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最后一个字，陈路长长的舒了口气，他坐在电脑前有些怅然若失，真的都结束了。

阎小艾就坐在他旁边，看着他最后敲下的结局，整篇小说就像是一场轰轰烈烈的闹剧，一个试图反抗命运的小丑进行的一场巨大恶作剧，轰轰烈烈却骤然收场，小丑想成为恶魔，可最后他还是那个普通人，结局收的急促却并没有个人一种仓促阑尾的感觉，反倒是有种本该如此的感觉，小丑的结局早就铺垫在了前文的内容之中，他从地狱回来一切所谓的报复都像是孩童的游戏一样，他的心底没有真正的恶，所以到最后落寞收场。

“其实你可以把结局写得精彩一些，毕竟小说是可以艺术加工的，我就时常艺术加工。”阎小艾看着陈路落寞的模样，出言安慰了一句。

陈路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他盯着电脑屏幕好一会儿之后才说道：“我以前想的结局是我把他们全都带走，完成最终的报复，可我发现如果那么写这本书就归于俗流了，而我也会变成一个寻常的复仇恶鬼，我想和别人不一样，我就是这样一个碌碌无为，连屠刀都不敢举起的人，可这就是我啊，独一无二的我。”

“你说得对，看来我以后也该写点真实的了，不过那样的话我多半掉粉都要掉光了，毕竟真实的我和我塑造的‘我’相差实在是太大了。”

阎小艾笑着摊了摊手，两人就这么坐着有一句每一句的聊着，偶尔还交流几句写作心得，阎小艾把自己写的书给陈路看，陈路表示自己不怎么能够欣赏阎小艾这种通篇充斥着少女漫画风的文，阎小艾也吐槽陈路写得太高深，两人聊着聊着倒是有些相见恨晚的感觉。

陈路就是个典型的键盘侠，直接说的时候结结巴巴的说不过阎小艾，两人开着聊天窗口之后他就大段大段的话发出来了，怼的阎小艾无言以对，这家伙披一层皮果然更厉害啊。

东渚弄完替身已经是三天后了，他把陈路的生辰八字和魂丝全都放到了那傀儡身上，又施法把陈路身上的契约转嫁到了傀儡的身上，做完这一切东渚就一副十分疲惫的样子，阎小艾想和他说几句话他都挥了挥手懒得回答。

契约解了，阎小艾就将陈路送走，临走时陈路有些哽咽，他看着阎小艾和东渚只是不停的挥着手，不舍得，还是会不舍得，不舍得这人世，不舍得刚刚结识就要分离的朋友。

《小丑》的完结又引起了一场热议，有一半的人觉得小丑该复仇，还有一半觉得小丑的结局很不错，又有厉害的人提出《小丑》和《面具》的文风十分的类似，举了各种例子，又贴出了当初陈路去会场大闹的照片。

过了不久，袁琪居然主动发了道歉声明，并且愿意将《面具》所得的全部稿费捐出，而这一切的背后势必是有人在操控的。

阎小艾关机笑了笑，其实他们有些多此一举，陈路已经不在意这些虚名的，人死如灯灭，执念已消，尘世俗名就没有意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