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2 / 2)

秦若宾看看门口的狗窝说道:“就吃狗肉吧,解馋。”

黎云大大咧咧坐在小板凳上,对老程头说:“你去把那条狗杀了,中午来不及,等着晚上熬一锅狗肉汤。那是我这位朋友的最爱。”

秦若宾擦擦口水:“以前在南韩的时候就喜欢吃这个。和一帮棒子凑在窝棚里吃狗肉,八九个汉子吃那么一大锅,妈的,再喝上咱们的二锅头,真是给个神仙都不换。”

我心下恻然,这都什么年代了,还叫“南韩”。从称呼上就能看出这人是有来历和故事的。

老程头苦着脸:“各位领导,那狗跟了我们多少年了,上岁数了,肉也不好吃。我抓鸡给你们吃。你们放心,鸡钱肯定是最低的,我就收个成本……”

秦若宾从兜里摸出烟抽上,一边点火一边从包里掏出一把大红的现钞,一共三大摞,堆在桌子一角,其余什么话都没说。

老程头冲着他老婆骂:“愣着干什么,赶紧把三小子叫回来,杀狗晚上炖汤喝。”

黎云伸个懒腰站起来:“有点累了,你安排房间吧。我们的身份你就别打听了。你不是认识这两个人吗。”他指了指我和藤善。继续对老程头说:“我是他们的领导,过来视察工作,有秘密任务,什么也别打听,两三天办完事我们就走,到时候再给你们一笔钱。要是你乱打听,给我们的工作捣乱,那就讲不了说不起了。”

秦若宾从腰里掏出一把弹簧刀,一摁蹦簧,刀刃弹出来又缩回去。就在那玩。

老程头苦着脸:“你们都是爹,说啥是啥,我也看出来了,各位气度不凡,肯定是城里来的大领导。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我当然义不容辞。”

“哎,懂事就对了。安排房间吧。”黎云说。

我们在老程头的别墅住下,现在将近下午,也不好进山,今晚饱餐一顿,明早扛着尸首进山。

到了夜里七八点钟,老程头喊我们下来吃饭。他还真是用心,院子里搭着大灶台,放着一口黑锅,里面咕嘟咕嘟响,一揭盖子,院子里香气四溢。

秦若宾一只脚踩在灶台上,没等旁人伸手,他拿着铁笊篱先捞出一根大骨棒。这锅狗肉还是用当地的土菜一起熬炖。香而不腻,透着一股中药味。

他也不嫌烫,拿着热腾腾的大骨棒就开始狼吞虎咽,吃的嘴吧唧吧唧响。满院子人全都看他,可这小子脸皮也太厚。置若罔闻,就自己吃自己的,随地吐着骨头渣。

我和藤善站在一边看着,藤善暗地里冲我摇摇头,那意思是说这人不好相与。

吃完之后。他把大骨棒一扔,冲老程头打响指:“酒呢,酒来。”

老程头端着海碗过来:“领导,我们这没有什么二锅头,只有当地自酿的粮食酒,劲头比二锅头大,你尝尝。”

黎云咳嗽一声:“老秦,别耽误明天的事。”

秦若宾接过海碗哈哈大笑:“我的酒量你也不是不知道,不多,我今晚就喝一坛。”他咕嘟咕嘟喝了一大碗,舔舔嘴唇:“行吧,味道有点淡,还可以。”

老程头邀请我们入席,让他老婆和儿子把狗肉用大盆装了,端上来放在小饭桌上。

那么一只大狗,肉就不少了,满满一大锅。我和藤善都没有吃多少,闻着味就腻歪,挨着黎云又不好不吃。黎云的眼睛比蛇还毒,有一点细节就让他看在眼里,我们怕惹出是非,只好硬着头皮对付两块。

那么一大锅一大盆,基本上全让秦若宾给吃了,这小子赶上饭桶了,又吃又喝战斗力极强,不多时桌子上地上全是狗骨头。

这一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除了老程头在这陪着,其他人都去睡觉了。老程头也迷迷糊糊打瞌睡。

黎云让他回屋睡觉去,我们几个私下说会儿话。

等他走了,秦若宾打着饱嗝说:“那个人你想怎么动?”

黎云摸着自己的脸:“正在物色。”

“我呢?”秦若宾说。

“你是我的人,太近了容易引起怀疑,打草惊蛇以后就没了机会。”黎云说。

“我到有人选。”秦若宾说。

“谁?”黎云问。

秦若宾拿着骨头棒指指我和藤善哈哈大笑:“这不是现成的人吗?”

第四百四十三章 深山

黎云干笑了两声:“他们两个?废物一对。”

秦若宾突然把大骨棒扔向藤善,那么粗的狗骨头真要砸上比石头都硬,藤善反应极快往旁边一甩头,堪堪躲开。狗骨头径直飞到后面的鸡窝,一声脆响,鸡窝前面用铁丝修着网居然砸出一个瘪,这小子手劲有多大吧。

里面顿时鸡飞狗跳,一阵扑腾翅膀。老程头都躺下了,听动静赶紧出来,连连鞠躬:“各位领导。我们家小业小,扛不住折腾,大半夜大家喝点酒早点休息。”

秦若宾不耐烦,挥挥手:“知道你这坛坛罐罐精贵,赶紧进去吧,我们一会儿就散了。”

老程头不放心,蹲在阶梯上,抽着旱烟瞅着我们。

黎云烦躁,他还算有涵养,站起来伸个懒腰。对秦若宾说:“少喝点。”

他进屋了,我们也想回去,秦若宾一瞪眼:“你们两个走什么,我一个人喝闷酒?陪着我,我什么时候撤席,你们两个什么时候走。”

我和藤善一肚子气,藤善憋的脸都红了,可我们有分寸,不说什么,坐在旁边看着秦若宾一个人大吃大喝。满桌狼藉。

这小子真是饭桶,一顿饭能吃到凌晨,整整一锅肉啊,一条大狗全让他干进去了,我们看着他的肚子,生怕挤爆了。

秦若宾醉醺醺的,摇头晃脑站起来打了个长长的饱嗝:“走了,回去睡觉,明天干活。”

院子里起风,他摇摇晃晃进去了。我和藤善面面相觑,藤善说:“这老秦让我想起个古人。”

“谁?”我问。

“樊哙。”藤善说:“都是玩狗出身的。”

“明天怎么办?”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