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怡笑嘻嘻地说:“聪哥,你这叫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啊。”
“不能这么说,”我说道:“救那小女孩是应该的,如果不是我接二连三擒拿一目道,它也不会逼到这里做了一只猫,就不会祸害到小女孩,说来说去,顺着因果往上摸,源头还是我。”
“嘻嘻,不管怎么说,我觉得你挺了不起的。”陈怡拉着我的胳膊:“我相信你能救出你的爸爸,也能救出我的爸爸。”
说到这里,我心思往下一沉,下一步就是进山,刻不容缓。
我把计划告诉陈怡,我们简单商量了一下,休息一天,后天出发再次进山。
这次进山难度非常大,比之前要更加凶险,道场那地方,很可能已经被廖忠华那些人封锁了,不知道还有没有人在那里。我们这么一回去,无异于自投罗网。
我的意思是不想让陈怡跟着,可陈怡说什么也不干,说自己一个人在家呆着,能担心死,还不如待在我身边踏实。
陈怡并不是个矫情的女孩,吃得了苦,身手也麻利,有这么个助力,或许关键时刻能起大作用。我想想也就同意了。
休息的这一天里,我们准备好了进山的各种东西,皮南山知道我们去做大事,便叮嘱了小心,跟我说,等事情办完之后,大家一起不醉不归。
第二天,我和陈怡出发了。
有过一次进山的经验,路上没有耽误太长时间,我们直接到了凤凰山。继续往凤凰山进发,没有找探险队,我们两人足够。
经过一天的脚程,月上柳梢的时候,来到了破败的古庙。
月光照在古庙的瓦顶,泛出白光。周围的一切都沉沉地隐在夜色黑暗中,唯有这栋古庙沐浴在一片皎皎的月光里。
陈怡站在庙口轻轻说:“聪哥,我们在这里住过。”
我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当时是第一次认识陈怡,我们都在登山队里,夜晚在这里留宿,还碰到了小偷一样的陈叔叔。
没想到兜兜转转,如今又回来了。
我们两个进到庙里,四周还是如此的破败,只是大殿的地面上空出干干净净的一大片区域,我在地上随手捡起一个瓶盖,拿给陈怡看看。
看样子,这里经常作为登山队的休息据点,在我们之后,还有不少人来过。
我和陈怡简单吃了点东西,我们两人坐在古庙的大殿口一起看着月光。不知何时,陈怡慢慢地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
我不想破坏此时的静谧,便任由她这么靠着。
陈怡闭着眼,轻轻地呢喃:“聪哥,我真想现在时间定格,永远定在这一刻。”
我心里有一种荡漾。
相比较于漂亮来说吗,陈怡带给我的感受,更多是懂事,是自强。也就是说,我对她是有一些好感,但还没到情侣那一步,顶多是当成自己的妹妹。
我不是傻子,多少能感受到陈怡此刻的心情,不过我现在还没想好,要不要和她往下再走一步。
此刻虽身居破庙,但也算良辰美景,我不会做焚琴煮鹤煞风景的事情,就让陈怡这一刻,好好沉浸其中吧。
我们谁也没说话,也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就是她靠着我,我靠着她。陈怡闭着眼睛,而我盯着月光下的院子,皎皎如水一般的光与影和谐律动,整个人陷入了一种无法描述的状态里。
就在这时,我忽然听到庙外面有轻微的脚步声,赶紧叫醒陈怡。她撅着小嘴儿非常不高兴,我指着大殿,我们两个蹑手蹑脚走了回去。
幸亏没有搭帐篷,我们提着登山包,绕到大殿的后侧,这里原本是有佛像的,现在佛像没有了,只留下一个巨大的神桌。
我们两人藏在桌子下面,屏息凝神看着。
从庙外进来了两个人,走得气喘吁吁,搬来石头坐在上面,好半天也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