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2 / 2)

王庸不高兴了,一个劲嚷嚷说,义叔救他是收了钱的,一码归一码。

我们都不搭理他,坐在医院长椅上,讨论着义叔为什么会突然晕倒。

王庸和他的对象在走廊那头嘀嘀咕咕,不知商量什么。李素宁交了钱,领了孩子上来,听我们讨论,她忽然道:“镜子里那个平头男人我好像见过。”

我们看她,李素宁道:“他应该是教会的,有一次教会举办活动,如海带我去参加,我见过这个人。”

王庸走过来,也说:“这个男人在我的梦里也出现过。这人好邪,义叔都不是他对手。”

土哥问李素宁,这人是做什么的。

李素宁摇摇头:“不知道,我就见过他一面,之所以有印象,因为这个人有种很阴的气质,看到他就不舒服。”

土哥道:“甭管他是谁,这样的人咱们惹不起,唉,但愿义叔没事吧。”

大家都没走,李素宁搂着孩子坐在另一张长椅上,王庸和对象在远处坐着。

大半夜了,小孩子在妈妈的怀里打盹。我把棉袄脱下来,来到李素宁面前,递给她:“给孩子盖盖。”

她感激地看看我,低声说:“谢谢。”

土哥和老黄把棉袄脱了,我们仨人盖着这两件破棉袄,挤在一起打盹。迷迷糊糊正睡着,忽然听到护士问:“谁是马义的家属?”

土哥一动,我也醒了,我们几个擦着惺忪的睡眼走过去询问。

护士道:“病人一夜没醒,恐怕有生命危险,需要手术,你们谁签个字。”

第十七章 独立业务

“这个字我们不会签的。”土哥脑子很冷静,对护士解释:“我们和病人只是同事关系,他的家属还没到位。”

“家属呢?”小护士上了脾气:“过了一晚上,还没到位?现在病人情况很危险,如果耽误了治疗,你们会后悔一辈子。”

土哥道:“我马上通知家属,半个小时内就能到。”

小护士看看表:“赶紧的吧,我们院的专家已经到位,如果你们不签字,我们只好暂时放弃对病人的手术,安排别的手术台。”

土哥拿出手机,给义婶打电话,说明情况。挂了电话后,他考虑再三又给公司的业务员王婶打了个电话。

现在公司的三个元老,义叔躺下了,只剩下义婶和王婶,这两个娘们身经百战,都是老油条,她们到场,我们就有主心骨了。

不到半个小时,义婶和王婶来了,裹着一身的寒气,小皮鞋踩的大理石地面嘎嘎响。我们围上去,义婶冷冷问:“发生什么事了?”

还没等我们说话,小护士走过来:“马义的家属来没来?”

“我就是,有什么话跟我说。”义婶看她。

“赶紧签字,我们安排手术。”小护士说。

“手什么术,我还不清楚这里怎么回事,字没法签。”义婶说话是真不客气。

“专家都来了……”小护士说。

“专家来不来管我们屁事。”义婶满口脏话,不耐烦挥手:“需要手术,我就通知你们了。”

小护士喃喃不语,看出这娘们是个事茬,只好嘟囔一句:“你们快点做决定。”

义婶大大咧咧坐在长椅上,抱着肩膀,用手指着我:“你说,到底怎么回事?昨晚老马一宿没回来,我就知道出事了。”

我心里着急,怕耽误义叔治病,也没有说的太详细,三言两语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其他人在旁边补充。

义婶笑:“原来是这么回事,我还以为这老东西晚上喝花酒不给钱,让人家给揍了呢。原来是斗法失败,技不如人。这是法力反冲其身,手个鸡毛术,医院懂个卵。我看看他。”

土哥赶紧道:“叔现在在重症监护室,进不去。”

“你们看看我能不能进去。”义婶站起身,招呼王婶:“姊妹,咱俩去,我看谁敢拦着。”

王婶看着我们笑:“你们这些孩子还是太年轻,我在医院混多少年了,里面的道道儿都门清。医院一吓唬你们,你们就萎了。”

我们跟着两个老娘们径直往重症监护室闯,护士苦口婆心劝解。义婶直接告诉她,出了事我们全权负责。

到了窗边,我们看到义叔躺在床上,盖着厚厚的白被单,脸上挂着氧气罩,一大堆仪器在监控。义婶问:“这里怎么个价?”

旁边护士说:“一天三千。病人有没有医疗保险?”

“有没有保险他也不能在这里浪费钱,赶紧弄出来,我们得回家。”义婶不耐烦。

护士解释说,病人现在生命状态垂危……还没说完,义婶瞪眼:“我们没有钱。你们让这老东西在这住,我也无所谓,反正一分钱没有。”

医生看这个情况也不勉强,让家属签了字,把义叔从监护室推出来,送到普通病房。

义婶等医院工作人员都走了,她翻翻义叔的眼皮,又摸了摸脉。我在旁边凑趣道:“婶啊,你会看病?”

义婶笑:“很多年前我还是姑娘的时候,淮南发大水,我跟着爹到那里义务看病,经我手治好的病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你叔这不是什么病,是技不如人,被法力所伤。他的血脉里有阴寒之气,治起来说麻烦也麻烦,说简单也简单。行了,剩下事不用你们管了,你们帮着把他抬到车里,拉家去,我自有办法。”

我们几个大老爷们帮着义叔换上便装,土哥背着义叔,我和老黄在旁边扶着,我们一行人出了医院。

到了外面,义婶只让土哥老黄和王婶陪着上了车,其他人就地解散。

义婶对我们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今天算你们旷工,从工资里扣。”

看着车走远了,王庸吐了口痰:“这事闹的。”他和对象嘀嘀咕咕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