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们几个安然到达他那个老朋友的家中的时候,李开山这老家伙已经被晃得七荤八素、不省人事了,这次倒好,不光要抢救孙立堂和陈果果,连这晕车昏迷的老家伙也得赶紧一起抢救。
二娃子因为刚刚挨过他父亲那么一顿训斥,又无端挨了那么一脚,现在自是敢怒不敢言,要搁平日里,这家伙早就跟我玩命儿了。
我原本以为李开山父子口中的这个医生朋友就是一个江湖郎中卖野药的,费了大半生的积蓄在郊区开上一间或者两间很小的诊室啥的,可等汽车一到地方儿我才发现自己之前的想法是多么的天真和幼稚。出乎我意料之外竟然是一家私人高端医院,果然有钱人的朋友绝对也差不大哪里去。就是可怜了他这个老朋友,半夜三四点钟还要给我们开门问诊,并且得是亲自接待,这个面子给的却是十分足够了。
我开车往这边疾驰的时候,二娃子在路上早就给这边挂了电话,所以等我们车子打着双闪灯一停过来,早就有七七八八的大夫、护士抬着担架围了过来,连喘口气的空当儿都没有,这个抬脚那个抱头的,慌慌乱乱的一齐把这仨人给送进了把这仨人抬进了手术室。
老头子李开山只是简单的晕车,没多久便又被小护士推着担架给送了出来,他那个老朋友早就在手术室一旁焦急等待着,见李开山被推出来,赶忙过来问候。李开山想要从担架上挣起身子来,可实在是伤得太重,老头子岁数又实在是大了,三挣两挣根本没有挺起来。他这个老朋友就赶紧过来说了,“诶呦哟,我的老哥哥,咱俩人之间你还何必这么客套呢!你的心意我明白,我明白。来来来!”随即赶紧挥手一招呼,顿时间又来了七八个小护士,“好生照料了!这可是我的贵客,千万马虎不得!”
“是~”几个小护士连连承诺,虽说是不痛不痒的几句话,但在这小护士看来就跟得了圣旨一般,一时间竟吓得这几个女子花容失色,赶忙推了小车转身拐进了最好的高级病房。
在小推车即将远去的时候,一拐弯儿,我竟然看见这个躺着的叫李开山的老头子眼角泛起了泪花。
这家伙送走自己老朋友后又叫过他的主治医生彻头彻尾地问了一遍,再确定自己的老朋友确实没有啥事儿后自己也才安了心,时至这时候这个院长才过来招呼我们,二娃子把一切都看在眼里,自然是感激涕零不尽,忙一下子扑过身去甜甜蜜蜜地叫了声“秦叔”,我便也跟着叫了声叔。
这个叫秦叔的自然对我们又是一番寒暄,很不合时宜地非要带我们吃饭、唱歌、喝酒外加足浴大保健一条龙服务,我不禁要暗暗地竖起大拇指,不愧是开医院的啊,都这个岁数了仍旧是宝刀未老啊!
我和二娃子尴尬地笑笑,自然是拒绝了他这一番好意,并不是我们没那个心,关键是身体上的疼痛实在是难忍难耐。
二娃子指指自己胳膊上腿上的擦伤,又让我转过身来给他这个秦叔看了看背部被那鸟人麦小岛挠的巨大伤口,直害的这老头子连连咽口水,“莽撞了,莽撞了,我直道他们仨人伤的不轻,没想到你们俩个后生也是重伤员啊!你们,你们这是逛动物园逗老虎去了嘛?”
二娃子只好跟他这秦叔打着哈哈,“差不多,差不多吧!我的秦叔你也知道,干我们这一行的免不了磕了碰了的,具体的情况您也就别打听了。”
“我懂!我懂!”秦叔连连点头,又简单地寒暄了几句便安排病房让我们好生休息。
我和二娃子这个级别自然安排的不是高级病房,我们俩个人被安排在了一间房子里,他不乐意,我自然更不乐意。可不乐意归不乐意,更是没有任何办法。
我们简单换好了病号服,不大一会儿就有小护士进来各自推了出去,冲洗上药做简单的手术包扎什么的。好在都是些皮外伤,并没有致命的伤害,再加上李开山那颗灵丹妙药解除了道法的伤害,这些伤痛养个个把月也就彻底好了。
等护士再把我推回房间的时候二娃子已经睡去了,这样也好省得跟他喋喋不休地吵个不停。
自打东北回来后,一路上我也没得到什么充分的休息,今夜里总算是安下心来踏踏实实地睡上那么美美的一觉了。原本以为浑身伤痛会半夜醒来,没想到人要是累到一定程度,别说自己伤胳膊断腿儿了,就是通知你明天一早枪毙,你也会呼呼大睡。
鸡叫三遍,天光大亮。等我睁开眼睛再醒来已经是下午的时节,这一觉睡得我真是比做梦娶媳妇都美,我想看看周边床铺上的二娃子是不是还在呼呼大睡,稍微那么一动身,遍体的疼痛感这才铺天盖地的传来,“诶呦~”一声,痛得我直直栽倒在了地上。
不等也爬起来,早有值班的护士和大夫冲进来,“怎么搞的,怎么搞的?”
“睡毛楞了,肯定是做噩梦睡毛楞了!”
众人鸡一嘴鸭一嘴,七嘴八舌的乱忙活,赶紧把我又重新搀扶回了病床,这个给我检查伤口,那个给我换绷带。
我则跟杀猪一样地乱叫,“别别别!疼!疼死了!别特么动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