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慕承看到信息后,想了下,好像有那么点印象,当时他把苏韵扛在脖子上,快到医院那边时,她跟两个小姑娘打招呼。
他回她:【我都有时间,你们订好了告诉我一声就行。】
苏韵又问他:【你会不会不习惯?】
蒋慕承:【苏韵,我就是你男人,别把我当成中川集团的蒋慕承。】
之后苏韵把时间定在周四晚上,蒋慕承顺手把信息转给秘书,让秘书空出他的时间和把餐厅安排好。
到了公司楼下,夏乔抱着一叠文件夹迎面走来,“四哥。”
蒋慕承微微颌首,并没多问,今天是苏世凯案子重新申诉的日子,想必她一早过来应该是跟姜特助对接一些东西。
夏乔走到驾驶座这边,半开玩笑:“你心可真宽,也不问问我案子的事。”
蒋慕承手掌轻轻按了下汽车的喇叭,清脆的鸣笛在这清早竟然有沁人心脾的感觉,他说:“问和不问对案子有影响吗?”
夏乔觉得他这是抬杠,也没再争辩下去,然后语气俏皮的说:“四哥,就看在我这么勤快的份上,把我送到公司呗。”
蒋慕承看着她,静默两秒,回她:“我安排司机送你。”
“哪用这么麻烦,我昨晚喝酒,把车停在酒吧那里没开回去,你就把送到酒吧,我自己开车去,也就十多分钟就到了。”夏乔再次退让,她想十多分钟的车程,他不至于再拒绝吧。
初冬的大清早,她六点钟就起床过来跟姜特助敲定最后的一些细节,没有功劳总有苦劳。
蒋慕承也不隐瞒,“副驾驶苏韵肯定不喜欢别人坐,后座有她的围巾,都不方便,再说我也没有给别人当司机的癖好。”
直到一阵北风吹来,夏乔不由打了个寒噤,这才回过神,他刚说什么?
她不可置信的再次确认:“你和苏韵...不是分了吗?”
蒋慕承倒是一脸的无所谓:“哪有不吵架的夫妻?”
都已经上升到夫妻的高度了,夏乔觉得自己站在这里也挺讽刺的,其实原本她早就可以回去,就是为了等他来公司,可以发发善心送她一回。
.....
周一是苏韵坐诊,在电子病历系统里看到那个熟悉又讨厌的名字时,她真的想打保安室的电话,把她轰出去。
这回,她不知道夏乔是来示威还是显摆炫耀。
没过几分钟,门诊室的大门推开,还是那个光鲜亮丽的高冷女人,只是嘴角的笑容格外扎眼。
苏韵分不出这是自嘲,还是嘲笑。
“苏医生,好久不见,我还怪想你的。”夏乔说着便把包里的病历本拿出来递给苏韵,又指指自己的胸口,“还是老毛病,就是今天慌的厉害,还伴有心绞痛。”
苏韵:“......”她拿过病历本,却没打开,她知道夏乔也不是真的来看病。但她还是若无其事的给夏乔用听诊器听了听。
夏乔笑:“你还真沉得住气。”
苏韵语气平静:“对待病人,我一向很有耐心。”
“哈哈。有意思。”夏乔还是跟上次一样豪爽特爷们的坐姿,手里依旧把玩着烟和打火机,一直低着头。
“苏韵,你说你有什么好?”
苏韵带着听诊器,可夏乔的话她还是听的一清二楚,她下意识的抬眸看夏乔。
等了半晌,夏乔也没再说什么。
拿着一根烟,在那里抽烟丝玩。
两分钟过去,夏乔才说:“刚才我在中川楼下遇到蒋慕承,费尽心机的想让他送我一段路,他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把我彻底打发了。”
夏乔看向苏韵,“知道他说了什么吗?”
苏韵紧盯着她,虽然猜不出,但她知道,蒋慕承好像一向都没什么好话说,她见识过他的毒舌。
夏乔笑,笑里都是掩饰不住的悲哀,“他说副驾驶你要坐,后座有你的围巾,都不方便。那么多年,在他眼里,我连你的一条围巾都不如。”
夏乔把手里抽出的一根烟丝放嘴里,慢慢咀嚼,也尝不出个什么味,“之前我还信誓旦旦的想跟你争争,后来发觉真特的没劲,都是我一个人在唱独角戏。”
她生日那天都醉成那样,他也能狠心不出现。
苏韵也默不作声的听着,她说什么都不合适,有些开心,却也没法幸灾乐祸,反正就觉得挺悲哀的。
夏乔开始来回拨弄打火机,打着又熄灭,熄灭了再打着,反反复复,乐此不疲。
安静的门诊室,只有打火机的声音。
半晌后,夏乔说:“从我下定决心以后一个人好好过,把不该想的人都放下的那一刻,突然感觉心里空荡荡的,然后就伴随心绞痛,这不是实在疼的受不了了么,就过来找你这个小庸医瞧瞧。”
苏韵自嘲:“都是庸医了,你就不怕被我给治残?”
夏乔笑:“心残了好呀,求之不得呢,残了就没精力去想些不该想的了。”然后指指苏韵面前的病历本,“写几句病情上去啊,我都花了好几十块挂你的号,你总不能让我空手而归吧?那我岂不是亏大了?”
忽的夏乔压低声音,神秘兮兮的:“诶,问你个私密的问题,我们每个病人的挂号费,你们医生能拿几成?”
苏韵:“......”
夏乔笑,又催她:“赶紧给我开点药,吃不死人的那种,越贵越好,女人心情不好时,就想花钱,钱花了,心里就舒坦了。”
苏韵看奇葩一样的看着夏乔,这个女人到底哪一面才是真实的她?亦或是这都是她?
夏乔接过苏韵写好的病历本,看了眼,都是她看不懂的外星文,直接塞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