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种合作是很私人的,理论上来说只有干宏,梁少桓,还有我知道,当然,我也猜测他们应该是和上面的领导通过气,可能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答应了,因为破案讲究的是科学和手段,如果跟人说怀疑是鬼干的,老百姓听了肯定会当你脑残,传扬出去也不好听。
像是这样的悬案应该是有不少的,我琢磨着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碰到处理不了的事情,去找一些道门高人解决,也不是不可能,只不过这就和玄学界与现实的分割一样,可能发生在老百姓的身边,但却无人知晓。
所以跟着警察大队浩浩荡荡的去办案,这是甭想了,梁少桓让我想一下解决问题的方法,明天再商量,我本来还想跟他说点细节,结果梁少桓却是打着哈欠说困了,我说做人民警察这么劳累啊?梁少桓罕见的笑了笑,说道自从手术过后每天夜里都爱犯困,可能是身体对以前经常熬夜的报复吧。
命运真是个神奇的东西,说我一普普通通的人,经历了那么多的怪事不说,还能帮着警察破案,我睡不着,把秦家道书翻了出来,这时候李长生不在,我只能靠自己。
道书上记载的驱邪的招术太多了,但大多都是需要强悍的命魂作为底蕴,厚重的步罡为依托才能施展,根本不是我能够觊觎的,每次翻这道书,我的内心都是复杂的,能看不能学,心痒痒的跟猫爪子挠似得。
我跳过那些道法,专门去找适合普通人用的招术,多半是土方子,像是啥鸡血,糯米,黑狗血一类的,应付一般的小鬼倒也没啥问题,碰见厉害的肯定得歇菜,不过我也没辙,仔细记录了几个,打算明天施展,我口袋里有好几百张驱邪符,辟邪符,还有几件法器,都是临走时候从李长生那敲诈来的,当然这家伙给我算钱了,只不过我心里没当一回事。
有这些宝贝在,我心里面很有底气,想想明天,竟然还有些期待,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我头一回独立干这种事吧,居然也能冒充一次道法高人。
记录完之后,我还是无法入睡,脑子里跟过电影似得,一直回放着那天我变成血衣之后的场面,拥有力量的感觉实在是太让人陶醉了,我不甘心的翻着秦家的道书,打算最后尝试一次,李长生不是说嘛,茅山的修炼命魂手段不能教我,那我学秦家的就是,北海秦家这么大的名头,总该有相应的法门吧?
还真别说,我找到足足有三种,第一种是童子功,李长生练的就是这个,很多人可能以为童子功无非就是不破身的男人修炼的功法而已,事实上不是这样的,童子功又叫纯阳功,乃是至刚至阳的法门,对于阴邪有着极其强烈的克制作用,学了这童子功,以后施展火法,雷法,都要轻松许多,当然,付出也是很大的,光是要做一辈子“太监”就让人无法忍受,当然,也有说法门大成之后就可以随意所欲了,但这难度太大,几百年来就只有武当山出了个张真人。
童子功被我放弃,然后是第二个,第二个法门叫做正气歌,没记错的话鼎鼎有名的文天祥曾经就写过一首诗叫做正气歌,但此正气歌非彼正气歌,当时道门感念文天祥的宁死不屈,专门为其创出这法门,取名做正气歌,此法门涉及到养性,因为文天祥是文人,文人讲究的是修身,治国,修身第一位,所谓修身养性,就是这正气歌的基础,通俗来讲,心念豁达,不做亏心事,有骨气,就能修炼这正气歌。
我这人有自知之明,琢磨了几分钟也放弃了,虽然我觉得自己挺善良的,但性格这东西是从小培养的,小时候我就不是啥心念豁达的人,现在了更是心思复杂,怎么可能修炼这苛刻的正气歌,倒退个十几年还行,我叹了一口气,李长生果然没有骗我,这修炼命魂的法门,都是要从小开始才行啊,我看向最后一个,这法门叫做神霄引。
神霄派为符箓三宗分衍的支派之一。产生于北宋末,流传于南宋至元明。“神霄”之名,来源于《灵宝无量度人上品妙经》。该经根据古代天有“九霄”、“九重”之说,指认其中最高一重为“神霄”。并对之作了如下的描绘:“高上神霄,去地百万。神霄派的代表人物是王文卿和林灵素,二人在史书中都有记载的。当时的皇帝是宋徽宗,他也并不像后人想的那么昏聩,除了沉迷艺术之外,他也在盯着民间之事,当时道门衰弱,四处传道,引起了宋徽宗的高度警惕,这就要说一下道门的教义了,很多人以为道士都是崇尚老子那套无为而治,其实不然,很多道士嫉恶如仇,杀身成仁,尤其是有法力的那些,更是充满野心,讲究突破自我,自由长寿。
有点像现代人的思想,这对于当权者来说自然是极大的威胁,于是徽宗大怒,派人焚烧道观,遣散道士,又不给度牒,这东西就跟现在的身份证一样,成为道士必须要有这玩意,天下道徒如丧家之犬,苦不堪言,但王文卿和林灵素哥两却是刚直不屈,二人在逆境中传道,体验红尘,人间百态,看的非常清楚,一番历练之后,却是创下这神霄引,这个法门是最直接的一个,经历足够多,越是惊心动魄,越是大起大落,效果就越好,命魂自然也越强大,按道理说,这神霄引应该是要比之前两个更难成功的,因为太过于耗费时间,没有足够的悟性,穷尽一生也不见得能修炼出名堂,最后反而被红尘腐蚀了至诚之心。
但我的心脏却是怦怦直跳,我忽然间意识到,这神霄引对我来说有多么的重要,人生百态,红尘历练,我当然是不够格,但我吞噬恶魄之时,脑子里却有九十九个怨鬼的记忆结晶啊!
这玩意记载了他们的记忆碎片,我若是将其打破,就能体验一番属于他们的人生,这不是等同于在红尘历练吗?
我越想越是兴奋,恨不得立即就试试,但理智克制着我,法门可不能乱修炼,等柳叶儿苏醒,我再和她商量下吧。
不管怎样,终归是看到了一缕曙光,我一直到半夜,才平静下来睡着,第二天,我去和梁少桓他们见面,除却二人之外,最开始跟着干宏的两个警察也在,一个叫王小兵,另一个叫黄科,年纪比我小点,都喊我徐哥。
从语气说我能分辨出来,这二人是刻意讨好我啊,估计是知道有可能见鬼,心里头害怕。
我问梁少桓:“你能不能搞到三位死者的骨灰?”
现代都是流行火化,这三个人当然也是送到火葬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