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别告诉旁人我去偷吃了。”说罢,径自莞尔一笑,那两人也跟着弯了眉眼,爽快的应了话。
“那便麻烦姑娘了。”
一阵风吹得她面上僵硬,单薄的襦裙下,精致的牡丹花纹嵌玉锦鞋微微一跺,细碎的雪沫嗖的落到地上,姚燕云将发丝抿到耳后,笑意更浓。
借口称病的几日,她没跟鸾玉碰过面,一应事宜全都由锦竹出头。
端着酪浆走到正院门口,便见如意拿着短剑在那耍的虎虎生风,枝头的积雪跟着凌空飞舞,煞是壮观。
姚燕云迅速扫了一圈,果然,有一扇窗户开了半边,露出月白锦衣,那背影发饰,像极了李旦。
她刚要提裙上台阶,便见如意忽然堵到跟前,一脸不耐烦的朝她挥剑,“你来做什么?”
姚燕云难得好脾气,对着如意柔声说道。
“公主不是要吃酪浆吗,恰好巧梅她们去做旁的事情,蓉妈妈便叫我送来。”
如意挑挑眉,脚下却依旧不动。就在这时,那扇窗户被如烟砰地一声带上,慌张的样子落入姚燕云眼中,十足的心里有鬼。
“如意,一会儿酪浆凉了。”她也不急,想着避开如意往前走,谁知如意一把接过托盘,酪浆晃出来几滴,恰好落在姚燕云胸口,她很是烦恼的蹙了蹙眉。
“你走吧,我端进去就好。”
她只想快些回去换身衣服,既然已经看到想要知道的真相,便没必要走进去再查真实。姚燕云委屈的瘪了瘪嘴。
“如意,你总这样,叫我很是伤心。”
“你可拉倒吧,姚燕云。收起你那虚伪的表情,我刚吃多了,怕吐。”
姚燕云临走前,破有深意的盯着如意看,终没忍住心里的得意,轻巧巧的说了句。
“如意,往后没准你会后悔今日所为呢。”
“信不信我一剑劈死你!”
如意扬起胳膊,对着她比划了两招。
姚燕云摇摇头,且让她再嚣张一回,将来都得跪在自己面前,哭天遁地,求她给她们一条活路。
想想,真觉得浑身舒爽。
流芳阁内,一处卧房暖意融融,陆玉明躺在床上,任由那几个女子挑/捏肩膀,勾/咬/唇瓣。他四肢张开,面上靡靡,嘴里时不时发出愉悦的回应。
屏风外头,锦竹局促的跪在地上,有小厮候在旁边,屋内除了莞尔的笑声,时高时低的喘/息声,便只有她自己粗重紧张的呼吸声了。
屋内的地龙燃的太过热烈,不多会儿,锦竹身上全被汗渍泡透,她喉咙有些干涩,却又不敢再问。
里面那人从头至尾没有说话,锦竹的脑袋贴在地面,跪.趴时间太久,腰都酸/软了。
“可看清人了?”
陆玉明翻了个身,那几个女子跟着落在他腰上,玉指轻缠,所触之处酥/麻难忍。
“回殿下,看清了,的确是梁国六皇子。”锦竹呛了口气,声音莫名显得粗哑起来。
“他何时到的,如今是否还在公主府。”陆玉明坐起来,神色变为凝重。
“昨夜雪大,他入府走的是后门,公主身边那两个丫鬟引他进门的,很是小心谨慎。姑娘说,在殿下过去之前,一定会想尽法子稳住那人,不会让他离开。”
锦竹按照姚燕云吩咐的,一字一句不敢说错。
“你回去,就说本宫知道了,让她安心,事成之后不会亏待她。”
话音刚落,那小厮已经开了门,将锦竹领出房外。
陆玉明提上裤子,身边几人极其熟练的为他更衣挽发,也不再推搡耽搁。房内瞬间从嬉闹娇花变成井然有序的大家闺秀。
“苏攀!”他提高音调,候着的侍卫推门而入,目不斜视的低头等待吩咐。
“你去顾府,告诉舅舅,再过两个时辰,让他想法子带父皇去趟公主府。若他问你缘由,你只说事关重大。”
陆玉明低下头,后面女子为他整理好衣领,又戴好玉冠。
苏攀握紧手中长剑,低声问道。
“属下明白,只是若无信物,高相未必会因为我的话带皇上过去。”
陆玉明蹙眉,随后从腰间解下那枚玉佩,稍一扬手,便有女子接了送到屏风外头。
苏攀不敢抬眼,那块玉佩圆润剔透,水头极好,陆玉明时常佩戴。
“你把这个拿给他看,旁的不用多说,他自然明白。”这玉佩是陆玉明满月之时,高澈送他的小礼。
苏攀嗯了一声,恭敬的接过,开门,飞檐走壁,踏雪无痕,片刻便没了踪迹。
从暖室出来,锦竹被扑面的冷风冻得一哆嗦,不由得抱紧双臂,疾步跟紧小厮。
走到抄手游廊尽头的假山旁,便见一人穿着绯色锦服,头戴毡帽,中间嵌了一枚红宝石,贵气十足。
他眉目风流,腰间还勾着一条赤色锦帕,刚从偏院出来,新来的姑娘味道有些差强人意。
陆玉明前些日子邀他同乐,无奈陈国公最近看他看的要紧,好容易今日才偷溜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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