的躺在地上,“我来时你在修炉子?”
红云点头,“冬天得烧,我家是接的火墙,有点堵了,我正修呢,没想到你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