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天亮的时候关昊终于能说话了，他开口的第一句就是问无乐究竟想做什么，无乐的回答是送他去该去的地方，关昊听到之后闭嘴沉默了很久。

“和尚，你知道我的事情，几年前那事，是你们佛门做的局对吗？”关昊问这句话的时候，心中其实已经有了答案。在刚到西安的时候听那个的哥说的一些话，再加上小道士说的，这事情应该已经八九不离十了。

无乐诡异的看着关昊，“你是说你们最后到的那个轮回之地么？”

关昊点头说道：“不然呢？我真是不明白，你么这些和尚费尽心机，对付一些我们这样的小人物，究竟是什么意思？那时候我还是个普普通通的人吧？你们要想杀我，直接杀了不就完事了？何苦这样？”

无乐却说道：“施主凭什么就认定是佛门做的？那件事情，恐怕是道门的手笔。”

关昊一愣，旋即讽刺的笑道：“真是有意思，做了就做了，有什么不敢承认的？道门做的？我知道的可不是这样，道门难道会连自己人一起坑？”

无乐摇了摇头，“跟佛门无关，郑施主你说你知道，你又是怎样知道的？又如何确定自己知道的，就一定是真的？”

“我……嘿，和尚你非要这么狡辩，那我是没什么可说的了。”

话如果照无乐这样说，那就没法继续下去了，最起码关昊觉得是这样。不管你说什么，人家就是不承认，嘴长在别人身上，难不成还能逼着人家承认不成。

无乐说道：“佛门不会做这样的坑害人的事情，郑施主说的那件事情，据贫僧所知，恐怕真是跟道门脱不开干系。只是有些事情贫僧不便多言，信与不信，那就看郑施主自己怎么想了。”

关昊梗着脖子说道：“真是可笑极了，事无不可对人言，什么叫不便多言？”

无乐淡淡说道：“那件事情很复杂，我也只了解一星半点，不过我能感受到，郑施主十分仇视我佛门，难道就因为那件事情？”

关昊说道：“不然呢？”

无乐说道：“佛门佛门，佛门之下分支无数，大大小小的寺庙更是多不胜数，或许是有某个寺庙牵扯其中，但不应该罪及整个佛门。阿弥陀佛，贫僧还是那句话，那件事情应该是道门所做。”

骡车从进了秦岭山脉之后，速度就慢了下来，无乐两手手印变幻几次，关昊明显感觉到那种僵直感消失，只是虽然身体能动了，但却提不起什么力气。

冷冷的看着无乐那看上去人畜无害的脸，“还真是有趣，你口口声声说是道门做的，凭什么让我相信？事实上很多事情都在证明，这是佛门的手笔无疑。”

无乐听到关昊的话之后犹豫了很久，又左右看了几遍，才悄声对关昊说道：“六年前，天玄子前辈造访少室山，说了句风水阴阳之祸为天下大疾，当时我正奉命去随九合大师修行，恰好听到了这句。”

风水阴阳之祸为天下大疾？关昊脑子嗡地一下，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如果无乐说的是真的，那么……旋即他一个激灵，怎么会这么想？和尚蛊惑人心的本事果然不是吹出来的。

“天玄子是谁？”关昊眯起眼睛，打定主意不管无乐说什么，他都只是听听。

无乐奇怪的看着关昊，说道：“你不知道？道门有三玄七机，天玄子前辈便是三玄之一。”

关昊点点头说道：“那么问题来了，他就说了这么一句话？”

无乐说道：“那贫僧就不知道了，只是恰好听到了这一句，跟着就被赶了出去。”

关昊说道：“你还是会凑巧？那么问题又来了，既然你口口声声说那件事情是道门做的，那么你抓我是几个意思？”

无乐说道：“当然你送你去该去的地方，你当时既然已经死了，不管是怎么死的，那就不该再活过来，以死人的身份活着，这是邪，是罪。”

关昊盯着无乐看了很久，他不喜欢宗教的一个原因就在这里，这些人经常说着说着就变得不可理喻，好像世界的一切真理都掌握在他们手中一样。

“那你干脆再杀了我不就完事了？你究竟是想做什么？我们这又是要去哪里？”

无乐被关昊盯得很不舒服，他转过头看路旁风景，“佛图关，夜雨寺。”

关昊骂道：“你神经病啊？难道我该去的地方就是那什么佛图关夜雨寺？你想抓我去做和尚？你究竟是想做什么？”

无乐道：“你该去的地方自然不是那里，只是你必须回你该去的地方罢了。”