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爷,外边咋没动静了呢?是不是狼走了?”云强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听。
“应该不会,这群草原狼很有耐性,已经把猎物困住了,怎么能轻易放过呢?小心点,别中了它们的圈套。”无双十分谨慎。
屋外太安静了,静的可怕,甚至连针尖掉在地上都清晰可辨。狼这种东西虽然善于伪装伏击,但它们也是哺乳动物,上百头哺乳动物聚集在一起难免弄出点动静来。怎么可能一时间全都撤离了呢?会不会是那头狈又在耍什么把戏?
这木屋当初建造时也考虑到了会遭遇到山中野兽的袭击,所以就连窗子也是上下翻合的木板,云强略为把窗子推开一个缝隙看了看,外边很安静,仿佛夜幕下的空气都是静止的。
“小爷,也许它们真的走了,它们毕竟是畜生,哪有猎物就去哪,可能林子里又发现其他大型动物了,所以就全跑去追赶了。咱们要不要趁现在赶紧脱身,这地方若是像丫儿所说的那般凶险,还是趁早远离的好。”
无双坐在炕沿上闭着眼睛一口接一口地抽着烟。“再等等。”
狼是最可怕的猎手,它们对待猎物很有耐心,在野外甚至可以守在猎物的洞口许多天不吃不喝,一直等猎物放松警惕从洞口跑出来,它们就蜂拥而上死死咬住猎物的喉咙。这就是狼性!
无双闭目养神,其他二人都以为他太累睡着了呢,马丫还为他披上了大衣,可他根本不敢睡,精神还是高度集中状态,两只耳朵只恨不够长了,他时刻捕捉着空气中的细小声音。也许云强判断的没错,这群猎手确实走了。
无双突然站起身来走到了门前,偷眼从门缝观瞧着外边的一切。外边什么都没有,只有头顶皎洁的月光洒落而下,映的门口明晃晃的。
“哥咱们还等嘛?走吧!再不走来不及了!”
无双抱着肩膀一下下摸着下巴上的胡茬子。
“太安静了,不对劲儿,不能着急,我有一股不祥预感,咱们不能大意,你们记住了,今晚不管发生什么事,谁也不许开门!”说完无双反身又趟回小炕上闭上了眼睛。
云强与马丫对视一眼,虽然二人心急,但无双是魁首,既然他拿定了主意他俩也不敢反对。马丫乖巧地坐在无双身边温柔地给他按着肩膀,又按太阳穴。云强是个真汉子,闲不住,让他就这么熬到天亮都等于是杀了他似的,他百无聊赖,只好坐在桌前用油布擦拭着枪,然后把子弹退出再一发发地装回去解闷。
突然,无双猛地从炕上坐了起来,差点没把马丫吓傻。
“哥,你怎么了?做恶梦了嘛?”
“有人来了!”原来无双一直都没睡,耳朵贴在炕上,一直仔细聆听着附近的声响。
云强一听,从桌子上抄起枪就要冲出去。
“强子别动,只要他不过来咱们就别惊动他,荒山野岭的怎么可能大半夜有人闯进野兽出没的林区?记住我说的,千万别开门!不管发生什么事。”无双嘱咐他。
云强从包里拿出一把手枪和弹夹扔给了马丫,二人一左一右靠在门前等待着,如果真是有人想硬闯,他们肯定槅门扫射,绝不可能让任何东西靠近威胁到少主的安全。
这小木屋在兴安岭一代是出了名的,两年前的血案当地百姓都知道,绝不会有人擅自靠近,而且,就算是外来探险的,也不可能后半夜徒步接近兴安岭的原始森林吧?那不等于是喂野兽嘛?屋里没有任何光线,三人都没有说话,如果有人靠近,那人肯定是有目的。
脚步声越来越近,听得出来对方只有一个人,从他迈步的节奏很压力判断,他可能没有什么功夫,是个中年人。他正在一点点靠近小木屋。
“妈的,我做了他!”云强面露杀气。
“嘘!”无双让他别说话不要暴露了目标。
无双也很紧张,他手中已经紧握匕首了,荒山野岭大半夜的,怎么可能有人经过?该不会又是那条狈在耍什么花样吧。上次,那条狈竟然还会借尸引诱无双开门放它们进入,它太狡猾了,不得不防。
那人的脚步声已经临近木屋门前,云强脸上的肉一下下抽出着,若不是无双拦着他,他早就冲出去了。
马丫拽着他的手腕让他不要冲动。
第15章 死人叩门
那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甚至云强已经可以听到他的呼吸声近在咫尺,只隔了一道木门。
“咳……咳……”那人好像故意发出点动静给木屋里的人听。
无双闭着眼睛倒在炕上一句话也没回,云强和马丫见状也不敢多嘴,只能一左一右埋伏着看这人到底要干嘛。
哐哐哐……那人终于耐不住性子敲响了门。“有人吗?有人吗?能开开门嘛?俺是过道的,山里边狼多,想借宿一宿呀!”
