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干嘛去了?和小姐谈人生谈理想?”王庸眨着眼看我。
我一股无名火起:“以后这样的事你们别叫我。我还有事先走了。”
王庸拉住我:“别啊,就算你战斗力差,也用不着恼羞成怒嘛。以后再出去吃饭,给你要点羊鞭驴鞭之类的东西补补身子。”
我现在心急火燎想把这个消息告诉廖警官,没空跟他贫嘴。我打开更衣箱开始换衣服,这时老黄晃晃悠悠从里面出来:“怎么这就走?”
王庸那张嘴真是吃大便了:“老菊时间太短,他挨不住面子,怕你们说他,想跑。”
老黄同情地说:“老菊,逃避也不能解决问题,该补补该吃药吃药。”
我说:“你别听铁公鸡胡说八道,我是真有事。”
我也不跟他们废话,穿上衣服就走,来到外面给廖警官打了个电话。把刚才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廖警官道:“你赶紧回来,剩下的事不用你管了,我来办,这是一条很重要的线索。”
我给王庸打了电话,低声告诉他,让哥几个赶紧走,千万别声张,这个场子很可能要被警察清查。
第二百六十五章 传染病人
我在门口等着,把哥几个接出来,他们说穿了都是小老百姓,吓得脸都白了,问我消息可不可靠。我告诉他们是刑警蜀黍亲口告诉我的,要组织一次大型扫黄活动,走晚一点,哥几个全都得进去,不但声名狼藉,两个月工资也得扔里面。
他们几个都非常害怕,赶紧夹着尾巴全散了,回家当良民。
早上我正吃饭。廖警官来了电话,告诉我那个场子打掉了,95号小姐作为重点对象,押到审讯室反复问询,终于查清了彼岸香的来历。
这个彼岸香并不像小姐所说的来自南方,最起码她手里的货源是来自本地一个外号叫金刚的大混混。金刚在当地很有名,农村的老家曾经拆迁得了一笔相当不菲的拆迁款,其他人拿了钱不是到城里买房子住,就是开点小买卖。这小子可好,拿着钱吃喝嫖赌,养了一批小弟,成了大哥混混,后来钱花光了小弟散了,混的就惨了,据说江湖恩怨还被打断一条腿,许久没在江湖上走动,道上都传闻这小子让人捅死了,不知死在哪个臭水沟里。
95号小姐把金刚住在什么地方。怎么给她彼岸香的,金刚一般什么时候在家,所有细节一一全说了。
警方怕夜长梦多,马上就要打掉金刚藏身的窝点。廖警官给了我地址,让我自己到那里和他们会合,不要向任何人泄露此次行动的计划。
我一路紧赶慢赶到了金刚藏身地。那是一栋老式的筒子楼,没发现异常,我给廖警官打了电话,廖警官让我到后面的胡同。我刚走到胡同口,就让人拉进去,里面停着两辆车,一辆车上都是武警,荷枪实弹,廖警官在另一辆车上。
我来到他的身边,腿有些发软:“至于这么大阵仗吗?”
廖警官道:“金刚怎么说也是毒贩子,一旦藏着枪支弹药呢?对待敌人不能存在侥幸心理。”
早上九点多钟,筒子楼一片安静,上面用对讲机说了一句话:“开始行动。”
武警冲出车子,形成战斗小组,开始往筒子楼进发。廖警官没和我说话,全神贯注盯着楼上看。
金刚住在三楼拐角的那一家,还有条长长的走廊,我站在下面的隐蔽处,抬脖子看,楼洞很黑,栏杆又高,看不太真切,隐约看到大门撞开,警察蜂拥而进,并没有枪响,大概十几秒钟,一切战斗结束。
等了一会儿,对讲机响,说可以上去了。
我和廖警官上到三楼,刚来到金刚家门口,就闻到一股霉味。熏死人。这金刚真不讲究,平时不收拾卫生,窝吃窝拉,家里味道真重。
廖警官带着我进去,警察已经控制了局面,正在检查房间。在客厅蹲着两个人,抱着头,一个是四十多岁的大汉,估计能有二百斤,脑满肠肥,肚子都快耷拉到地板上了,胳膊纹了一条粗制滥造的青龙。他旁边是个女的。也有三四十岁,一身风尘气,简单披了条毯子,蹲在地上瑟瑟发抖。
估计警察闯进来的时候,这对狗男女没干好事。
警察在客厅扔出一堆东西,有人喝问:“金刚,老实交代,你是不是贩毒了。”
那大汉就是金刚,苦着脸说:“那是掉脑袋的生意,我就是再傻也不可能沾那玩意。”
廖警官走过来问:“你是不是给香香洗浴提供彼岸香了?”
金刚一看就是老油条:“哪有。不过那地方我倒是常去,就是洗澡啊,其他烂七八糟的根本不碰,我下个月就要结婚,要对得起自己的老婆。”
廖警官笑:“你真是不看棺材不流泪,不到黄河不死心。”他拿出烟盒,从里面抽出一根白烟扔到他面前:“人家都交待了,就是你向小姐提供彼岸香的香烟,做的还挺好。说明你背后有一条大链条。金刚,你这次跑不了,等着把牢底坐穿吧。”
一听这话,金刚急眼了:“你们这是栽赃陷害!我是良民,好好居家过日子你们就闯进来,我要告你们。”
廖警官没搭理他。看那女的:“你也是同伙?”
女的赶紧摆手,吓得脸都白了:“不是不是,我什么都不是。”
旁边有警察呵斥:“什么都不是你钻人家被窝?”
“我是他女朋友。”那女的期期艾艾地说。
廖警官道:“有什么话到法院说吧,你男朋友贩毒,你是从犯怎么也得大几年。”
女的吓哭了:“我真不是,我什么都不知道。”
警察搜了一圈出来。互相对对眼神,廖警官道:“都押走,慢慢审。”
女的哭着说:“我不知道他是贩毒的,他说有钱就娶我,再说家里什么也没有,凭什么抓我们?养个人不犯法吧。”
警察们都怔住:“养什么人?”
金刚急眼了。一脚踹过去:“你他妈胡说八道什么。警察同志,你别听她胡说,其实我有个爸爸,现在住在养老院,我媳妇刚才说的就是他,为了那老东西我月月都得给人家养老院打钱,嗨,谁让咱是儿子呢。”
“把他带走。”几个警察押着金刚出了门,金刚一路咆哮。
廖警官蹲在女人面前:“你老老实实说,如果真什么都不知道,我们也不难为你,到警局做个口供就能出来。前提是看你的态度。”
女的哭着说:“我真什么都不知道。就知道一件事,金刚在里屋养了个人,他从来不让我看。有一次我和他在床上睡觉,听到隔壁屋一阵阵动,像是有人在喊什么。我把金刚推起来,金刚让我别理会。他自己去看,特别神秘,还关锁着门。”
廖警官把她拽起来领路。来到走廊最里面,果然有个小房间,锁已经让警察打开了,里面堆着一堆破烂。什么纸箱子烂衣服,还有些工具箱。小房间挂着昏黄的灯泡,幽幽冒着光,看不出任何端倪。
“就是这里?”警察疑惑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