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节(1 / 2)

【我滴妈确实有点可怕,怪不得陈劲飞吓得跟得了癫痫一样。】

也有没心没肺的,没有被目前的恐怖气氛影响,反倒欣赏起了美色:

【主播刚才说话的样子还带着点小坏,好可爱~】

【手!主播的手超级漂亮,我想摸一下!】

陈劲飞将他承认的话说出口之后,不光是方岗和王聪敏,就连吴泽等几个学生都愣住了。他们实在无法想象,对方为什么要这样做。

王聪敏下意识地说道:“陈劲飞的成绩一直不错,他……”

“王老师,你上学的时候成绩怎么样,每回都考第一了吗?要是考了第一,也用不着在八中教我们这种‘小混混’了吧?”

吴泽实在忍不住了,插嘴说道:“学习成绩好能怎么着?照样吃喝拉撒,照样杀人放火。”

王聪敏被江灼挤兑也就算了,谁让人家要钱有钱,要本事有本事,她什么也没法说。结果现在有他站在这里撑腰,连学生都敢顶嘴,直把王聪敏气了个够呛,指着吴泽说不出话来。

但恼火的同时,她也确实想不明白,不管怎么说,陈劲飞费那么大劲将罗洋锁进厕所,又嫁祸给吴泽和赵子航他们,总不能就是为了好玩吧?

罗洋走到陈劲飞面前,陈劲飞还保持着坐在地上的姿势,两人对视了片刻,他抿紧唇,一言不发地从地上爬起来。刚才的惊吓没过去,陈劲飞的脸色还是惨白惨白的。

罗洋道:“你……你为什么要锁我?”

陈劲飞没说话。

江灼道:“这事恐怕得去特案组说了。方老师,麻烦你联系一下他的监护人。”

方岗惊疑不定。他有点不明白,学生们之间的恶作剧怎么就还得去特案组了,照这么算抄作业不听讲还不得枪毙?

然而话虽这样讲,陈劲飞自己居然也没有半点抗争的意思,方岗便没再说什么,联系了他的家长。放下手机没一会,江灼特案组的同事已经开车到了,将人带走。

江灼道:“好了,谢谢合作。王老师,请你也动作快一点。”

“我?”王聪敏一怔,愕然道,“有我什么事?”

“看来总是动怒很容易造成人的智力水平下降。”

江灼挺不客气地说:“我刚才已经说过了,你因为怀疑邓一涵到处乱传自己的隐私,而对这名学生很有意见,所以说他的死你有杀人动机,不是吗?”

王聪敏嚣张惯了,从来没把自己对待几个未成年学生的态度当成什么重要问题,没想到这还成了有当凶手的嫌疑了,当即愣住。

她结结巴巴地说:“不、不是我啊,我怎么可能杀人呢?我、我……”

江灼不予回应,将办公室的门推开,抬手一比:“请。”

眼看着王聪敏跟陈劲飞被带走之后,江灼也跟还有点懵圈的方岗打了个招呼,落在最后走了出去。

“江老师!”吴泽看着江灼的背影,忽然鬼使神差地叫了他一声,等到江灼回头看过来,他还有点不好意思了,目光游移道,“谢、谢谢您。”

江灼挑了挑眉,也没说什么,冲他略一颔首就走了。

他总是这样冷冷淡淡的,吴泽挠了挠头,又转身冲着方岗说道:“方老师,也谢谢您。”

之前邓一涵的案子就弄得满城风雨,“王扒皮和陈劲飞被警察带走了”这一消息更是不可能瞒住,很快就在八中悄悄传开。陈劲飞的父亲在外谈生意,他母亲收到消息后,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特案组。

她只来得及在电话当中向同样不明就里的方岗了解了些许情况,到了特案组之后,陈母见到垂头丧气坐在那里的儿子,顿时心疼不已。

冲上去将陈劲飞搂在怀里,她质问对面坐着的霍岩道:“这位警官,请问你们是什么意思,难道现在同学之间搞一个小小的恶作剧都要到特案组来了吗?”

