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灼跟云宿川说:“帮我系上。”
云宿川:“……”
江灼这一连串的动作实在有点利索过头了,他只好凑过去给他系绷带。
刚才在里面的时候,为了躲幽灵,江灼把自己的衣服给烧了,这时候云宿川穿了件半袖,他则穿的是对方外面那件衬衣,为了上药脱了半边。
云宿川本来只顾着心疼江灼的伤,刚才给伤口消毒的时候也没想太多,这时候绑绷带的时候,脸就对着他光着的半边上身,之前在储物间不小心看到的一些画面也就不合时宜地蹦出来了。
天地良心,当时云宿川看见那对男女抱在一起的时候都没想太多,只觉得十分辣眼睛,现在反倒觉得有些口干舌燥起来,连忙加快了手上的动作。绑好绷带之后,抻起衣服,往江灼肩膀上一披:“行了,快穿上吧。”
江灼一边穿衣服一边道:“你是不是也该解释解释你刚才的想法了?”
云宿川:“……什、什么想法?”
江灼道:“就是储物间里面那俩人,你看见之后……”
云宿川:“!!!”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血压都要上去了,看江灼的脸色不像生气,但要说高兴就更不可能了,一时间观音佛祖太上老君全部涌上心头,洗涤着罪恶的邪念,同时脑子里迅速盘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
江灼道:“……你看见之后在那发呆也不走,到底是想到什么了?”
云宿川:“……哦,这事啊。”
江灼:“不然呢?”
两人坐在车里,瞪着纯洁无辜的大眼睛互相看了片刻,云宿川妥协道:“我就是刚才突然想起来苗翰亮画的那幅幽灵蛋糕图了。我觉得上面那些纠缠在一起的幽灵,姿势也很像刚才那两个人……那样。”
江灼道:“所以呢?咱们不是发现苗翰亮跟年新雨之间存在着暧昧关系了吗?”
云宿川道:“我只是觉得不太对劲。他做的这么明目张胆,不管从哪个角度想,单静都应该有所察觉才对——我想明天再去找苗翰亮这个老婆探一探情况。”
虽说目前也是在查案,但程谙的死本来就已经算是一件陈年旧事,凶手落网之后也已经关押了好几年。
案子是警察局办的,在没有充足证据的情况下,谁也不能因为一张相似的奶油蛋糕照片贸然提出翻案。所以这方面的调查,江灼还是在私下进行。云宿川自然也想帮着他多查点东西出来。
这头两人商量着,另一边宋灵接受完检查出来了,她一出门就东张西望,显然是在找江灼他们。
江灼推开车门下去,扬声道:“宋灵。”
宋灵见到他之后眼睛一亮,连忙跑到江灼面前,气喘吁吁地道:“可找到你了。”
江灼双手插在裤兜里,好整以暇地问道:“你找我干什么?”
云宿川也跟着从车上下来了,脸上带着点笑靠在车边,也没说话。
通过刚才的接触,宋灵已经意识到江灼只是看着冷淡不爱说话,实际上只要他想怼人,口齿伶俐的不行,而且一肚子的坏水,现在分明就是明知故问,跟自己装傻。
她于是也不兜圈子,直接道:“我想要刚才比暗器的奖品。虽然是因为你帮忙才把东西赢来的,但毕竟那是我开的局,以江少你的修养,应该不会是想独吞吧?”
先说完硬的,宋灵又把口气放软了一些,道:“当然了,你要是想要那石头,我也没意见,这事确实是你的功劳比较大,不过我总不能辛苦半天什么东西都没落下,你说是不是?”
刚才没脱身的时候,云宿川就觉得这丫头很有几分机灵劲,反应速度也快,跟他们配合的时候不拖后腿,现在立场不一致了,也颇有几分能讨价还价的本事。
只是这个人到底是什么目的,还是有点看不透。
江灼似笑非笑道:“你这么说就是抬举我了。我没什么修养,独吞的话更是未尝不可——宋小姐知道我今天为什么要帮你吗?”
宋灵道:“你看上我了。”
江灼:“……”
“哎,这位女同志。”云宿川不高兴地说,“你这是刚才在里面抢对象上瘾了吗?我们俩四岁就私定终身了,你这样我很有意见,新时代女性不应该以当小三为人生目标。”
江灼又回到了刚才被渣男人设支配的恐惧,暴躁道:“你俩都给我闭嘴。宋灵,别胡扯了,我有话要问你。”
宋灵打量着他道:“你问。”
江灼也不想和她多说了,这女的跟云飘飘一样,嘴上没个把门的,有点可怕:“特案组那份七年前的《一周资讯》,是不是你放进去想让我看见的。”
宋灵惊了一下,她料到江灼对自己没什么好印象,但没想到他能猜出来这件事。
宋灵稍一犹豫,觉得抵赖也没用了,于是道:“嗯,是我。”
江灼目光锐利地盯着她:“为什么?”
宋灵抿了抿嘴,没说话。
江灼冷冷地道:“你是个聪明的人,但是很多聪明人都有自以为是的毛病。以为扔张报纸在那里就能让我老老实实给你办事?别想得太美了。”
宋灵感受到了江灼语气当中的危险,心里终于有点害怕,戒备地向后退了退。
也是在这一刻,她清晰地意识到,之前之所以能跟江灼说上那几句话,不过是人家心情好给面子,却从来不代表自己拥有跟对方公平谈判的权力。
无论是江灼还是云宿川,如果要跟她认真计较,她惹不起。
云宿川也走过来,跟江灼并肩而立,似笑非笑:“七年前的报纸她能找出来,说明早就有所关注。宋灵不是认识张霆就是认识程谙。程谙死了,我投张霆一票。”
宋灵咬了咬嘴唇道:“行,我告诉你们,但是你们不要和别人说。”
江灼扬眉道:“我从来不跟别人讨价还价。”
宋灵:“……是,我觉得张霆不是杀死程谙的人,所以我一直想为他翻案,但是一来没有头绪,二来除了我以外,也没有人愿意相信他,所以这件事就一直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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