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公,又来了。”二娃子提醒,有些好奇地向河边看去。河边停着一艘画船。画船上传来嬉笑之声,伴随着阵阵悦耳的古业。
“我知道。记住了,待会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别出声。”陈真告诫,顺着河道行走,走的正是河的下流。然而,无论他们怎么走,船就在那儿,不离不弃,不远不近。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悦乎。”船上传来一个好听的男声。“客人自远道而来,何不上船一叙。”
陈真当没听到,继续走。首阳引路,散发的月华在画船灯火下略显怪异,与此地坏境不合。远处现出一艘渔舟,灯火摇曳,似要泯灭于长河之中,却又在将灭之际亮起。
面对着超乎常理的一切,二娃子谨遵着陈真的话,不敢逾越一步。对他来说,状元公的话就是圣旨。有状元公在侧,一切诡异之景,倒不显得那么可怕。可路却像永远也没有尽头!
突然,陈真停下脚步,向画船走去。
“主人有请,天一子安敢不来!”走到船边,陈真对着画船微微拱手。船上没有回复,连歌舞也停住。静,静的可怕!
河边没有风。二娃子注意到,原先潺潺的河水静止了。这是什么情况?二娃子不解,只知道这不会是科学,也不会是‘天上人间’。若是‘天上人间’,岂会有先前的鬼影。
船舷边探出一美丽的身影,只见轮廓,不辨面容。“有请贵客!”
陈真微笑回礼,抓住二娃子轻轻一跃,跃到画船上。画船中灯火通明,不时传来嬉戏之声,却不现人的踪影。没有人,只有声音,连于前边引路的宫装侍女的身影也有些模糊。
少女轻移莲步,秀脚洁白如玉,踏于船上有若没有一丝重量。“请跟我来!”轻吐的吴语有若天籁。
陈真跟上,轻声问道,“你家主人是?”
“清河龙君!”宫装侍女颔首回答。
“清河龙君?清河不就是流经金牛村旁边的那条小河吗?什么时候来了这么一位道行高深的‘水神’?”陈真记得,自己回来时经过清河,可没观测到任何波动。
清河源头起于金牛山,这么说来,这位龙君来于山上。可陈真在山上住了那么久,也没见有龙君活跃的迹象。金牛岭太小了,养不出这么一尊龙君,更养不出这么多侍从。
所以,陈真大胆地作出判断,这位龙君八成与最近松动的封印有关。
镇眼之下,究竟封镇着什么?为什么金牛祠一毁,什么牛鬼蛇神都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