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雨问樊云要证据的时候,发现自己左手无名指戴着一枚戒指,而在樊云手上也有相同的,根本就是一对婚戒。
樊云轻轻握住她的手,把两个人的左手放到一起,说,“如果你还要证据,我可以让人把结婚证带过来。”
傅雨连忙收回手,看着他道,“就算你这么说,我也是真的想不起来你是谁啊。”她站到了吴廷恩身后,目前对她来说,吴廷恩才是她的守护神,因为她是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樊云是谁,更别说什么结婚了。
而且,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嫁给这个男人,明明他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
樊云看她对吴廷恩的信任和依赖,心里特别生气,可是看着她好像受惊的小露一样的眼神,又不忍心为难她,深吸了口气,平复了内心的气愤,说道:“小雨,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你是我的妻子,而且我们有个儿子,我和他都在等你回家。”
“儿,儿子?”傅雨一点都不能接受,蹙眉看着吴廷恩寻求答案,但是他的眼神告诉她,这一切是真的。
“那个,樊云是吧。”傅雨稍微从吴廷恩身后站出来一点,看着樊云道,“我,我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你了,你现在告诉我,我还有个儿子,我心里是崩溃的。我以为我才15岁,没想到我已经是一个孩子的妈了。”
说着,她真的掉下了眼泪。
“猫猫,你先别着急。”吴廷恩扶着傅雨站到一边,转身面对樊云:“她是真的忘记了这十三年的事情,而且我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毕竟她的头部没有受伤,不可能是创伤失忆。”
“她可能被人催眠了。”樊云也看得出,傅雨那个样子,绝对不是装出来的,加上她之前反常的行为,知道她是真的忘记了和他的一切。
“催眠?”吴廷恩恍然大悟,转身看了傅雨一眼,又对着樊云道:“我觉得,以她现在的情况,不能跟你回家,到了陌生的环境,她一定会变得紧张的。我想,让她先留在医院吧。”
樊云心里并不情愿,可是他却必须答应。
“那就让她先住在医院吧,我去联系心理学教授帮她做检查。”樊云说着,又看了傅雨一眼,才离开病房。
傅雨见他走了,才松了口气,拉着吴廷恩的手说:“三哥,你快点帮我办出院手续,我不要再看到那个樊云,我觉得他好可怕哦,竟然是我老公,这太不可思议了。到底这十三年,我的审美成了什么样子呀?”
吴廷恩听了她的这话,不觉笑出了声,捏了捏她削尖的下巴,说,“怎么了?他不是你爱的那一型吗?”
“怎么可能是!我一直都喜欢成熟稳重的,就好像哥哥一样的男人,他看着比我还好看呢,有点安全感都没有。”傅雨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说出来,其实这就是她十三年前的审美,毕竟小女生都喜欢那种高大威猛,霸道总裁类型的。但看外表,樊云真的不算。
“你这话,让他听到的话,真的要伤心了。”吴廷恩拉着她到病床上坐下,说,“我不可能帮你办出院手续,因为你和樊云确实是法定的夫妻,我把你带走的话,就是私藏他人的妻子,他可以告我的。所以,你留在医院,他可以看到你,但是不会让你觉得特别陌生,而我也可以陪在你身边,照顾你。”
“那依照你这么说,如果我一直都想不起他,是不是就要在医院长住了。”傅雨的表情变得很为难。
吴廷恩垂眸沉默了片刻,说道,“其实,这几天你可以好好考虑观察一下,如果真的没办法接受,可以选择离婚。这样,他就不能把你带回家了。”
出于私心,他故意这么提醒道。
傅雨愣了一下,立刻道:“不用想了,我离婚,我跟他离婚!”
“可不能这样,好好考虑考虑,你这么贸贸然提离婚,他也不会答应的。”吴廷恩拍了拍她的肩膀说:“你想躺回床上,我帮你倒杯水喝。”
傅雨点了点头,靠回床头。
“三哥,那么你其实并不是在我15岁回来的,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在你27岁的时候。”吴廷恩长长叹了口气,说,“可惜还是晚了,只能看着你嫁给樊云。”
“那么这个樊云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人,能够让我决定嫁给他?”傅雨突然对樊云好奇起来。
吴廷恩抿了抿唇,面对着她道:“我不知道,但是对我来说,他是我最棘手的商场对手。”
“啊?你们是对手?”
“嗯。”吴廷恩点了点头,说了很多跟樊云在商场上争夺的事情。
傅雨听过之后,非常气愤:“他原来这么奸诈啊,我怎么会嫁给这种人呢?”
“奸诈,不是应该很有能力和魅力吗?”
“哪有,这个心计都可以活在以前的帝王之家了。”傅雨嘟着嘴说道,“我不要跟这样有心机的人一起,我一定要离婚!”顿了顿,拉着吴廷恩的手说,“三哥,你有律师吗?可以帮我处理离婚事宜的律师。”
“有是有,可是你真的想清楚了吗?你要离婚?”
“对啊。”傅雨点了点头,肯定地说道,“我要离婚!我很确定!”
“那迟点,我把律师介绍给你。”吴廷恩心里是高兴的,如果他们离婚,她就有机会了。
“好!”
两人达成了协议,没多久樊云就带着心理学的教授来了病房。
教授看了傅雨的情况,说道,“我可以试着帮她解开催眠的状态,但是成功与否不并保证,而且有任何不受控制的情况,我都会第一时间停止反催眠行为。”
“好,我知道了,您试试吧。”樊云和吴廷恩离开了病房,留下心理学教授一个人面对傅雨。他在接触催眠的过程中,发现一旦深入,傅雨的内心会彻底崩溃,便立刻停止了。
“小樊,你们进来吧。”
“刘教授,怎么样?”樊云急切地询问情况。
傅雨的反应却让他明白,接触催眠没有成功。
“三哥,我的头好疼啊。”
“你先躺下,睡一会儿,我们到外面说。”吴廷恩扶着傅雨躺下,为她盖好了被子,就示意樊云和心理学教授出了病房。
“刘教授,你说吧。”
“你太太是被人催眠了。这个人是个心里催眠的高手。他设定了一个只有他才可以破解的密语,没有这个密语,谁都没办法解开你太太的催眠。”
“什么是密语?”
“就是在催眠过程中,一定要说到某个词,或者听到某个声音,才能解开她的催眠,否则强行解除的话,你太太的精神会崩溃,会成为一个疯子。”刘教授长长叹了口气,说,“所以你想要解开你太太的催眠术,需要找到这个对她施行催眠的人,又或者是找到这个密语。否则,谁都无能无力。”
“好,谢谢你,我知道了,我送你回去。”樊云的脸色很难看,情绪难掩失落。
“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就可以,你就留在这里照顾你太太吧。”他拍了拍樊云的肩膀说,“对待这样的病人,你不能强迫她做不愿意,不喜欢的事情,否则可能会引发她本身的负面情绪,那么就算解除了催眠,也会讨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