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刀此刻已经返璞归真,带着最质朴的光华,捅进了对方的胸口处,透体而过,然后奔向了另外一栋楼去。
那人跪倒在地,双手捂住胸口的画面,随着逸仙刀的离去,在我的脑海之中消失了去。
而此刻的我已经落到了一楼这儿来,带着小米儿躲进来旁边的障碍物里,而不远处的黑暗中,传来了一阵呕吐声,紧接着黄胖子诧异地喊叫:“我操,什么情况啊,大半夜的,日本鬼子打进中国来了?”
而就在他话音落下的时候,我瞧见有一道黑影子融入了夜色之中去。
老鬼终于也止不住心中的愤怒,悍然出手了。
他冲向的,是离这儿最远的一栋楼。
那里的枪手,即便是我,也没有办法将意识锁定在他的身上,不过此时此刻,我已经将另外一个枪手的首级给切了下来。
这一次我显得无比果断,尽管我不确定对方到底是什么人。
在昨天的时候,我已经跟民顾委的人说得很清楚了,上一次的事情,我容许发生第一次,但绝对不会让他再一次发生。
我绝对不是只挨打、不动手的好宝宝,既然有人对我举起了屠刀,我绝对不会以德报怨,将另一边脸伸过去,让人来打,而是会用自己的方式,毫不犹豫地弄死对方。
尽管我与他素不相识,尽管这些人很有可能是某机关的暴力工具。
我不在乎。
谁想杀我,我杀谁——就是这么简单。
老鬼出击之后的一分钟之后,远处的狙击枪声消失了,显然是老鬼动手成功了,而我们没有再多犹豫,再一次杀回了现场来,这才发现对方也撤走了,在突袭没有成功之后,撤了个干干净净,而且还是从我们所不知道的渠道离开的。
对方在走廊里留下了两具被炸成肉泥的尸体,尸体上面布满了无数的铁丝和钉子。
可以猜想得到,如果不是我用逸仙刀将对方的防御性手雷给顶了回去,那么我们的死状,估计就是这般模样。
我打量了一下对方的打扮,跟那天袭击我们的民顾委一般,都是全副武装的迷彩服,然后脑袋上套着黑色头罩,搞得好像很专业的样子。
这个时候隔壁邻居已经有人小心翼翼地打开门,出来打量了,结果瞧见这场面,大多数人都吓得直接缩回了家里去。
此刻我估计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拨打报警电话。
我也拿起了手机来,不过不是报警,而是拨打给了林齐鸣。
这半夜三更的,我以为林齐鸣都已经睡着了,没想到电话还没有响两下,他便立刻接了过来,问我说怎么了?
我看着硝烟弥漫的现场,咬着牙说道:“民顾委那帮孙子又袭击了我的驻地。”
什么?
林齐鸣的语气有些低沉,显然是熬了夜,然而听到我的话语,顿时就震惊了起来,大声喊道:“你在哪里,有没有事,我现在立刻叫人过去接你。”
我报了一下地址,然后说道:“我倒是没事,就是给吓了一跳——对方留下了几具尸体,大部队跑路了,显然是有着全套计划的,一击不成,立刻远遁千里,连我都忍不住给他们点个赞呢。”
林齐鸣说你在现场,若是方便的话,帮我看住,别让人将尸体给带走了,不管怎样,我们得有证据才行。
我说你放心,至少有六具尸体,跑不了的——对方在我住地的好几处地方安排了狙击手。
林齐鸣听到我简单地描述,下意识地骂了一声:“我操!”
他告诉我马上带人过来,然后挂了电话。
而这个时候黄胖子也终于从迷糊之中醒了过来,说我操,原来你们碰到的,竟然是这般刺激的事情,早知道我就不喝酒了,搞得差点儿死掉,而且还错过了好多事情。
我说对方的这点儿伎俩并不高明,只不过有些突然而已。
黄胖子说老鬼呢?
我说在料理狙击手呢,应该一会儿就过来了。
我打完了电话,楼道口来了两个人,却是小区的保安,五十多岁的年纪,拿着淘宝上买来的电棍,瞧见我、黄胖子站在楼道口,手忙脚乱地拿手电筒来照,给自己壮胆一般地喊道:“谁,谁在那里?”
我回头看了一眼,说业主。
保安问上面什么情况?
我说有人在这里搞爆炸,我们已经报警了,现在在保护现场。
听到我们的话,那两人方才敢上来,瞧见我旁边还站着一小米儿,心方才放到了肚子里,拿着手电打量了一下过道这儿,浑身直哆嗦,说这到底咋回事啊?
我简单讲了两句,这个时候老鬼过来了,我把他拉到了一边,问怎么样?
老鬼说解决了。
我说我刚才跟林齐鸣联系了,他让我们最好将尸体给保存好,好当做证据,如果这次真的还是民顾委干的,他们绝对吃不了兜着走,该谁兜责任就谁来兜。
老鬼听到,摇头,说我觉得这一次应该不是民顾委的。
我一愣,说啊,为什么?
老鬼伸手,手掌上出现了一个小胶囊来,这玩意很小,也就比芝麻还大一些,我一愣,说这是什么?
老鬼说从狙击手的牙槽里面摸出来的,是毒囊,只要是一有不对,立刻咬破,然后就可以死得很安详了——民顾委的人虽然行为嚣张,但都是吃公粮混饭的家伙,可不是这种一言不合就自杀的死士……
我瞧着这玩意,说那你觉得是谁呢?
老鬼说谁知道啊,不过我现在脑子里在想的还有一件事情,那就是我们这个安全所,到底是怎么泄露出去的,对方显然是经过了充分的准备,方才动手的。
我点头,说这个地方不能待了。
我们两个聊了一会儿,而不远处那个看了现场就一直在吐的老保安这个时候回过了神来,走到了我们跟前,说你们是这儿的业主?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