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看过来时,他嘴巴紧闭,一动不动。
老师低头看课本,他继续吃。
课间,季云非到走廊绕了一圈就回位。
跟他一起玩的几人纳闷,特别是小胖:“不是...季云非怎么了?平时课间都要去一楼浪一圈,现在要从良?”
“我要是跟蒋小米坐一起,我连厕所都不去。”
“...你特么就这点出息!”
蒋小米这段时间没来,虽然请了家教,可刚才数学课上听的还是吃力,随堂练习好几题没来得及做。
练习册后面只附了答案,步骤没有。
她做了半天,依旧做不出。
季云非站在座位上,漫不经心的喝着水,蒋小米的一举一动包括每个表情都落在他眼里。
他抽出自己的练习册丢给她,蒋小米一愣,抬头看他时,他早就偏过头跟他同桌在说话。
蒋小米打开他的练习册,把他做题的步骤抄在草稿纸上,一步一步研究是怎么做的。
上课铃响,蒋小米收起练习册,准备下节课的书。
她忽然想起来:“我草稿纸上那个解题步骤是你写的吧?”
住院后,闺蜜曾柯把她书都带去了医院,刚才看了季云非练习册上的笔记,确定是一个人。
季云非想了几秒,记起来,是刚换座位那天,那么简单的一题她都不会,他就直接把步骤写在了草稿纸上,不过答案没写。
他点点头,“嗯。”
还以为她要说谢谢,结果她拿出那张草稿纸递给他:“答案我还没算出来。”声音很小:“步骤你省略不少,我看不懂。”
季云非:“...”你猪啊,这三个字差点脱口而出。
忍了又忍。
任课老师来了,季云非把那张草稿纸给她,“下课讲给你听。”
他一直觉得小胖跟滕齐之类的算是比较笨的那种。
总有人刷新历史。
季云非早知道蒋小米数学差,初中就知道。
他跟蒋小米一个初中,不同班。
当初以为她就是有点偏科而已,哪想到会菜成这样,高一几次月考跟这次的期中考试,她每次都稳坐年纪倒数第一的宝座。
讲台上,老师讲到重点,要记笔记。
季云非胳膊长,写字时手臂不自觉就越过蒋小米那边。
刚开始蒋小米还往自己同桌那边挪了下,给他留点空,哪知道他大半个手臂都在她桌上,她也不好再挤同桌。
她左手没地方搁。
手指戳戳他手臂,示意他往自己那边收收。
季云非没动,“你手要没地放,直接压我胳膊上。”低头继续写字,不时看一眼黑板,就是没空看她什么表情。
蒋小米:“...”
她的左手压在他右手臂上?他还怎么写字?
这人怎么这么无赖。
比初中时更甚。
“你往那边挪一点。”蒋小米小声又说一遍,现在他手臂都已经占了她三分之一的桌面,还在继续侵占。
她一边记笔记,左手使劲推他。
季云非被推的不好写,胳膊收回来。
蒋小米坐正,右手臂终于可以放在桌面上,黑板上的重点都已经抄下来,老师继续往下讲。
她认真看着书,忽然左手臂一沉,季云非的手臂直接压了上来。
蒋小米:“...”
手臂抖了下,没甩掉他。
“你干嘛!”她用嘴型控诉他的恶劣行径。
他干嘛?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干嘛。
季云非笑笑,收回手臂,没再影响她听课,自己也专注起来。
这节课后是课间操,所有人都下楼做操去了,蒋小米不用做操,她拄着拐杖去了洗手间。
从洗手间回来,后背出了一层细细的汗,现在上个厕所都要费半天劲。
数学练习册还没完成,把季云非那本压在上面,继续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