“小爷?还真是个人,会说人话呀,应该不是那条狈装的吧?”云强转身问无双。
“嘘!不急,再等等。”无双没有动弹。
“屋里的爷们麻烦让俺进去吧,俺就是个过路的,这大半夜饥寒交迫身后又有狼群追赶,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呀!好人有好报!求求你们了。”那人苦苦哀求着。
“哥?”善良的马丫动了仁慈之心。
无双摇了摇头。
“哎!要怪就怪俺命苦吧!”那人也许看出了无双要把他拒之门外,苦叹一声后就没了声音。
三人还在屋里煎熬着,外边依旧悄声无息没有一点声音,那群狼和那个外来者全都没有动静了,如果仔细聆听甚至都能捕捉到月光洒下的“声音”。马丫和云强相互看了一眼,奇怪,那人难道就这么走了吗?可是刚刚却没有听到他的脚步声啊?怎么没了动静?看来果然是有古怪,小爷判断的十分准确,幸好没有开门引狼入室。
“丫儿,你守着,我去窗口看看情况,咱老这么躲着太憋屈了。”云强是个粗汉子,没有什么耐心。
他走到窗前,再度掀开了木窗一角把脑袋凑了过去,这一眼不看不要紧,刚贴上去竟吓的云强“妈呀!”一声,向后倒退几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人?人?”他呼吸急促大喊着。
“强子哥?什么人?你怎么了?看到什么了?”妈呀把他从地上扶了起来差异地也看了一眼外边,可外边静悄悄的什么都没有。
“是个人,老头,穿着户外探险服,脸色惨白惨白的,我刚才掀开窗户正好看到他那双死鱼眼睛,吓死我了!”云强现在呼吸未平,小心脏扑通扑通蹦个不停。
“关上窗子!今夜无论外边发生什么事,谁也不许开门开窗户!听到没有?”无双瞪了他一眼,若不是他刚才不听自己的嘱咐也不至于吓成这熊样。
“小爷,我看那人穿着很像是探险队的,从年龄判断大概是五六十岁的样子,衣服胸口上写了个物探,会不会是他们当地物探大队的呀?”云强问。
无双没说话,只是静静地躺在炕上等待日出。
“我想起来了,爷爷前年说过,那匹死在这木屋里的探险队中,其中就有一位是黑龙江省物探大队的队长,那人岁数刚好跟强子哥说的吻合,他们身上穿的探险服上也写了这两个字。我的天,咱们撞鬼了吧?这怎么可能呢?他们不是已经死了吗?”马丫不可置信道。憋宝人在山里碰到的邪乎事多了,什么古怪生物没见识过呀,可这丫头最怕的就是这些跟鬼鬼深深挨上边的东西,不免爬上了火炕依偎在无双身边再也不敢下地了。
无双坐起身来,活动活动筋骨,然后从背包中拿出了一把香,他把香点燃,放在了窗前的木桌上,嘴里叨叨咕咕着,全都是什么“诸位地仙前辈,我们途经此处无疑打扰各位的清修,请各位务必保佑我们可以顺利寻到圣菇安全返回黑龙屯,回去后无双定会为你们立下牌位,逢年过节供奉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