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塔:“又不是产妇坐月子,怎还见不得风,今儿例行查检,却不能破例。”说着过去一把扯开被子,露出陶陶的脑袋来,陶陶心知躲不过索性抬起头来。
两人视线对个正着,图塔愣了愣,看了她一会儿,目光闪了闪,开口道:“既大夫嘱咐不能见风还是小心些。”伸手又把被子蒙上了,转身走了,不一会儿来了个兵士,丢给周越一个布包:“这是我们大人赏你的。”周越忙谢了。
不一会儿船起锚离岸,陶陶从被子里探出脑袋来,往岸上看去,果见图塔站在码头上,周越道:“倒是没想到图参领会防水。”
陶陶也没想到不仅放了水还生怕自己盘缠不够,给了周越一包银子,这七尺的黑大汉,倒是也有些义气,自己当日倒是有些错怪他了。
可见人与人之间很是难说,图塔对陶二妮终有些情份的,不管如何终是逃出来了,陶陶望了望远处的皇城,从心里希望那个替身能给皇上稍许安慰,自己是不成的跟他从未有过男女之情,让自己当他的嫔妃,到最后只会把他们之间的情分磨的一丝不剩,与其末了相看两厌,倒不如各得其所。
又是水路又是陆路,辗转两月之久,四月初陶陶跟周越到了广州上了保罗家的远洋商船,一上船没看见陈韶,陶陶还颇有些失望,直到船行了许久,仍站在甲板上不满的嘟囔:“安排的倒周密,可怎么人影都不见,不是贪恋高官厚禄,不想跟自己走了吧。”
话音刚落就听陈韶戏谑的声音道:“早知道你这么舍不得我,心心念念想跟我双宿双飞,我就不费力气了去接七爷了,真是失策失策啊。”
陶陶猛地回头,看见那个人就站在自己身后不远,一身长衫,风尘仆仆,有些憔悴,脸上带着温文的笑意,目光却灼灼的落在自己身上,与自己对视许久,走了过来,从怀里拿出一支簪子来,陶陶定定看着那支簪子,是难得的羊脂白玉,上头用嵌几圈细细的金线忍不住道:“这簪子不是摔了马。”
七爷抬手把簪子插在她头上:“惟愿相守此生不离,我怎会食言呢。”
陶陶大喜过望一下子扑到他怀里:“那你让人家那么伤心,我还以为,还以为……”说着又不想替他娶正妃的事儿,嘟了嘟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