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听了沉默不语,大嫂说:“小弟说的是啊,现在大家只能分开了。”
朱重八说:“大嫂,你要是遇到合适的人,能嫁人就嫁人,千万不要顾忌太多,活命要紧啊!”
然后有对二哥说:“二哥,你也一样,只要遇到合适的地方,哪怕是给人做儿子,做女婿都行,一定要想办法活下来!”
“小弟,你怎么办啊?”大嫂和二哥同时问朱重八。
朱重八说:“你们不用管我……天无绝人之路!”
于是大家痛哭一场,洒泪而别,一家人就这么四分五裂,各奔生路去了。
第二天,郭山甫才知道朱重八一家已经四分五裂,各自出门逃难去了。
郭山甫暗暗惊讶,师弟的留下的暗语正在逐步应验,朱重八的父母兄长葬进龙穴之后,果然是破家逃难去了,不过乡里出去逃难的人很多,汤家的小子汤和也出去逃难去了,朱重八能不能成真龙天子,现在还不好确定,只能静待事情发展。郭山甫虽然是术士,并没有得到“天眼鬼师”的真传,他只会相面,预测能力有限。
不知不觉八年过去了,时局更加混乱,由于天灾频繁,元廷暴政,走投无路的贫苦农民铤而走险,到处都在造反,郭山甫也没法出去相面了,只好整天呆在家里唉声叹气,要么就到乡里朱重八的祖坟上转悠一圈,心想朱重八这小子怎么还不快点起事啊?我等的头发都白了!
这天,郭山甫在家闷坐了半天,听着老婆不停的数落,再不出去挣钱就要坐吃山空了!郭山甫听得的心烦,就起身离座,出门转悠去了,出门不远就是刘继祖的大院,这几年时局动荡,连刘继祖这样的乡绅也顶不住了,刘家大院也有些破败了。
郭山甫叹了口气,沿着刘继祖的大院慢慢往前走,不知不觉又向朱家的祖坟走去。
朱家祖坟上面长满了茅草,按照风水的说法,坟上长满茅草,后人要执掌兵器,自从朱家祖坟葬在这里之后,这蛤蟆坑不但不积水了,而且这里的草木长得格外旺盛,而且这坟丘有逐年增长之势,郭山甫暗暗思忖,看来朱家祖坟已经得到了龙脉地气的滋养。
谁知道郭山甫刚走到朱家祖坟边上,就看到有个光头和尚在祖坟边上割草,顿时吃了一惊,仔细一看,割草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朱重八这小子!
“重八,你回来了?”郭山甫吃了一惊。
谁知道郭山甫猛然一招呼,把朱重八也吓了一跳,他猛然一抬头,手握镰刀的筋脉徒然绷紧,两眼露出了凶狠而警惕的目光,见是郭山甫紧绷的神经神情才松弛下来,换上了一脸惊喜的神色:“郭叔,你怎么来了?”
郭山甫说:“当年你说走就走了,我不放心,年年都到这里来看看,没想到你回来祭祖了!”
说着看着一身僧侣打扮的朱重八说:“重八,你怎么这副打扮?”
“郭叔,实不相瞒,我出门连讨饭都讨不到,万般无奈之下,我到皇觉寺当了八年和尚!”朱重八有些不好意思的摸着光头说。
郭山甫听了之后,心里猛然一动,“破家为僧八年整。”师弟的暗语再一次应验了,而且这小子出家的寺庙也很奇怪,居然叫“皇觉寺”,他不禁在心里念叨了起来,皇觉寺,皇觉寺……这不是暗示皇帝要在寺庙里诞生吗?
郭山甫想到这里,心里激动不已,又感到十分好奇,不禁问道:“贤侄,这八年时间你一直都在皇觉寺?”
朱重八说:“那能呢,我在寺庙里呆了一个多月,庙里也没有粮食吃了,我只好托钵化缘,四处流浪,最近刚刚才回到皇觉寺。”
郭山甫仔细打量着朱重八,一身又破又葬的僧袍,倒是比原先强壮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