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没想到的,是他居然将朱二郎那活蹦乱跳的心脏给直接往嘴里面送去,给我的感觉,真的比血族还要残暴。
朱大郎跟二郎是兄弟连心,瞧见自家弟弟被神风大长老出手偷袭不说,而且还将心给掏了去,一口一口的吃着,那心头的怒火,哪里能够忍得住,掂量着手中的法纹朴刀,大声喊道:“你这狗贼,我要杀了你!”
说罢,他便越众而出,朝着血池边的栈桥冲了过去。
他冲上去的时候,正好是刚才被我和蛇仙儿击杀的那一大群血人从池子底下攀爬上来,瞧见跟前的朱大郎,立刻发出了野兽一般的吼叫,朝着这边飞扑而来。
朱大郎此刻气势汹汹,一股气血直冲头颅顶上去,哪里还管得了这些,当下就是猛然一刀,朝着前面一斩。
这一下,居然从那刀面上迸射出了一刀宛如弯月一般的金色刀光来,将数十头血人给全部斩成了两截。
好强!
盛怒之下的朱大郎有着极为恐怖的战斗力,而他跃上了栈桥的时候,那骷髅又站起来,想要拦截,结果却给一刀劈中了脖子,仅仅抵挡一秒,便直接滚落在地。
朱大郎几个呼吸之间就冲到了高台之上,扬起手中朴刀,朝着神风大长老当头斩去。
而此刻的神风大长老正好吃掉了那血淋淋的心脏,不知道为什么,从我的这个角度来看,他的脑袋似乎又大了几分。
这家伙,很古怪啊?
砰!
双方在高台之上厮杀,爆发出了一阵巨大的响声来,随后两人激战,不时能够瞧见血人从上面飞落,显然是被殃及了池鱼。
神风大长老这一下,几乎是将事情给做绝了,而我们这边还剩了两个苗家汉子,都是神风大长老的心腹手下,其中一个还腆着脸皮自称是我的大舅哥,而朱家兄弟那边还剩了三个。
他们瞧见自家二爷被杀,眼睛一下子就红了起来,朝着这两人虎视眈眈地围了过来。
尽管此刻周围诡异凶狠的血人并没有消减,但他们却已经按捺不住彼此心中的仇恨了。
若只是这三人,那两个苗家汉子或许还不会畏惧,毕竟都是风里来火里去的高手,但再加上我和蛇仙儿,那天平可就倾斜得厉害了,他俩慌忙摆手说道:“跟我们没关系啊,别杀我们……”
我盯着那位便宜大舅哥,冷声说道:“你们家大长老为何会吃人心脏?”
便宜大舅哥低着头,说呃,这个……
蛇仙儿倒是个识趣的小娘们儿,当下就扬起了手掌,五指之上的指甲锐利,充满了寒光。
那人瞧见,下意识地哆嗦了一下,然后说道:“他患有心疾,每隔一段时间,就得吃人心脏,不然就会爆体而亡……”
我皱着眉头,有些吃不准,而旁边的蛇仙儿乃五毒教出身,倒是懂得一些医理,听到这话儿,眉头一下子就竖了起来。
她瞪着那家伙,说世间哪有这样的心疾,还需吃人心脏?
便宜大舅哥尴尬地笑了笑,说这个我们就不知道了,毕竟咱们是下面办事儿的,哪里晓得这个?
蛇仙儿脸色有些严肃,开口说道:“那老头儿定然是练就了某种魔功,只有最为歹毒邪恶的巫法魔功,方才会吃人血肉,若是如此,只怕那朱大郎不是他的对手啊……”
我有些诧异,说魔功?
蛇仙儿点头,说对,更恐怖的是如果他将自己的灵魂出卖给了魔鬼,很容易将魔鬼给招来这个世界,帮他击杀对手,这才是真正让人头疼的——毕竟相较于远去的众神与真仙,这些居住得离我们这个世界很近的浑浊之地产物,是很容易在有灯塔坐标的前提条件下,赶到此处的——他吃人心,多久了?
便宜大舅哥说有超过十年了——对了,米儿的心脏,也是给他吃了的,这事儿很多人不知道,但我却亲眼瞧见过……
后面那句话,却是对我说的。
听到这句话,我的心中突然间腾出了一股难以抑制的怒火,而这个时候,高台之上的朱大郎发出了求救声来:“仙儿姑娘,王兄弟,请两位过来助我,诛杀此獠——只要能帮我杀了此人,我牛角寨和朱大郎,欠两位一个天大的人情……”
其实就算是朱大郎不说着话儿,我也再也忍耐不住了。
神风大长老此人,不杀,我寝食难安。
蛇仙儿还惦记着与我之间的约定,听到这话儿,便朝着我看了过来,而我则一扬手,将半空之中飞舞的逸仙刀给抓到了手里。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拖延,从我们这儿到栈桥那边,差不多又汇聚了一两百的血人,听说好像不多,但是从我们这个角度看过去,却是密密麻麻,人山人海,一时半会儿根本就冲不到前面去。
即便是用我的逸仙刀和蛇仙儿的冰丝开道,估计也要冲过四五分钟。
这就是那法阵禁制的恐怖之处,源源不断,让人绝望。
而心头一团熊熊烈焰在燃烧的我,哪里能够再忍耐那么久的时间,再说朱大郎未必能够坚持得住。
蛇仙儿一筹莫展,而我却突然露出了笑容来。
这笑容来得十分古怪,蛇仙儿给吓了一跳,说你莫不是疯了?
我说之前跟你说过火焰狻猊,你会否觉得我实在骗人?
蛇仙儿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我没有理会她的心理活动,将左手往前猛然一抓,一股火焰顿时就从我的手心纹路处腾然而起,下一秒,一头巨大的凶猛异兽就出现在了众人的身前。
火焰狻猊乃龙之五子,虽然失去了宝器温养,却得到了我龙脉社稷图的龙脉之气滋润,开始渐渐地能够发力了。
也正因为如此,所以它才舍不得离开我的身体,回归宋家。
这玩意一出现,简直是比法拉利还要拉风,众人都给吓了一跳,而我拉着蛇仙儿,直接跳上了那畜生的背上去,然后驱使着它朝前方冲去。
蛇仙儿骤然见到这玩意,吓得小心肝儿直扑腾,给我拉着上了来,还犹不相信,小心翼翼地摸着那畜生满是温暖烈焰的毛发,忍不住就叫了起来:“啊,真的是狻猊啊,好神奇,好牛波伊……”
呃,您一活了几百年的老妖怪,能不能别这么跳脱?
怎么像刚进游乐场坐过山车的小姑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