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略手臂上的痛,我与它相遇,一剑斩了下去。剑未着地,从枯叶下猛然窜出来一物,将我吓了一跳,连吐了两发沙,都打在我剑上,然后就落在我五米开外的地方盯着我。
我甩了甩手,目光紧紧盯着它,让我最先注意的,就是那一双淡红色的眸子,看起来格外瘆人。它的头如同狐狸,又有点人脸的感觉,双足着地,在胸口上只有一只脚,直立起来有八十公分的样子,从它腹部的纹络来看,有点像鳖的腹甲,只是我看不到后面,无法确定。
我跟它对视十几秒钟,而后它就动了一张嘴,口中抻出来一条横肉状,呈弓弩型的舌头,对我发动攻击。
我一直在警惕它,在它露出舌头之时,就翻身一滚,躲过这一招,借力而起,转而反击。它时而前足着地,在地上吸些沙土,然后对我攻击。但我掌握了它的规律,每次要攻击肉舌先动,便让我有足够的时间躲开。
不像方才藏在枯叶下,让我们无法预知何时会发射。
人到了绝境总会被激发出超出以往的水平,也就是人的潜力所在。俗话说的好,人的潜力是无穷的,这也是我们为什么会成为万物之灵最主要的原因,只要有潜力,便没有什么事情做不到。
关键在于,想做,或者不想做,如能激发所有潜力,那每一个人都是神。
这只鬼蜮不但毒辣,且狡猾,我攻了几次,都被它打退,我二人又恢复来了僵持的状态。我期盼着着赶快天亮,姬正道受了那伤,现在死没死我不知道,但再耽误下去,他则必死无疑。
鬼蜮同伴被杀,也不愿就此放弃,跟我死磕,那模样好像不杀我就不甘心。我的金光咒时间就要到了,少了它我的实力又会折损五分,到那时肯定会被它磨死。
想至此,我将心一横,径直向它冲去,他以为我还是试探性的攻击,吐出舌头打了一发,但我并没有闪躲,只是侧了侧咬牙硬抗了打在肩头的这一下,速度不减继续向他冲去。
如果此时这鬼蜮反应过来再给我一下,我或许就承受不了了,可我惊喜的发现,它竟然趴了下去,去吸取泥土。
见此情景,我真想大笑三声,真是天助我也,原来是没子弹了。看来现代化武器,还是不如冷兵器好用,你总有弹尽粮绝的时候,而我则没有这个弱点。
兴奋的激动,我速度又快乐两分,在它抬头的时候,发现我已经到跟前,发出一声惊慌的叫声,便被我一剑洞穿,为此我还不解气,一直将它钉到树上,半个剑身都没入树中,才停了下来,呼呼的喘着气。
嘎…
那鬼蜮瞪着淡红色眼睛好像难以置信,发出怪叫,然后在我没有警惕的情况下,将那横肉舌头直着抻出,搭在了我的手背上。
灼热的温度,让我惊呼一声,快速抽回手掌,在另一棵树上使劲擦了几下,等抽回来的时候才发现,手背上多了个印记,不是单纯的污垢,而是真真的印在了我手上,擦了几下都没有擦掉一点。
再看那鬼蜮已经彻底死了,我恨恨的抽出剑,任由它掉在地上,又在枯叶上擦了擦剑身上沾染的臭味收回鞘内,这才完全放松下来,一放松就觉得胳膊跟肩胛上钻心的疼。
我有点心慌,是不是中了它的招,真的会挂掉。又想起还有比我更严重姬正道,走过去一看,顿时傻了,人呢?
姬正道不见了,难道在我与鬼蜮争斗的时候,他丢下我自己跑了?随即我否定了这个可能性,他明明受了重伤,怎么可能跑掉,但是会去哪了呢?
倏地,我的想到了一个最大的可能性,那些鬼魂来了?
“你是在找我吗?”正在我准备使用开眼咒的时候,身后传来姬正道熟悉的声音。我转过身,就看到他完好无损的站在我面前,还带着淡淡的笑意。
这一刻,我松了口气,揉了揉疼痛的肩膀惊讶说:“你没事了?方才我还以为你不行了呢。”
姬正道摇头道:“我身为道门弟子,怎会没有一些保命的手段。”
我埋怨他说:“你既然醒了,怎么不给我帮忙?中了它两镖,现在我是废掉了,剩下的那些鬼魂就靠你了。”
然而他听我说完,却怪异一笑说:“原来你受伤了。”我一怔,然后诧异问:“你什么意思?好像幸灾乐祸的样子。”
姬正道笑了笑,避而不答:“我觉得你能够解决,所以在为你护法,以防遭到那几个老家伙的暗算。”
老家伙?我觉得有点不对劲了,什么老家伙?怎么这个姬正道怪怪的?我带着警惕,不着痕迹的退了两步,他只是带着笑意看着我。
“姬兄,你没忘记咱们是来做什么的吧?”
“鸡胸?倒是挺有意思的。”他自言自语的说着,然后问我:“看出来了?”
这话一出,我大为震动,随手拔出鸦九剑指着他喝问:“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