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国不再听老头的唠叨,转身向山下走去。听说离此不远住着一位状元公。山沟里出的状元公是得好好一看。
不过,老头不同意他的看法。这些年来,他们见过的状元公还少吗?总体来说,是一代不如一代。所谓的叫兽、博士亦然,多才的只是少数;多数也是一些鸡鸣狗盗之辈,德行有亏,还专出丑闻。在老头看来,这些人就是国家的渣滓。坏可以,但不能偏离大体的方向,得有守则,有敬畏。
听老头这么一说,爱国也不镇定了。爱国对自己是有信心的,可对那些所谓的状元公、叫兽……近些年来,他们可是刷新了,张爱国对他们这些人的看法。由信任转为相对的信任。
“应该不会吧?!”张爱国有些不大确定。“如此恶劣环境下,杀出来的怎么都该是一位英才。”
“你以为那帮子读书人像我们一样,逆境出英才吗?老哥,你的消息落伍了。”老头语重心长道。“君不见,前朝出了多少识字不识务的‘英才’。大字识得多,实务一件也不会干。内强中干说的就是这种人。”
“听过望海秦叫兽的事吗?”老头又爆料。
张爱国点头。这位秦叫兽的故事他略有耳闻。当然,他所听闻的跟外面流传的版本不同。外面流传的版本是秦叫兽如何正气,而圈子里流传的却是秦叫兽如何猥琐。秦叫兽有着几乎整个望海的漂亮女性的照片,这些照片几乎都被他对着撸啊撸过。如此恶行简直耸人听闻。唯一值得称道的是,秦叫兽只是对着相片撸,倒没干坏事。
“话说这位秦叫兽……”边走边说,崎岖的山路在他们脚下如平地般。轻轻的一步,跨出的不是普通人所能企及的距离。
“要不,我们打个赌。”见张爱国依旧坚持已见,老头生出恨铁不成钢之感。都几岁人了,还守着老旧的一套。我年龄比你大,都不守着这一套,而你……这岂不是说我一把年纪都活到狗身上去了!不行,得点醒他。
“你知道的,我从不赌,哪怕是打赌。”
“靠!二愣子。”老头怒了。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不懂变通的人。也不管张爱国如何反应,直接道,“这位状元公必是一位逗狗遛猫之辈。”这叫做一竿子打死一船人。
张爱国没有争辩,只是笑笑。老头的性格他了解——一位好人,兼一位好的搭档。这就够了。
到了视线所及的范围,他们放慢脚步。总不能让普通人看到他们一步四五米吧。
张爱国正打算敲门,老头直接推门进去。一进去,一幕逗狗遛猫的状元公形象映入他们眼帘。老头得意笑笑,似在说:看吧,我的推测没错。
“请坐。”陈真请他们到石桌边坐下。“不知两位是……”
“警察!”老头直接道,也不考虑警务部门最高退休年龄。
“别看他长相老,其实只有四十岁。”张爱国睁眼说瞎话道。目光在院子中四处打量。院子不大,鸟语花香,有翻新的痕迹,还是最近翻新的。“我们是来询问有关昨晚的事的。”
“昨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