陈母不知道具体的内情,但也听说了那个被锁进厕所里面去的罗洋是学校某位老师的外甥,她这一路过来,也不由有些阴谋论,觉得这是两边有什么勾结,故意报复自家孩子。

毕竟陈劲飞一向成熟稳重,怎么也不可能是毫无缘由搞这种恶作剧的人。

霍岩一副老干部的架势,手里捧着杯水,先不紧不慢喝了一口,这才打量陈母。只见对方虽然在仓促之下没有化妆,但是身上的衣服、手中的包都是名牌,估计陈劲飞的家境很不错。

他道:“这位……哦,您姓黄是吧?黄女士,首先我得说清楚,您家孩子的行为不是跟同学搞一个普通的恶作剧这么简单。一方面他这样做的目的非常可疑,另一方面,如果那个被锁起来的孩子当时没能被人从厕所里救出来,这一晚上很可能因为恐惧、寒冷等原因发生危险……”

霍岩说话的时候,陈劲飞一声不吭。整个人垂头丧气的,脸颊凹陷,眼下乌青,看起来憔悴极了。

他不说话完全是因为根本就没法解释,陈母却愈发以为自己的儿子受了委屈,当下冲着霍岩说道:

“警官,你说的都有道理,这样吧,把那个孩子和他的家长叫过来,我们私下讨论一下解决办法,然后精神损失费、医药费什么的都好商量,这样总可以了吧?我家孩子最近身体不好,晚上总做噩梦,这一个月都瘦了好几斤了,可不能再受什么刺激。”

霍岩看了看陈劲飞那张非洲饥民一样的脸,一语双关道:“看出来了。”

陈母没听出来他的意思,摸了摸陈劲飞的脑袋:“飞飞胆子小,以前也从来没惹过事,双方出了矛盾,你们不能只从一个人身上找问题。要不是被人得罪了或者欺负了,他一个当班长的,平白无故做这种事干什么?”

霍岩皱了皱眉,这个陈母倒不像隔壁王聪敏那样歇斯底里的争辩吵闹,但也显然对孩子十分溺爱,上来都不问缘由,字字句句全都是为陈劲飞辩解的。

他道:“黄女士你也不用着急,特案组最近也很挤,我把话问清楚了自然会让你们离开。”

霍岩冲着陈劲飞道:“陈劲飞,刚才你也听见你妈妈的话了,你自己说,你到底为什么要把罗洋锁在厕所里,真的是他得罪或者欺负你了吗?”

陈劲飞迟疑道:“这……”

他的态度让陈母也着急起来:“你倒是说啊,妈妈都来了,你还有什么事不敢说的。”

“千头万绪,恐怕不好开口,这就得从另外一件案子说起了。”江灼拿着本卷宗从外面推门进来,霍岩站起身,叫了声“师兄”。

陈母看见霍岩一副对来人很尊重的样子,纵使不认识江灼,也知道他大概是个更能管事的,狐疑道:“这是什么意思?”

江灼将手中的卷宗放在陈母面前,霍岩搬了把椅子过来,让他坐下。

江灼说道:“这上面的受害者邓一涵是令郎的同学,黄女士如果想了解你们母子今天坐在这里的完整原因,可以先打开了解一下案子的经过。”

陈母把卷宗翻开,瞳孔就是一缩,也不知道怎么一出恶作剧还扯上凶杀案了,惊疑不定地向后看去。

陈劲飞坐在她旁边,当看到上面写着证物邓一涵的日记被发现,以及誊抄下来的他在日记本上面写出的那些话,身体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那些字一个一个映到他的眼底,又传达进了他的大脑中,将恐惧放大到了极点。这些日子以来的噩梦、幻觉,以及经常莫名其妙在身边多出来的物件和碎纸片,都有了一个明确具体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